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郭雅问道:“就这样?”
“那还能怎样?”镇国公夫人淡声道了一声,对郭景秋道:“你先回的府?”
知道找到这里来,肯定是先回去然后找了她特意留在府里的嬷嬷问了。
郭景秋呵呵笑了了两声。
李春风便站起身来,走出了包间。
待她出去后,镇国公夫人淡声道:“这事,若是旁人在你们面前提起,你们只做惊讶,万不可做任何表态。”
见三人脸上都有些惊讶之色,镇国公夫人淡笑了一下,道:“景秋,今儿江家是不是客人没有,但是周围看热闹的人多?”
郭景秋想了一下,随后便惊讶道:“娘您这么一说,的确是!今儿真是一个正经客人都没有,倒是很多看热闹的人,嗯,我瞅着,大多是穿着下人衣服的。”
也就他一个不请自去的客人……
镇国公夫人轻笑了一声,对郭雁道:“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郭雁眉头轻蹙,瞅着郭景秋一脸我知道我想通了的神色,心头微动,道:“娘,莫不是,江家知道那女子会上门闹,所以客人都不请?”
镇国公夫人再又轻笑了一声,看向了郭景秋。
郭景秋收敛了神色,道:“江兄是个自律聪颖之人,我听那女人今日话里的意思,是跟江兄有旧,所以,我觉得,定州之事,只怕是另有隐情,江兄应该不是为了女色,而是掉进了别人的陷阱,这江兄年少,不知道厉害,但是江大人是什么人物?他肯定已经看透关键,不让那女人进门,甚至不惜跟江兄发生直接冲突,就是要告诉那些人,他不会受某些人的引诱。”
声音微顿,郭景秋接着道:“江家不请任何客人,是因为江大人已经预见到有人会想利用这个机会来做些什么,那周围看热闹的人虽然看上去都是周围那些人家的下人,但是以西城那边的住户来说,那些下人的数量未免太多,只怕,有好些是被人特意派过去的,就是要起哄帮着那女人进门。”
郭雅眨巴了下眼睛,道:“大伯母,是不是魏王使的坏?”
听到定州之事的时候,她母亲就骂了一句,说魏王不是好东西,这种下贱手段都做得出来。
在西北的时候,她们家人口多,但是家里的气氛极好,根本就没有什么龌龊事,可来了京城之后,特别是中秋安国公府的宴会之时,她们更是大开眼界。
镇国公夫人喜静,不喜欢出门,这府里管家对外的都是镇西侯夫人,出去多了,镇西侯夫人便也结交了一些勋贵朋友,比如,安国公夫人。
所以,安国公府里落水事发生后,安国公夫人便跟镇西侯夫人解释为什么那般做,顺便,就将这后宅里经常会发生的一些下作龌龊事说给了镇西侯夫人听。
镇西侯夫人回去后,就会跟镇国公夫人和她们这几个嫡小姐们听,好让她们做好防范。
因为,除了郭雁和另外一个堂妹是在西北就定亲了的,其余的姐妹,只怕大多会在京城结亲。
所以,镇西侯夫人听到定州那事之后,还专门的给她分析了一番,得出的结论就是,肯定是魏王和那女人使了阴招。
如今听镇国公夫人和郭景秋所说,自家母亲应该是没说错!
镇国公夫人手指按在唇边轻嘘了一声,然后道:“这事,你回去跟你娘说,只不过,这些话可不好跟别人说。”
郭雅连连点头。
镇国公夫人道:“江大人能在河东路,在魏王和靖安侯眼皮子底下收集到那些证据,那可是一个厉害人物,最重要的是,他在河东路做的事,魏王和靖安侯只怕恨他入骨,这女子……”
声音微顿了下,镇国公夫人才接着道:“江大人的态已经表了,这女子再怎样,都入不了江家的门,只是以后,景秋啊,你依然如同以前一般跟江状元交往便是。”
郭景秋微怔了一下,随后点头道:“我知晓了。”
镇国公夫人转头对郭雁道:“那两个铺子,李姑娘觉得不错,那我们便买下,你若是能说动李姑娘跟你合作的话,便让陈嬷嬷派两个人去铺子里,从黑骑里面调。”
郭雁神色微动,道了声好。
黑骑可是郭家的暗卫。
是从曾祖父那一辈开始就在西北培养的,郭家手下最精锐最厉害的一支部队。
从那里面调人……
难道说,会有人对李春风经营的铺子不利?
“娘。”郭景秋唤了一声,待镇国公夫人转过头来,沉声道:“这外面并不知道李姑娘是这些铺子的东家,我去衙门查过,这绣庄和丝绸铺子,都写的是活契,只要咱们不说,外头人也不知道我们是跟李姑娘合作开的铺子。”
镇国公夫人道:“咱们自然不会说,但是,如今江大人在河东路立下大功,如今又这番表态,那人是心眼小的,少不得会去仔细查江家,李姑娘这般能干,而且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不像你们,就坐在家里看看账本,以那人的能力,迟早会查到这些铺子都是李姑娘打理,那时候,让他知道是跟咱们家合作,至少会忌惮一二。”
郭景秋微微点头,刚欲说,那为什么不直接将人给李春风,这样才好保护好她。
镇国公夫人已经接着道:“我看李姑娘的手下有几个练家子,直接给她反而不好,到时候在铺子里时刻看着,有什么事马上援手便是,倒是江状元和江大人那里,景秋,你倒是可以送几个人给他。”
声音微顿,镇国公夫人道:“这事,要不,你还是去找下二皇子,问下他,这样做合适不合适。”
郭景秋笑道:“那肯定合适,当初定州的事传过来的时候,二皇子便找到了我,问我可否送两个人给江兄,二皇子还说,他不好出面,但是我跟江兄是同窗好友,介绍两个江湖好汉给他应该没关系,这不是江兄刚回来,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这事嘛。”
镇国公夫人轻点了下头,道:“那就没错了。”
她话音落下,便听到有敲门声,随后,李春风端了一个放着一大盆面片汤的托盘进来。
郭景秋立时将旁的事都抛之脑后,搓了下手,上前接过那托盘,便乖觉的坐到屏风的另外一边吃去了。
待他吃完,李春风也已经跟那三人说完,镇国公夫人便起身告辞,带着三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