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桓王二字出来他才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冲着他来,是别的谁都无所谓。
可没一会他便听出了事情不对,那竹简上除了桓王外,还频繁的提及了一个名字,暗营掌令使——蒙磐。
在这十几条罪名里,半数以上都与蒙磐有关,而这半数罪名中,又大多都是近几年的勾当。
不得不承认,暗营虽然并无实权,却在某种程度上能大开后门。
蒙磐静静跪在地上,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桓王何在?”晋王冷声开口。
孙德喜忙上前一步:“陛下,世子尚未寻到,桓王心急如焚已带人亲自去追了。”
“无召擅自离京。”晋王的声音更冷:“谁给他的胆子?”
上官菏泽上前一步:“回父王,桓王出城时奉得是王后手谕。”
“陛……陛下,是您……。”吴王后话说了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
明明是晋王自己说桓王年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找,不好以王上旨意大开城门,这才……这才让她来办的,可她如今又如何能说啊……
“我倒是不知道,王后近些年……同桓王走得如此之近!”
“没有……臣妾没有……”吴王后只能死死叩头。
“好一个吴王后,好一个吴丞相啊。”
晋王冷笑看向二人,将吴王后刚刚的话还了回去:“蒙磐区区一个掌令使,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是他与你多年主仆,奉了你的命令是吧?”
吴王后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陛下,蒙磐久居暗营,行事不受臣妾管束啊……”
何止是不受她管束,今日之前吴王后根本同蒙磐没半点关系,本以为晋王给得是权宜之计,是要保下吴家,如今看来……
吴元青抢言叩首道:“陛下恕罪,老臣该死,蒙磐身居要职不是寻常暗卫,同吴王后也只是表面过得去,吴家一心忠于陛下,怎会做鸡鸣狗盗之事。”
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陛下,老臣为这朝堂清白一意孤行得罪了权臣,这才落得个欲加之罪千夫所指的下场,老臣不后悔!”
他的袍袖猛地擦去脸上眼泪:“只要沈家能沉冤昭雪,只要那搅乱朝局的佞臣能伏法落狱,老臣哪怕清名尽毁抄家灭族也不后悔!”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还没等最后的哭腔落地,就听见一个冰凉的声音响起。
“是么,丞相大人?”
沈知渝慢慢站起身子,撑着桌子一步步朝前走去。
“你……你什么意思?”吴元青压着嗓子问道,沈知渝不去看他,只慢慢走向晋王。
“沈知渝!”吴元青的声音压得更低语速飞快:“沈家抱屈衔冤多年,你沈知渝受尽迫害,如今终于水落石出,沈家的祠堂节后就要兴建,你要做什么,你究竟还要做什么?”
沈知渝死死咬着牙关,想将脊背挺得直一些,更直一些。
掌魂蛊瞬间翻涌数倍,后颈处藏着的骨蝶灼烫几乎烧焦皮肤,他知道,这是骨瑛在拦他。
行至晋王近前,他双膝跪地重重叩头,唇内的软肉几乎咬烂,可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极清晰:
“沈知渝,伙同丞相,罗织构陷,讹言谎语,罪犯欺君,请陛下赐死。”
南棠看了他好一会,轻轻吐了口气。
沈知渝啊……苟延残喘多年,以命搏出的清白身忠良骨,竟真的敢再次押上赌桌。
南棠没那么大赌性,她做事不会只靠一人。
今夜暗十三给还在京都游荡的冥一带了话,本是想驱了那丞相夫人一魂一魄,方便祝霄占窍说供词。
连带着那刻了反诗的龙椅一起坐实了吴元青罪名。
这事只能冥一这种不尊天授果报的来做,他也算听话没多问半句,只是下手带了些怨气。
南棠看向丞相夫人,幽幽叹了口气。算了,呆傻些也不影响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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