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设立东北的领事馆,贸易管理处,独立的军管部门等等,保证合作方的贸易和利益。
当然,其中还有很重要的几点……双方除了海参崴的贸易合作,吉林会依托铁路,帮着整个地区恢复生产和生活。
姜诚还划了一笔借款给当地,分十年还清——除此之外,他还又继续援助了当地一批粮食,并保证派出农业专家,教他们种地种果树等等。
一系列的举措和条款,让吉林和红苏的合作涵盖了军事,农业,民生,贸易,甚至还包括医疗和教育。
条件谈妥之后,这座滨海的边城成了一片欢腾的海洋……远征的吉军,和金发碧眼的老毛子们手拉着手,喝着美酒拉着风琴,点着篝火载歌载舞。
“姜爷,我是真佩服您啊,居然有这般手腕,居然能把这群老毛子们都收服了。”
段从彬对着凭窗站立的姜诚轻声说着,他的目光带着崇敬,而眼中的长官端着一支高脚杯,正摇晃着猩红色的葡萄酒。
“与其说老毛子是被我收伏的,不如讲,他们是屈从了我们的实力。”
姜诚垂着眸子,盯着那一张张被火焰灼亮的笑脸,声音平淡到几乎没半点情绪波动,“想想看,如果我们没坦克,没近防炮,没我们手上掌握的这些实力,”
他突然挑了挑下巴,对着那些老毛子冷笑,“就这些斯拉夫人,会老老实实坐下来跟我们谈条件吗?”
段从彬张了张嘴刚要答,姜诚却自问自答道,“我告诉你,不会——”
“远征军的每个兄弟,都会被他们拿刺刀挑死,或者被他们活埋……而那位高高在上的女公爵,有可能会被众人侵犯,再丢到遥远的苦寒之地,跟她那可怜儿子一道被流放。”
“大炮下面皆真理,是拿来丈量国土面积的——”
段从彬听完,肃然起敬道:“德意志铁血宰相,俾斯麦的名言。我懂您的意思,只有我们强硬了,对手才会老实,对手才会有耐心,有教养。”
姜诚回头看他,很快笑了笑:“你懂这个道理就好。”
“元和,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是识时务的;不过近来有弟兄跟我回报,说是你学成归国,是更属意去沪上发展,是不是?”
后者一下子呆住了,立马向前走了一步,情急道:“姜爷,我……”
姜诚抬起一手打断他的话:“莫急着回答我。元和啊,我姜诚向来懂,这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
“你在俄国留学,想必也是受够那漫长寒冷的冬季,再加上极昼极夜……没几个人遭得住的。”
“我将你强留在不喜欢的地域,你能安得下心好好工作?这事儿,可勉强不得。”
一边说着,他对一直保持军姿,站在书桌前的郭希鹏递了个眼色;后者马上磕了磕靴子,把桌上一封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拿了过来。
“我已拟好了命令——”
对着他二人扬了扬手上的文件,姜诚看了一眼满面兴奋的郭希鹏,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到了垂着目光,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的段公子身上,
“平川入关后,29师一直是由超六代管……现在,是给他们安排个长官的时候了。”
“至于另一封嘛,是有关你的。”
段从彬倏然抬头,吃惊地回望姜诚。
“这是一封介绍信,给我沪上的朋友黄老大——”姜诚反手把另一张纸递给他,“青帮会帮着你入职你任何想去的地方。”
“温暖湿润的余杭苏州,还是寸金寸土的十里洋场,想去哪儿都可以。”
他分明看得出来,自己一句话后,面前的段从彬瞳子在急剧的收缩。
这小子,是心动了。
他在俄国学习整整四年时间,为的就是出人头地——
现在,摆在眼前就是这么好的机会,直接能把他送到最向往的地方去。
“姜爷,您您这——”
段从彬略是颤抖着接过对方递上来纸,心里已是突突一阵乱跳。
可他却不知道,在他接手的时候……站在他背后门边处的督军护卫冯青,已无声无息地摸出了手枪。
如果段从彬这小子接下往沪上的任命书,那么,就不能放这小子活着离开海参崴。
想想也是,他知道太多自己和苏军合作的详情内幕,一旦让他活着离开,但凡有点情况漏出去,自己恐怕得有麻烦。
与其这样,不如……
缓缓撩起眼皮,姜诚以几乎抹冻一切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却忽然觉察到了异样。
“姜爷,我,我我突然不想去沪上了!”
紧咬着嘴唇大约两秒钟,段从彬忽然朗声说道,“爷!不可否认,您给的奖赏实在是,实在是太诱人了,”
“我……我这恨不得现在就乘船南下,去沪上见黄老大啊——可是偏偏如此,我突然觉得,您不管是才学眼光,还是宏图志向,岂是寻常的一方豪强能比?”
“不提东北,不提中原,这放眼华夏……北洋之内各地军阀,怎有姜爷您这般人物?自古良禽择木而栖,从今往后——元和但凭姜爷驱使,绝无二心!”
说完这话,段从彬忽然把掌中写满了字的书信揉了揉丢掉了。
而他从一开口起,姜诚便从意味深长,变为含笑欣赏,很快抬手在他肩膀拍了几下:“好样的!”
“我果然没看错你——行,看来,我现在得写另一份任命书了。”
…………
第二天,姜诚任命郭希鹏和段从彬的联电发遍全东北。
郭希鹏升任29师长官,段从彬这被任命为吉林驻海参崴第一任行政长官,管理除驻军之外的一切权责。
134旅张福山则从吉林府周边调离,自绥芬河出境,沿中东路以“护路军”的形式,沿线驻军之外,并在海参崴港口驻军。
随着条款的执行,大量自英法美进出的商船,开始向吉林输送石油,武器装备,各种工厂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