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这帮小日本在1919年就会搞所谓的“颜色革命”,来他的吉林借刀杀人啊?
姜诚冷眼凝望着那混身是血,基本已经分不出本来形态源义正,对万承兰说道:“人给我好生看着,万万不可给我整死了。”
他本能地感觉,就算源义正落网,不管是特高课还是日本军部,恐怕都不太可能放弃他。
鬼子多个派系之间矛盾众多且突出,源义正活着落到他手里,就算姜诚不会用他大做文章……落到其他政敌手中都是大麻烦。
而他如果能够好好“利用”这个鬼子活口,说不准还会有些“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
当然万承兰是想不透这意图的,只是听到长官的吩咐马上立正敬礼。
然而,就是这审讯室里的齐齐致意,却把铁椅上的俘虏惊醒了。
苍白且无力地缓缓抬头,在与姜诚对视时瞬间变得无比激动。
嘴里竟是骂起了一阵污言秽语,听的站在一边的雪狐弟兄格外不爽,照着他的脸又狠狠给了两巴掌:“他妈的小鬼子,连我们姜爷都敢骂,你是不想活了!”
姜诚却做出副“很大度”的姿态,对着手下摆了摆手道:“哎,这就过了过了——他也就骂了几句而已,”
“你们也好好看看,这小鬼子也没什么好怕的……真正落到咱手里的时候,还不是得听由你我摆布?”
说完这话,姜诚挑衅式地看了对方一眼:“源先生,您可得好好活着——为了我东北还有你们鬼子国的美好未来,以及彼此之间更熟络的合作,”
“您,可得好好顾及身体啊哈哈!”
说完这话,姜诚嚣张地发出几声大笑,转身快步走出审讯室。
回公署大厅的路上,姜诚便听韩明说,孙正楠派人来找他,说是町野武马急着要见他。
显然是为了这几个落网的鬼子来的,姜诚想过必然会像捅马蜂窝一般有反扑,但他还真没想过小鬼子们的消息和动作都这么快。
刚回公署大厅,他的总参谋长便径直上来帮他拉开车门,并一边压低声音说着:“姜爷,町野是来报信的。”
无声点头,姜诚大概明白过来,老家伙明显是知道了一些特高课,或者是日本军部的消息了。
“让他到我办公室来——另外,你亲自与总参部和帅爷那边汇报。”
随着源义正的落网,奉天的那帮子狗东西恐怕也会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出来,给自己添麻烦……
提前让杨宇霆给大帅打个招呼,多多少少是有点好处的。
一路快步进了办公室,姜诚脱去军服外套在壁炉边暖和了几分钟,他的日本顾问便一脸谄媚笑容的走进门来。
“姜爷!”
进门先致意,姜诚对他倒也算客气,回身把韩明冯青支出去倒茶准备点心,单单只留下嘴巴最严的徐福善。
“是为了今天的暴恐袭击吧?”
姜诚一字一顿,并打了个手势引导他落座,一面亲自给这位诚惶诚恐的顾问倒茶,一面冷哼道,“不过这话说回来,贵国的动作,也是实在太快了吧?”
町野武马显然是情急,真没意图跟他拖拖拉拉的说话:“姜先生,这时候您就不要和町野绕来绕去的了!”
“您大概也清楚,这源义正虽然是上了‘天诛名单’的人,也被军部高层通缉——”“但他实则掌握帝国太多的秘密和情报!现在军部从上到下都被震动,身在西伯利亚的福岛和田中,都先后向天皇陛下以及内阁汇报,说是要动用外交手段,逼您交出源义正!”
对他这副极度焦急的表情,姜诚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町野先生,你这不会是在吓唬姜某吧?”
“要说受害者,可是我家两位女眷——町野先生你也是知道的,我新纳的姨太太段氏,可是如今济南守备的女儿,”
“不光生得花容月貌而且对姜某百依百顺……源义正这老王八蛋带着人给她伤了,我这满腔怒火还不知道冲着谁撒呢!”
町野武马苦笑道:“听您这意思,还是真……活捉到他了么?”
姜诚不语,冷淡地回望着他。
半晌才是一字一顿道:“那么贵国的意思是——希不希望我姜诚抓住他呢?”
“还是,希望我以什么样的状态‘抓到’他?”
情况也挺明显的——这帮老鬼子真正担心的是源义正口中“情报”和“秘密”。
现在自己不仅全部知道了,而且这人还活生生的就在自己手里。
“我。”
町野武马顿时语塞,他还真答不来姜诚的提问。
可这位吉林的最高长官却露出笑容并对他伸出右手相握:“町野先生,没想到您又为我吉林立下大功了。”
“我想,往后我们的合作一定会日渐愉快的!”
…………
经过一番详谈,姜诚把自己的顾问送出门去。
紧接着他便下令秘密处决除源义正以外的全部俘虏,并对外宣称,并没有抓到任何一名活口。
他甚至还故意做出副震怒的姿态,联电西伯利亚方面,质问田中义一御下不严,在这种双方合作的时候,居然又出了企图破坏安全稳定的“老鼠屎”。
就在几天前,吉林援助他们的军粮刚刚到位,田中义一虽然极不爽姜诚的质问,可毕竟严寒的海参崴周边,想搞到些粮食太困难了。
忍住火气,田中义一还是联电吉林方面,除了表示“真的非常抱歉”之外,也宣布姜诚是军部的合作伙伴,保证在自己治下,绝对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了。
也请姜将军您切莫大动肝火,伤了中日美三家合作的和气云云。
“源义正,真的死了吗?”
福岛安正并不放心这事——身为源家人,这混蛋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他并不太相信,姜诚压根没抓住活口,“您难道不认为,他很可能是审问出一些情况,把人秘密处死了吗?”
田中义一冷笑:“就算情况真如你所说,你有什么办法应对呢?”
福岛安正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