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敛行却说:““就算真有不实之处,那封信也并非出自你之手,是程攸宁写的,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便可。”
就在这时,一旁的程攸宁十分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向钟丝玉保证道:“钟姑娘,请放宽心!这件事情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头上。正如小爷爷所说的那样,信是我写,话是我说的,所有责任皆由我一人承担便是。你别愁眉苦脸的了,咱们也没冤枉韩念夏。即使她和奶奶知道我有添油加醋又能怎么样,韩念夏奈何不了我,我奶奶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倘若真将我给逼急了,我让奶奶直接把她遣送回北城嫁人去!”
万敛行满意且赞同地点点头,他对他这个孙儿是越来越满意了。
两日后,等他们到了末春县的宅院,大家还没休息上半日,万夫人就乘坐着马车到了。
正在方将小憩的万敛行得知此事赶忙起身,他想都没想过他的哥哥嫂嫂能来这里,他匆匆出门相迎,“大哥,嫂嫂,你们怎么突然来了,怎么不事先也不通知小弟一声,好让敛行有所准备。”
万老爷微笑着摇了摇头,样子很是无奈,说道:“你嫂嫂收到程攸宁的信后就急得坐立不安,执意要来。我拗不过她,只好陪着一同过来了。”
万敛行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他大哥面前也不敢装糊涂,“其实就是小孩们因为争两个鸭掌,程攸宁就写信告状,芝麻大的小事怎么把哥嫂请来,你们都什么年龄了,怎么能出这么远的门呢?”
此时,一直站着没说话的万夫人气的嘴唇的颜色都变了,开口的时候,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她对万敛行道:“还芝麻大的事情,我再不来,就出大事了,让人把韩念夏给我叫出来。”
万敛行满脸关切地扶住万夫人,轻声说道:“嫂嫂何必如此动怒呢?快随我先进屋歇息。这一路上奔波劳累,两日的行程想必让您和兄长吃了不少苦头。究竟发生了何事这般紧急,连等待我们回去再商议的时间都没有啊?”
万夫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迅速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到万敛行手中,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看看,这事等的了吗?这钟丝玉都要被韩念夏那个死丫头给欺负跑了,我能在家坐住吗?”
万敛行无奈之下,只得当着嫂嫂的面缓缓将信展开。他仔细阅读之后,略微沉吟片刻,才开口解释道:“嫂嫂,其实敛行早就知晓程攸宁给家中捎回去一封信,只是,信中的内容未必完全真实可靠,说不定是程攸宁故意夸大其词了。早知道仅凭一封书信便能惊动哥哥嫂嫂亲自前来,我当初就应该设法拦下送信的人。”
万夫人闻言,柳眉倒竖,瞪着万敛行道:“哼!这事情,你责任最大,这么大的事情就应该早告诉我。倘若钟丝玉要被人欺负跑了,你就得打光棍。”
“嫂嫂教训的是。”万敛行除了附和也找不到合适言辞。
万夫人继续指责万敛行:“你怎么能看着韩念夏那个死丫头欺负钟丝玉呢,你不知道钟丝玉为人善良懂事、温顺谦和,不愿和人争辩吗?就韩念夏的那张嘴就从来没说出来过好话,钟丝玉遇到韩念夏肯定吃亏呀,敛行,你怎么能让丝玉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让人欺负呢。”
万敛行有苦难言,还不是因为韩念夏是她嫂嫂的侄女,但是嘴上还得说:“女孩子们凑在一起闲聊几句,难免会有个磕磕碰碰,依敛行看,这算不上什么大事。”
万夫人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呵斥万敛行:“哼!你还嫌事情不够大,钟丝玉这是没走,若是真就这么走了,损失的是你万敛行。”
就在此时,韩念夏被人匆匆喊了过来。当她看到自己的姑妈和姑父时不免有些惊讶,忙开口问道:“姑父姑妈,你们怎么突然过来啦?你们怎么来了,唉?既然你们也来了这里,为何不和我们一同前来呢?和我们分开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这时万老爷正不停地给韩念夏摆手,还用眼神暗示她赶紧跑,只可惜,韩念夏完全没有领会到姑父的苦心,反倒满脸疑惑地盯着万老爷不停挥动的手,关切地询问道:“姑父,您这是咋啦?难道是手抽筋了不成?要不要紧呐?”
只见万夫人满脸怒气地侧过身子,狠狠地瞪了一眼万老爷,厉声道:“今天你们谁也别护着这个死丫头,不然我就连你们一块儿收拾!”说罢,万夫人就抬手打人,朝着前方挥去,看那架势,今天非打服韩念夏不可了。
韩念夏眼见着姑姑这是要来真格的,心中一惊,顿时感到一阵疼痛袭来。她来不及多想,转身拔腿就跑,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姑姑,您这是干什么呀?怎么刚一见面就要动手打人呢?”
“哼,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我倒要问问你,为何要去欺负钟丝玉?人家那么温柔善良、知书达理的一个好姑娘,到底哪里碍着你啦?”
眼看万夫人的手就打到韩念夏的身上了,就在此时,听到外面吵闹声的钟丝玉匆忙地走了出来。韩念夏见到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把人扯到自己的前面做挡箭牌,钟丝玉道:“嫂嫂,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啊?怎会如此大动肝火?”
万夫人一巴掌险些打到钟丝玉的身上,她立即收手。然而,她依旧余怒未消,对着钟丝玉说道:“丝玉,你快些闪开,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臭丫头给你出气。”
钟丝玉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她赶忙开口解释道:“嫂嫂,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其实韩念夏并没有欺负我。”
“你不用替她说话,那信里写的明明白白,字字句句都是他对你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