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琦看中的铺子就在齐元桥边上,离院子走路也不过一炷香的路程,将马车停在铺子边上,夏东看着马车,贺琦让李春风和谢玉堂进去慢慢看,自己则是快步跑去了另外那个经纪那里。
齐元桥是个统称,是四条大街交叉为中心,四条街从交叉点往外延伸,越离中心近,就越繁华。
贺琦看中的那两个铺子离中心大约有千余步的距离,和中心地段相比,人流少了一些,但依然比东直门大街都热闹。
铺子是翻新的,原来大概是个大两进的宅院,原来的主家将前面那一进推倒重新砌成了两间各自将近四百平的铺面,后面那一进的院子则是在中间砌了道矮墙,将原本的一个院子隔成了两个,一边院子有八间房,另外一边则是五间房,两进之间原本的小花园则是推平之后建了几间库房。
李春风看了看周围的宅子大多也都建成了铺面,而且这一线连着的铺面卖的都是大众所需的物品。
“贺大哥说,经纪说的,这铺子很好租,原先的主家还在建的时候,便有人来想租,一间出价到了二十贯一个月的租金,不过主家是要搬新房子,手上要用钱,便没有答应租给那些人。”谢玉堂站在李春风身边道:“这两间铺子,贺大哥讲价下来是三千六百贯。”
李春风轻点了下头,道:“以这个地段来说,这价格是很可以的。”
这里人流量这么大,铺面的面积也够大,不管是做布店米店食肆都合适,若是想做大些的酒楼,将两间铺子打通,后面的院子做成雅间,也是可以的。
这时候正好贺琦跑了回来,谢玉堂便道:“贺大哥,这两个铺子和那个宅子都要了。”
贺琦应了声好,又示意两人走回到铺子里面。
等到周围没人的时候,贺琦才道:“那边经纪说,这京城周围的田地是没有卖的,不过离京城百里左右的地方有卖,一块是在通许镇,那里离京城有八十多里地,是属于平原地区,大约有田地六百亩,基本上是旱地,带着一个农家院子和几十亩的果林,还有一些菜地,地价是八贯一亩,院子和林地菜地是附送的。”
“旱地也要八贯一亩?”谢玉堂惊讶道。
谢清去年新买的一等水田,也才七贯一亩,旱地才五贯一亩。
而且,还不是京城附近的地,是八十多里以外的地方!
贺琦点点头,道:“是的,旱地八贯,还有一个是在龙湖镇,离京城有一百三十多里,这个庄子比较大,有七百亩田地,其中有两百亩可以做水田,庄子还包括旁边的三个山头,大约是八百亩的林地,山头之间还有大约有百多亩范围的草地,在山头下面有一个有十多个房间的院子,还有一条河道从庄子里面穿过,河边的滩头地也有个几十亩,在庄子旁边有个小湖,小湖可以去官府里申请买下,整个庄子是统一售价,一万贯。”
“一万贯?”谢玉堂更加惊讶了。
谢清去年交给牛管事一起管理的那个新买的庄子也是田地和山林交织在一起的地形,庄子里有三条从山上流下的溪水,离一条河道也不远,有六百亩水田,一百多亩旱地,还有三百亩的果林,七百亩的山林,附带着一片可以开垦的百多亩的荒地,还有一个半塌但是可以修复的农家大院,加在一起,也才五千贯。
贺琦叹了口气,道:“是啊,一万贯,说实话,这京城附近的地价都贵,那经纪说,要想要便宜的,那就得去河北东路那边,那边是魏王的军队前几年才打下来的地区,那一片地多人少,地价便宜,听说有些地方有几千亩甚至上万亩地的大庄子,一亩地价才两三贯,但是,那里离京城可远,还没有运河连接,人又少,连佃户都招不齐全。”
李春风眉头微蹙了下,道:“那林地是怎样的林地?是果林,还是有好木材?”
贺琦笑道:“春娘这话问的好,那经纪说,那里以前种过果树,可是庄子以前的主人家里出了事,那个庄子也没有得力的人打理,果林便慢慢的荒废掉了,倒是其他的山林,有好些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大树,山上也有药材等物,那些大树要是砍下来,也值得不少钱,而且,这种庄子之所以一直没卖掉,也是因为以前开价太贵,那经纪说,以前那庄子主人家是开价一万两千贯的,在他手上都放了半年,都没有人愿意要,现在是那主人家着急用钱,才说一口价一万贯的。”
声音微顿,贺琦道:“那经纪说,通许镇那边的庄子是刚出来的,算起来离京城也不算太远,而且那个庄子的出息不错,一年大约有五六百贯的稳定收入,那种庄子比较抢手,要的话就得快点下手,龙湖镇那个庄子,若是想去看的话,可以先去看看。”
谢玉堂看向了李春风。
思忖片刻,李春风道:“若是有稳定收入,说明庄头和佃户都比较靠谱,而且离京城也不算太远。”
贺琦笑道:“是,京城往通许镇那边有官道,路很好走,若是骑马,也就一个多时辰的事,坐马车要慢一些,得走一日。”
李春风点头道:“这个庄子是可以的,龙湖镇那个,那得去实地看才行。”
八贯一亩的旱地虽然贵,但是京城的粮价可比江南高多了,一年五六百贯的收入,八年就收回来了。
若是庄头能干,到时候让牛管事过来看看,也用轮播的方式种一些旱地农作物,产出就能更高。
最重要的是,江文绚说过,只要天下太平,百姓能安居乐业,繁衍生息,这粮价和地价都是会一直涨的。
现在八贯,说不定过上几年就要十贯甚至十二贯了。
谢玉堂转头便对贺琦道:“贺大哥,那就这样,延福街的三个铺子,这两个铺子,那个宅子,还有通许镇的庄子,全部买下来,这,这一共是……”
谢玉堂还在掰着手指算,李春风已经道:“延福街三个铺子一共四千贯,这里两个铺子三千六百贯,宅子八百贯,通许镇的庄子四千八百贯,一共一万三千二百贯,你带了一千一百两黄金,一千两白银,足够了。”
谢玉堂带着的那个箱子里,装着十一个百两一根的金条,二十个五十两一个银元宝。
谢玉堂轻拍了下手,道:“那就交给贺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