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咱们忙?”
俞华容和秋北唐惊讶得异口同声。
朱大成则抬起头,那双本已灰败下去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秦柿柿笑道:“这一路上,我一直在将从各个地方得到的消息进行汇总、思考。其中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
“目前我们已知,将玉牌放回去,就可以解开秘境。”
“但我们也可知,之前从秘境里走出来的人并不多。不然这个秘境不可能这么神秘,吸引这么多修士毫无防备地进入其中,连师兄们也中招了。”
“那这就很奇怪了。”
“那些曾经从秘境中走出来的人,他们是怎么得知,要先拿到玉牌,然后挂到四个不同的方位,就可以出来的呢?”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秋北唐:“有可能是试出来的?”
秦柿柿颔首。
“我也倾向于这一点。毕竟这么多人进来呢,你这么试一试,我那么试一试,说不定就找到办法了。”
“但如果是这样,那么在同一时间点,应该会有数量不少的人具有基本都行动能力。最终那个拿着玉牌走出来的人,只不过是其中之一,除了比较幸运,不应该有太特殊的地方才对。”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只有他出来了。”
秦柿柿露出完美到不像活人的微笑,缓缓地将目光移向杨业。
“所以,我的乖重孙。”
她问。
“你有什么瞒着我呀?”
冷汗无声地从杨业脑门上滑落。
他讪笑一声:“太奶,您这……我对您一向都是掏心掏肺的……啊啊啊!”
杨业被锤子揍了。
片刻过后,鼻青脸肿的杨业跪在地上,把只有跟着玉牌的人才能出去的信息抖落出来。
俞华容皱眉:“是只有亲手挂过玉牌的人才能离开这里?还是说只要挂玉牌时他在场就可以离开?如果是前者,那他必须亲手挂上四个玉牌才可以么?”
杨业呜呜:“我不知道……”
秦柿柿握住锤子,横刀立马,往地上一戳。
杨业:(′⊙w⊙`)
“我真的不知道啊太奶!”
他叫道。
“秘籍上只说了,只有挂了玉牌才能出去,但是必须一个人挂完四个玉牌,还是只要挂过一个玉牌,挂玉牌时没有亲自动手但在旁边的人究竟能不能出去,这些秘籍上都没有写。”
“但秘籍同时也说了,挂玉牌的那个人会被吸进树里,除非抗住接踵而至的幻境,否则将成为花树的肥料。我修为低,害怕自己扛不住,所以本想做个折中,您和您的师兄挂玉牌,我在旁边看着……”
“不过您既然执意让我来挂玉牌,那我也就顺坡下驴……只是我没想到,那花树的力量那么强,我差点被它完全吞掉了,想好您把我拉了出来……”
说完他鼻涕一把泪一把。
秦柿柿撇撇嘴,往旁边让让,免得被他抹身上。
“行了我知道了。”她说,“我相信你。”
这么吓唬都不说,那应该是真不知道别的了。
杨业破涕为笑。
秋北唐皱眉:“小师妹,也就是说,这能走正门从这秘境出去的,可能只有四个人或一个人。”
俞华容在一起道:“范围可以再扩大一点,凡是在玉牌挂上后被拖入秘境的人,都有可能出去。只是……”
除此之外,其他的人,基本都没有可能。
朱大成脸色惨白,回头看向身后的同门们。
无论如何,他们都离不开这个秘境了。
“不。”
秦柿柿道。
“几位师兄,你们所说的确实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原因,导致其他人无法离开这个秘境。”
“比如说,他们被绊住了。”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
秋北唐拍了一巴掌:“对啊,污染!”
“这些人的意识被污染了,就相当于自己的一部分和秘境粘连在一起,那么即使秘境大门开启,他们自然没法离开。”
“而玉牌可以帮助秘境里的人,让他们即使在被污染的情况下,依然可以离开秘境,所以这就造成了只有挂玉牌的人才能离开的结果。”
“我猜四个玉牌都是一个人挂也不算是什么必要条件,只是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自己不受污染的影响而已。”
“小师妹,我说的对不对?”
秦柿柿朝四师兄竖起大拇指。
俞华容:“那么我们的任务,就是彻底清除这些人神识内的污染。”
他皱眉,“但这要怎么做到?老二的清心诀也不好用。”
秦柿柿:“所以,我们要做一个实验。”
她走到这些大成门的成员面前。
这些人乍看上去都在望天,仔细一看,摆什么姿势的都有。翻白眼的,吐舌头的,勾着两条胳膊装霸王龙的。
秦柿柿从左到右,挨个扫视他们一眼,突然大喊一声:“向右看齐!”
“……”
没人理她。
杨业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
又想到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赶紧捂住嘴巴。
秦柿柿点了点头,严肃道:“很好。很有精神。”
左一:嗷。
左二:吼。
左三:嘎嘎嘎。
左四五六七八:阿巴阿巴……
在场的其他人:“……”
小师妹,你还说你这不是对牛弹琴。
秦柿柿背着小手,在他们面前逡巡。
忽然间,她走到左边第三个人面前。
趁几个师兄不注意,她突然抱住他的脑袋,额头贴住他们的额头。
秋北唐和俞华容:“小师妹!”
但秦柿柿已闭上双眼。
俞华容一把拉住试图触碰秦柿柿的秋北唐:“别动她!”
他表情凝重:“小师妹入定了。”
秋北唐:“???”
什么玩意儿?
小师妹好端端的,怎么在这个时候入定了呢!
难道被那个男的的头油给熏的?
秋北唐差点立刻掏出一大桶淬火油,倒那家伙脑袋上,给他来个以油溶油。
好在俞华容拉他拉得足够紧,这才让他没能把冲动付诸于行动。
但对于秦柿柿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也感到十分吃惊,不解,与担忧。
秦柿柿的行为过于奇怪了。除非有什么缘由……
俞华容默默转头。
清冷的目光如破开迷雾的到,落到冠郁身上。
……
秦柿柿这时候的意识,正在左三那老哥的识海里头。
按理说,以她筑基的修为,加上她是一个剑修,专业不对口,想要以意识形态进入到另一个人的识海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柿柿清楚这一点。所以她请了个外援。
从离开祠堂,她在外人看来就有点思维掉线,其实是在不断地对二师兄传音,请他帮自己这个忙。
一开始二师兄根本不搭理她。
到后面实在被她烦得不行了,才答应她,就搞这么一次。
而且只给她一炷香的时间。
目标她自己挑,成不成的就这一次机会。
所以秦柿柿刚才才在那里前后左右地观察这几位老兄,就为了找出一个最好得手的。
总要先成功一次,再得寸进尺地让二师兄帮她第二回,也顺理成章嘛。
秦柿柿在人家的识海里自然背着个小手,迈着小四方步,晃晃悠悠地朝人家的意识走过去。
“别,别过来……”
那个意识蜷缩在地,痛苦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