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青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便重重叩头:
“为陛下舍生忘死是臣子的本份,陛下厚待实在无颜领受,老臣忝居朝堂多年,愿倾府上所有救济城外灾民。”
吴王后亦俯身下拜,她眼神看向一旁的蒙磐,男人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吴王后不知道这掌令使何时成了自己的暗卫,但不重要。
这是晋王在保吴家,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
吴元青几乎抑制不住胸中的狂喜,果然……朝堂之上唯有君主一手遮天。
南棠将双方的神情都在看眼中,她垂头细细琢磨,这吴元青呀,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只怕这不是良绳而是僵蛇。
一旁的曹正业轻咳两声开口问道:“以暗营的规矩,历代掌令使皆直接效命王上。敢问蒙掌令,是何时奉了吴王后为主?”
蒙磐看向他:“我本是先王留给桓王的暗卫,只因桓王不愿拘束始终未曾认主,后因由桓王提议陛下做主,送予淑妃交托名牌,也就是如今的吴王后。”
他略微动了动腿,现在这身子竟连久跪也是勉强,他深吸口气继续道:
“蒙磐此等出身,本无资格接手暗营,但上代掌令使死于北羌,暗营群龙无首,陛下命我暂代掌令使一职,另设副掌令坤戎与我共同监理暗营大小事。”
蒙磐话说得委婉,实际的意思是。晋王恐他生异心,故另提副掌令从旁监视。
吴王后开口道:“正是如此,蒙磐与我多年主仆,自然同吴家一样,一心效忠王上。”
南棠撑着下巴,暗营向来是掌令使的一言堂,也就是西晋君主的一言堂,确实直到蒙磐这一任才多出来个副掌令。
宋承星俯身叩头开口道:“陛下,就算陛下不信天象预示,吴丞相殿上强占宫女至使其血溅当场,同宫中嬷嬷太医私相授受有大笔银钱往来,越制私藏王上王后吉服实乃大不敬,罪名昭昭陛下也要坐视不理吗?”
南棠看向他,目光中几乎有些诧异,看宋承星这咄咄逼人的架势,上官菏泽是真下血本。
能在朝为官的无论文武,骨子里都不会是直言快语的性子,轩辕景阳那般的已经是家族强盛惯出来的毛病了。
一个司天监的少监敢这般说话,是舍出条命也要咬下吴元青一口肉来,这……能称得上死士了。
可惜,大不敬之罪有吴元青那疯癫的夫人挡着,重手还是轻放只在晋王一念之间。
只这两条想让吴家倾覆,还不够呢……
南棠手中有三条线,一是那未抬上殿的龙椅,背后刻有四句反诗。
二是沈知渝当堂倒戈的口供。
三嘛……
南棠看向上官菏泽,她曾送给这位三哥哥一份回礼,正好能在这时候添一把火。
不一定是最有力度的,但……南棠猜这应该是她父王最想看到的。
只是不知道临时加的戏码,上官菏泽有没有这个反应能力,或者说,他还有没有能开口的人可用。
男人对上她的目光轻一点头,南棠便轻抿口茶等着看戏。
晋王入这戏楼时大抵也没想到,今天能一窝蜂收到这么多的弹劾。
就在南棠还猜测着下一个出场的是哪司哪部的官员时,上官菏泽兀自站起了身。
“父王。”他躬身行礼,双手奉上了一卷竹简。
袭雪的眼神微动,这东西她记得,这是三王子刚刚入府那几日,五公主送上的回礼。
里面是零零总总十几条,桓王结党营私,私贩官盐等等的罪证。
南棠怔了怔,自己来吗?
这位三哥哥……比她想象中的豁得出去些。
………………
这部分看不懂很正常
宝子们坚持一下
是南棠和晋王重合了两个局,沈知渝是南棠的局眼,蒙磐是晋王的,因为各自有不同的目的和后手所以看着比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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