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思量后,庆言开口,谨慎问道。
“这案子,是否与皇室有关?”
苏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得到苏檀的答复后,庆言立马就想开口推诿,却被苏檀伸手打断。
“你先别急着拒绝,此事三法司之所以不愿意过多染指,只是因为此案事关漓菱公主。”
听到这话,庆言心头一动。
对于这个有些作的皇室公主,他印象深刻。
有着皇室公主的娇气和蛮不讲理,还是那种又菜又爱玩的主,庆言对她的印象并没好到哪里去。
一听到这案子与她有关,庆言便有些不想参与。
眼下,苏檀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了,庆言也不好多说什么,继续聆听下去。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庆太乙的死讯也传回了大吴王朝国都,吴都。
事关重大,大吴王朝得知此事之后,举国震惊。
当即大吴王朝就派了人赶来京都,随行人员之中,其中不乏庆大儒的学生。这些人中,就有几位学生乃是大吴王朝的皇子,也跟随外交使臣一同来了京都。
大吴皇室皇子来到京都,自然免不了大齐还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在处理好大儒的案子后,在五皇子的牵头之下,举行了一次文会,把大齐境内有名的文人雅士齐聚一堂。
当时,为了皇室颜面,五皇子苦口婆心的请求下,漓菱公主最后还是答应了参加文会。
可就在文会之上,大吴王朝的三皇子,见到漓菱公主之后,对漓菱公主一见倾心。
返回吴都之后,大吴的三皇子就面见大吴皇帝,提出联姻的请求。
不出一月后,大吴外交大臣真就带着大吴皇室的书信以及重礼,来到京都提出通婚的请求。
怀真帝乍闻此消息,以为大吴是有什么预谋,当他们看到盖着大吴皇帝玉玺的书信,以及大量价值连城的重礼,怀真帝才相信了此事的真实性。
当晚,怀真帝就召集了皇室的皇子公主们,共同商议此事。
此事一旦议成了,那么大吴也要把公主嫁到大齐来通婚,如果只是把公主嫁过去,那就不叫通婚,而是叫和亲了。
这种通婚礼仪,也可以用一句俗语来表达。
那就是,交换人质。
可就在皇室成员议事之后第三日,漓菱公主就外出游玩时,却无故跌落河中。
从随行人的口中得知,当时漓菱公主说自己想自己一个人散散心,不让下人们跟着。
可就在漓菱公主离开没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漓菱公主的求救声。
随即,便看到漓菱公主在湖水中起伏,等把人救上来之时,漓菱公主已经陷入昏迷。
怀真帝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公主发生意外,顿时大怒。
当看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儿,怀真帝要求三法司彻查此事,如果没有查明此事,下面的官员每人官降一级。
可当三法司接手此案之时,才发现此案无从下手。
恰巧听闻庆言等人这两日就会回到京都,便寻到怀真帝,希望由锦衣卫接手此案。
为此,三法司的三位尚书,每人都有被罚俸半年,当初说的官降一级,就是怀真帝纯纯在那打嘴炮,毕竟还要他们替自己办事。
至于那些拿君无戏言来说事的,皇帝出尔反尔的也不在少数……
听完苏檀的说清原委之后,庆言被整的有些沉默了。
眼下这案子,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无法推脱。
想来,自己回到京都的消息,已经传到老皇帝的耳中了。
如果自己应承下来,明日一早可能就会因为左脚先跨入家门,惹恼了当今圣上,而被推到午门斩首示众。
想到这里,庆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庆言表示,你们都是大佬,我惹不起。
最终,庆言在苏檀笑吟吟的目光下,应承下了此案。
见一切都尘埃落定,苏檀这才笑吟吟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檀公,东皇郡的案子,您是否已经写好奏折呈给陛下看了?”
苏檀颔首:“陛下已经过目过了,已经开始命人着手调查京都官员中,那些淮征亲王的党羽,这次应该是陛下登基之后,最大的一次朝堂大清洗,想来京都的朝堂又要乱一阵子了。”
好在怀真帝已经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翰林院之中储备了不少可用之才,一旦有官员落马,翰林院也能很快补充相应的人才,不用担心人才的紧缺。
至于那些武将,以武立国的大齐更是不缺。
虽说会让朝堂有些动乱,但影响不会太大。
“既然如此,陛下有没有让您带什么话,或者赐下一些什么东西?”
说着,庆言嘿嘿笑了两声,满眼期待的看着苏檀。
看到庆言这副模样,苏檀便知道庆言打的什么主意,庆言爱好白嫖这事,在京都不说人尽皆知,也算是臭名昭着了。
毕竟,能把鲁班阁那些长老薅到急眼,告状都告到皇帝那里的人,庆言也是独一份了。
关键的是,当鲁班阁长老打小报告打到皇帝那里的时候,皇帝居然就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石沉大海了。
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还出手帮一个小锦衣卫平事。
众人忍不住感叹,这小子的后台,不是一般的硬啊。
眼下,东皇郡的案子,应该是怀真帝登基以来最大的案子,而他作为此案的主办官,自然当属首功。
但是,案子没有尘埃落定之时,肯定无法论功行赏。
而庆言眼下这副模样,明显是打起自己的主意了。
“你这次办了这么大的案子,奖赏少不了你的,你好好把漓菱公主的案子办好,奖赏少不了你的。”苏檀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苏檀说出这话,庆言脸上的笑容更胜几分,笑吟吟的表达感谢。
之后,在苏檀这里继续聊了一些关于东皇郡的案子之后,庆言便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离开之时,却被苏檀留下。
庆言面露疑惑,看向苏檀。
只见苏檀取出两样东西,递到庆言的面前。
庆言接过,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