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柔则照顾不好小格格,宜修还特意派了几个下人去观月阁伺候。
纵然柔则想要拒绝,可王爷在看见柔则连孩子都不会抱时,到底还是同意了那几个下人进观月阁。
比起柔则照顾孩子,他更相信下人们会照顾的更好。
送走了小格格,崔槿汐微皱着眉头,有些犹豫的问道。
“福晋这是打算和柔主子同归于好?”
对于柔则的来意,宜修自然时刻防备着,听到她每次来嘉兰院都打听两个孩子的事情,宜修特意留了个心眼。
果不其然,柔则一开口就是想抚养她这里的孩子。
只可惜,嫡子怎么可能让一介侍妾抚养,就算胤禛再怎么宠爱她,可为了血脉延续,弘晖终究不会交到柔则手上。
胤禛不愿做那个恶人,便想着看她与柔则争斗,他好落得个贤明。
不过现在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是她柔则非要抚养,不是宜修非得要她抚养,要是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春三月。
宫里选秀。
一道圣旨打破了府中的宁静。
年羹尧之妹,年世兰入府为侧福晋。
德妃趁机将冯若昭和曹琴默赐给胤禛做侍妾。
一下子府里又多了几个人,宜修只能让下人忙着处理这些事。
只是没想到,重来一世,年世兰还是逃不开命运,终究是要入府的。
两个侧福晋的位置,一下就被占走一个,后院里的人大都好整以待,想看看这年世兰究竟是何等人物。
胤禛这几天早出晚归,也很少去观月阁陪柔则。
想来是怕柔则对着他上演哭哭啼啼的把戏。
这年世兰可是年羹尧的亲妹妹,虽说年羹尧现在被贬,但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要不然德妃也不会这般紧张,连着赏了两个人下来,就怕胤禛对年世兰一见倾心失了分寸。
如今老四和老十四的感情越发深厚,有些事情德妃倒不好再下手了。
虽说她对小儿子要偏心些,可现在皇室里明争暗斗,她要往更高处走,更肩负着乌拉那拉氏的荣誉。
现在看来老四的赢面要更大一些,德妃自然要在时刻提防着。
宜修怀着身孕,对于这几人入府的事情都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
也听到下人说,这几日柔则在院子里又闹了好几次。
最开始胤禛还去看了她,后面听说柔则一直哭诉胤禛的负心,惹得胤禛一脸不快的走了。
虽不知年世兰为何会答应嫁给胤禛做侧福晋,但看到柔则这般痛苦无措的样子,宜修只觉得心里格外畅快。
“好姐姐,好戏这才刚刚开始,你怎得这就受不了了。”
很快,年世兰入府。
与前世一般,凭借年轻貌美,一入王府便是专房之宠。
胤禛一连半个月都歇在年世兰的房中,引得后院颇有微词,不过胤禛倒也不在乎。
年世兰更是当做没看见,做事雷厉风行,谁要是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她直接把人打了一顿,胤禛对她宠爱有加,自是没有惩罚她,下人们也便不敢再说什么。
嘉兰院里。
一众人给宜修请安。
本以为年世兰还会像上一世一般,姗姗来迟,故意挑衅自己。
没想到宜修走进去一瞧,这年世兰正坐在左首位上。
瞧见宜修后也只是闷闷不乐的行礼,想来这心里还是憋屈,不过态度上已经算很好了。
一旁的汤静言想说她两句,都被年世兰三言两语给气了回去。
反倒是柔则来的有些迟了,等人都坐定了,她才神情倨傲的走进来。
旧爱遇见新欢总归是有些仇怨的。
就好比柔则今日的打扮格外用了心思,倒不像是给胤禛看的,反倒像是故意给年世兰瞧的。
不过年世兰坐在椅子上,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反倒显得柔则有些故意。
宜修瞧见,年世兰的眼中多了一丝哀怨,当着众人的面,两人也不好叙旧,只能暂时压下。
柔则故意在面前晃来晃去,声音娇媚带着些刺耳。
“昨夜侍奉王爷有些晚,妾身来迟了,还请福晋恕罪。”
她像一朵娇嫩的白莲,装模作样对着宜修盈盈一拜,礼数上没见多少真心实意,倒是眼神一直看着身旁的年世兰。
对于她的话,宜修想来,大概是在故意挑衅年世兰吧。
因为听下人说,昨夜胤禛没歇在年世兰处。
如今柔则主动说出王爷昨夜歇在她那里,这不是摆明了要与年世兰斗个高低。
许是见身边的人行完礼还不走,年世兰难得抬起眼皮看了过去。
只一眼就偏过头不再看她,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眼,看一眼就觉得晦气。
柔则被她的眼神刺到,心里更是不甘。
嫉妒之下,她直接走到年世兰的面前,用着她娇滴滴的声音道。
“见过侧福晋!”
“妾身听王爷说侧福晋貌美动人,今日一瞧,倒真是这般绝色佳人。”
闻言,众人皆一脸好奇的看着两人。
都想看看柔则都这般挑衅到跟前来了,年世兰又会怎么做。
新欢旧爱的争斗到底是比她们自己的寂寞深闺有意思。
本不欲理睬的年世兰,见柔则在自己面前矫揉造作,心里暗暗骂到一句,贱人真是矫情。
奈何刚入府,她也不能处处树敌,不过教训一下,总不为过。
转过头,终于正眼瞧了她一眼,朱唇轻启,清脆的声音宛如山中的百灵鸟。
“妹妹客气了,妹妹脸上怎得抹了这般厚重的粉,可是昨晚又空等了一夜?”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年世兰再次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昨夜王爷说他公务繁忙,不回府休息,让我早些安置了。”
“如今听到妹妹说,昨夜王爷在你院中,难不成是王爷故意欺瞒我?”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目光呆滞。
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柔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几日照顾小格格太过疲惫,她睡不好,面容憔悴了许多,便只好多擦了粉,想借此掩盖。
听采莲说王爷昨夜没有歇在年世兰房中,她便想出这般说辞,接机挑衅年世兰。
没想到王爷昨日根本不在府里,那她这般话不是说自己与他人共度一夜。
思及此处,柔则的脸色由红转白。
瞧着柔则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年世兰厌恶的转过头不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