妱妃自从有孕后,在宫里的待遇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各宫妃嫔不敢来招惹她,也不敢打扰她。
她也搬离了原先的住所,如愿找了一处位置好又富丽堂皇的宫殿。
只是这样的日子,日日待在宫殿里养胎,吃着用之不尽的补品,听着张有德禀报说周弼的动向,以及临幸了哪个妃嫔,让她变得越来越心焦。
近来的晨妃盛宠不断,让妱妃想到了曾经靠着恩宠站稳脚跟的自己。
王家因为太后的有意扶持,加之朝中还有王注安这么个长袖善舞的人物,使得原先不被谁放在眼里的王家渐渐进入众人的视野。
听闻好些有点份量的官职,也都被王家的人占领。
反观她的父兄,政绩平平,在讨好皇上一道也属实平平。
这种对比过后的落差,每每想起,妱妃便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她希望她的父兄能争点气,给她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得到皇上的重用,将权势一点点分割出来,并且收归到自己的旗下。
结果他们一个比一个没用。
整日不是想着苟活度日,就是不敢承担半点风险。
她的父兄不仅帮不了她,还指望她这个孩子能为家族挣来荣光。
妱妃压下心底即将暴走的情绪。
这两日,她也不想听到跟家中有关的消息。
妱妃用了些滋补养颜的甜汤,正闭目养神,斜躺在美人榻上。
一旁的半脂举止谨慎,举着扇,数着数为妱妃扇风。
发觉妱妃此时心情不佳时,半脂更是打起一万分的精神伺候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娘娘自怀孕后,脾气愈发暴躁。
前两日,杜家来了家书,说是杜老大人娶了一位女子进府当继室,还为杜老大人怀了个孩子。
这事儿把娘娘气得不轻,当众发了好一通火。
突然,妱妃心绪不宁,猛地睁眼。
外间,大风刮起,刮得殿内的纱幔飘动,发出‘呜呜’的声音。
像极了强压着的悲怮的哭声。
惊雷乍起。
闪电一道接一道地劈下,照得夜空忽明忽暗。
这响动,不仅令满宫上下的人抖了抖身体,也吓到了在玉和斋批阅奏本的姜娩。
她一听这雷声,身体跟着一激灵。
随即,姜娩猜到多半要下雨后,放下没看完的奏本,也来不及同裴相和道别,提着裙摆走出去,急急忙忙地就要往坤宁殿赶。
她可不想淋雨。
裴相和起身,抓过她飞扬起的一片裙角捏在指尖。
迎上她清澈的眼眸,他勾起唇角:“我送娘娘。”
姜娩没有拒绝。
两人还没走出玉和斋,裴缺得知神仙殿的事情后面色一变。
他只惊讶了一瞬,待得神色恢复如常以后,将事情禀报给裴相和听:“干爹,神仙殿那边出事了,据我们安插在神仙殿的眼线说,半春求见皇上,并告发妱妃跟端王私通,就连肚里的孩子都不是皇上的。这会儿皇上大怒,正提着刀气势汹汹地往妱妃的宫殿过去。另外,此事还惊动了长宁宫,包括两位公主以及各宫的主子也闻风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