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推行并非错误!”沈章再次强调。他深知新政对国家的重要性,因此不惜与诸多反对之声分庭抗礼。
新政的目的在于为国家财政开源,遏制日渐膨胀的士绅阶层权力,同时加强中央政府对地方的控制力。这三项核心目的犹如帝国的筋骨肉,缺一不可,旨在让整个大明帝国凝聚成一个紧密有力的拳头。
尤其是在对士绅阶层的遏制上,沈章态度坚决。他深知士绅阶层的权力过大,民夫钱粮等重要事务交由他们处理,无异于与虎谋皮。官府收税尚且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这无疑是对国家权力的极大侵蚀。更甚者,官绅勾结、官商串联的现象愈演愈烈,各地的士绅在朝中安插代言人,对国家决策产生深远影响。
“我要指出的是,田尚书在实施新政时的策略出现了偏差。”沈章言辞恳切,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过于急躁,手段过于激烈。”
他进一步解释道:“哪位有功名的学子名下没有挂着别人的地?田尚书试图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以为可以雷厉风行地实现目标。然而,他却忽略了这一改革所引发的连锁反应,他等于是在与整个德州的学子为敌。”
“如此冒进,焉能不引发反弹!”沈章的话语掷地有声,“况且,田尚书本为南方人,在德州查案时,总有一些人会利用他的身份进行挑拨离间,这更增加了新政推行的难度。”
朱平安端坐在宝座之上,目光如炬,整个大殿内的气氛凝重而庄严。臣子们的神色,无论是恭敬还是疑虑,都尽收眼底。他心中明镜一般,自然知晓沈章的言外之意,也明白这些臣子们内心的真实想法。然而,作为一国之君,他的考量远非个人得失,而是整个大秦的江山社稷。
“典韦。”朱平安轻声呼唤,声音在大殿之内回荡。
典韦闻声,一时间愣住,而后迅速反应过来,“臣在!”
“对于当前的局势,你怎么看?”朱平安神色凝重地缓缓端起茶盏,轻轻吹拂着杯中的茶叶。
典韦站得笔直,面容严肃,他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不管事情如何,犯法就是犯法。老田....田大人依法行事,这是无可非议的。那些士绅官员名下挂着别人的土地,本就违背了公平原则。朝廷给他们特权,可不是为了让他们成为逃脱赋税的庇护所!”
说到此处,典韦的声音愈发严厉:“那些德州的学子罢考,他们联合起来与朝廷抗衡,试图以法不责众来挑衅朝廷的权威,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就事论事,对他们不能宽容,也不能允许他们如此行事。否则,我大秦岂不是成了他们谋私的工具,为了养活他们这些蛀虫而存在的?”
典韦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继续说道:“再者,若是对这种行为姑息纵容,其他行省的人也会学着如此做法。那干脆我大秦就直接废除科举,让他们这些士绅官员彻底掌控朝廷好了!”
朱平安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给了典韦一个肯定的眼神。
“典将军所言极是。”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凛然,缓缓扭头,追问道,“您的意思是,对那些带头反对新政,甚至背后串联的,都要施以严厉的惩罚吗?”
“正是如此。”典韦目光如炬,坚定地说道,“对于那些在新政推行中带头闹事,煽动民心,甚至背后串联的人,绝不能姑息。他们忘记了大秦的恩情,却对朝廷的新政策龇牙咧嘴,这是不识大体,狼子野心!”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企图让朝廷改变原则,迁就他们的私欲。对这种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我们必须严厉打击,毫不留情。”典韦的声音充满了铁血魄力。
“这次如果朝廷退缩,让那些反对新政的人得逞,那么朝廷的威信将荡然无存,未来的新政也将成为一场笑话。大秦的未来发展,甚至百年后的变革,都将变得难上加难。”
“我们必须严查此事,严惩不贷。对于那些不识大体、居心叵测的学子,我们不需要他们所谓的功名。他们若是不考,那就真的不要考了。所有闹事的学子,一律剥夺功名。否则,将来他们必将成为国家的祸害!”
话音落下,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沈章听到这话,不禁深吸一口气,心中震撼无比:这真的是他认识的典韦吗?
“好!”朱平安心底的喜悦难以言表,几乎想破空而起,鼓掌喝彩。然而,他仍然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表面上保持着沉稳的姿态。
眼前的情景,让他想起了一省学子罢考的事件。他清楚,这其中或许有许多人受到了蒙蔽,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一直沉默的荀彧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臣认为,调查此事并施以适当的惩戒是必要之举。然而,我们必须审慎处理,避免事态扩大。”
朱平安立刻接口赞同道:“右相所言极是。大秦不惧风云变幻,怕的是处理不当导致的问题积重难返。对于这起罢考事件,要彻底查清并非易事。朕开始思考,是否要派遣钦差大臣深入调查?”
这时,沈章提出了他的看法:“皇上,臣建议就事论事。这起事件是由田尚书引发,他对事件的始末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况且,他也在德州有一定的了解。因此,不如让他亲自处理此事,避免朝廷再次派人下去可能引发的波澜。”
朱平安在听完沈章的话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爱卿所言极是。田尚书身为当事人,对事件的了解更为深入。让他处理此事,既能保证公正公平,又能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随后朱平安又是把内阁成员招来,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一直持续到深夜。
朱平安看着想要溜走的典韦,把人叫住:“典韦,你所说的那番话,是谁教你的?”
典韦低着头:“回陛下,没有人教俺,俺天天跟陛下待在一起,听着多了,也是那个....那个....有感而发,对有感而发。”
朱平安听完典韦的回话,忍不住笑出声:“好一句,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