晚风阵阵拂来。
姜娩对周遭的感知在极度的紧绷之下无限放大。
她的手因为拥抱裴相和的动作贴在他的后背,又因紧张五指收紧,将他背后的衣物捏成一团。
姜娩背对着外面,闭着眼,也看不到平阳公主的表情,但是从周遭突然安静下来的动静可以推测出,裴相和方才警告的话起到了作用。
平阳公主不敢再上前了。
正庆幸间,却发现裴相和原本在抚弄她耳舟的手顺着她的下颌往下游走。
他的速度很磨人。
指腹的薄茧贴合着她凝脂似的肌肤,有些硬的触感,引得她泛起颤意。
姜娩顾忌到脚踝间的铃铛,不敢动,也不敢作声,只能咬着牙,绷紧了身体。
那只作乱的手,没入她身上盖着的薄毯。
他的手微凉。
弄得她肌肤泛起一阵阵微微的痒。
姜娩咬着唇,将脑袋往他腰腹间埋了埋。
感受到她隐忍的动作,裴相和眼底的笑意渐浓。
他的手,触碰到了女子山峦般的温软。
见平阳公主站在原地不动,只一双眼睛露出怒意跟泪意时,裴相和手里的动作不停,看向她的眼神,冷冽如霜:“公主,你若撒够了酒疯便滚。”
隔着书案,平阳公主看不清薄毯下裴相和的动作。
可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知晓一些男子深埋在骨子里的恶劣性。
只是她没想到,裴相和竟然也会如此。
他不是不近女色吗?
他不是沉迷权势,不涉情爱吗?
原来,他那样的人,也会像这世间男子一般坠入男女情事,也会贪恋他怀中之人的温软与美好。
只是这些,他只给了怀中的女子。
至于其他人,他更是分毫都懒得施舍。
要是裴相和肯把他的这份耐心分一点到她的身上,平阳公主还不至于如此嫉妒。
她双眼似冒着火一般,直直落在姜娩的身上。
姜娩感受到了这道目光里所夹杂的敌意,意识到裴相和毫不收敛的动作有多过分以后,她气得红了眼眶,一眨眼,睫毛之上便是被割碎的泪珠。
在即将低吟出声前,她张嘴,隔着面纱,咬住了他的衣物。
裴相和低眸,见她被欺负哭了的模样,心里到底一软。
平阳公主转过身,往亭子外面走。
她一回眸,就见他低着头,凑在那女子的耳垂边亲吻。
裴相和在笑。
他在轻薄那女子。
在温柔地同那女子说话。
姜娩难受地咬着他的衣物。
她知道平阳公主还未走远,所以只能在裴相和的怀里一动不动。
她忍受着他的放肆,忍受着他的挑逗,并听清了他在她耳边说的话。
他说:“娘娘,别动。”
他又说:“娘娘的身体真暖,弄得我的手都暖了。”
亭子外。
平阳公主怅然若失。
今夜侍寝的人还是晨妃。
也就是说,刚刚跟裴相和耳鬓厮磨的人绝不可能是王婵。
她一定会查出来被裴相和抱在怀里的女子是谁!
一定会!
裴缺笑着迎上来,还叫上了先前被平阳公主推开的宫女,弯着腰,道:“公主,夜深了,奴才送您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