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微怔,随后道:“我以为娘娘不信这些。”
姜娩给他上完药,避开他探寻的目光,嫩白的耳垂,在火光的映射下红通通的:“有的时候,信一信也无伤大雅。”
她说完,转身面朝火堆。
每隔一会儿,就得往火堆里添柴,维持火光不灭。
山洞里分外幽静。
枯枝干柴燃烧时的噼啪声清晰入耳。
同样,也因山洞一般都是地处深山,待在里面也有沁凉之感。
有火堆在,她跟裴相和才不会感觉到冷。
姜娩盯着火光瞧了一会儿,想到他身上多处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有些担心:“裴相和,你身上的伤要不要处理?”
裴相和盯着她的侧颜:“不急。”
只要命还在,这点伤就不算事。
更何况比起他的伤,还是她的情况更重要。
姜娩眉头一蹙。
她是真觉得裴相和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了。
她是一个热爱生命也热爱身体的人,所以对上他这样的人时,难免有点动气。
他就不能多爱惜自己一点吗?
她正想着得跟他严肃说一说这个问题,肩膀便被他拍了一下。
姜娩:“?”
裴相和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瓷瓶,目光落在她的双腿处,却不会让人感到冒犯:“娘娘肌肤娇嫩,初次学骑马时便磨得肌肤发红,这回骑马的时间比上回还要久,怕是破了皮。”
姜娩目光微颤:“……”
裴相和撑着身体的难受,拿着瓷瓶,缓缓往她靠近:“我先帮娘娘涂药。”
姜娩回神。
她想起在灵元寺他给她上药时的放肆和暧昧,心跳如鼓。
那样磨人的经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现在裴相和身受重伤,她却还有体力,真要反抗的话,她是占据充分优势的。
于是,姜娩着急忙慌地抢过他手里的瓷瓶,一手抵着缓缓靠近的他,掌心贴着他的胸膛。
裴相和胸膛有伤,被她这一碰,疼得他神色微变。
姜娩见状,又将手掌弓起,避开他的伤处:“我自己来。”
裴相和不再靠近:“好。”
姜娩收回手,抓着药瓶,看了一眼山洞里的环境,总觉得当着裴相和的面给自己大腿根处上药是一件难为情的事。
她正思索着要不要再忍忍,等明日找到投宿的地方再抹药,却见裴相和忽然解开腰带,当着她的面脱衣。
姜娩:“……”
裴相和出声解释:“娘娘别怕,我只是要上药。”
他的动作异常迟缓。
姜娩看出他很不方便,一动还会牵扯伤口,未免伤口被拉扯开,她只好过去,将他左侧的系带解开,帮他把外面的衣袍脱下。
接着,是里面的衣服。
后来,只剩下贴身的衣裤。
起初,姜娩还有些害羞,可是随着他的衣物一件件褪去,她的注意力也被裴相和身上的伤所吸引。
有好几处。
里面的衣服被血染红。
大片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想到他抱着自己滚落斜坡时把自己抱得紧紧的,用身体承担了大部分的冲击力,姜娩的心里一软。
她的眼底沁了温柔的波光。
这么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