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她还和皇兄嬉笑,还在和丫鬟喝茶闲聊。
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公主,如今,如今这般狼狈,怎可能是她。
她可是静阳公主啊,朝中最美丽,最傲气的堂堂公主。
是啊,“都是梦,梦……”
她喃喃着。
夏枝解气了,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塞入她口中。
“生不如死的滋味儿,也得叫你尝尝。”
那些被她虐杀的女孩,她们又有什么错。
静阳公主的刁蛮从不是传闻,远比传闻更严重。
只要是出现在裴尚初身边的女人,都被她杀的干净。
甚至被她拉去妓院,被凌辱。
这一切的一切,夏枝都要让她在梦中一遍遍经历,却又不死。
他不是什么圣人,只是恰好,她得罪在自己头上了,那他就必须还回去。
回到殿中,还没进门,就听到男人的震怒,伴随着屋内瓷器的破碎声。
夏枝叹气,怎得当了皇帝,脾气就这般大了?
他走进屋子,轻唤,“夫君?”
捧着瓷瓶的手一滞,裴尚初木讷的转过身,瞧见来人,将瓷瓶一丢,像找不到主人的狗狗,终于盼来主人,扑了过来。
那瓷瓶被他摔了个粉碎。
夏枝身子一颤。
裴尚初环抱的手,麻利的改为抚摸。
“莫怕,莫怕。”态度180°大转变。
夏枝嗤笑一声,“夫君,为何生气?”
裴尚初紧紧抱着怀中人,“我以为,以为你不见了,你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他后怕一般,拥的越来越近。
“夫君,闷……”
“为夫的错。”他连连松开。
瞧着样子,定是又被那群大臣烦了。
“夫君,莫烦。”
细软的小手,缓缓抚平他皱紧的眉头。
也是在这一瞬,裴尚初才真正松了口气。
“只要枝枝在,为夫就不烦。”
夏枝踮脚回抱住他,“嗯,枝枝永远不离开夫君。”
这屋子早就住不得人了,碎片一地。
小溪叫人进来打扫。
而裴尚初,直接将猫崽儿扛到乾清宫,长袖一拂,书案散落一地。
连着那些抗议的奏折。
夏枝被放到桌上,墨渍沾了指腹。
裴尚初不管不顾的俯下身,索吻。
夏枝轻轻一推,那墨色就到了脸上。
三个指头,正好是个猫须。
夏枝没忍住嗤笑一声。
裴尚初一愣,摸了摸略微湿润的脸蛋,指腹墨色一片。
“夫君,小花猫。”
裴尚初一笑,指腹点在夏枝鼻尖,“你才是。”
夏枝鼻尖一抹黑,好嘛,更像只猫儿了。
裴尚初爱不释手,“朕的猫崽儿。”
……
“听说了吗?新皇要立后。”
“这有什么稀奇的?”
“诶呀,那可不是一般的皇后,是男后啊,男人!”
“哈?难不成是那嫁入摄政王府的男妃?”
“正是!”
夏府.
夏父一家瞧着门府的牌匾,正在被人摘取。
他后悔的摇摇头,“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啊。”
夏清澜不甘心的攥紧拳头,“父亲,定是那傻子在摄政王面前乱说话,才叫咱们家这般……”
“闭嘴!你个逆子。”
夏父气的咳嗽,“现在哪有什么摄政王,那是皇上和皇后!
若不是你当初执意不嫁,非要夏枝替嫁,如今咱们家怎会落到这般。”
夏清澜瞳眸震颤,“父亲,当时分明是你……”
“住口!”夏父气闷,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撒气一般,一股脑的力气都用了出去。
夏清澜当即鼻下一暖,一股股血外流。
“儿子,我的儿子。”沈兰书紧忙拿着衣袖给夏清澜擦着血渍。
“你!”她愤恨抬眼,指着夏父,“打我儿子,老不死的我跟你拼了!”
“够了!”夏父将人推翻在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完了,都完了。
晚了,都晚了。
这个家,毁了。
第二日,街上热闹非凡,说是皇帝带皇后来游京。
花色红顶轿子,载着夏枝。
他头顶盖头,端坐在轿中,清风吹拂,掀动盖头的一角,那惊世的容颜,再一次映入人们的视线。
和大婚那日一般。
裴尚初这是在给他一个完整的成亲仪式。
和那日不同的是,周边唢呐声响,喜气洋洋,高头大马,列队相护。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花瓣从人们手中扬出,在空中开出绚烂的足迹,散落轿顶。
裴尚初要告诉世人,他不仅要娶男后,还要得天下人的祝福。
到了摄政王府,和那日一般,只是今日的门槛很高,但夏枝无需走路。
今日,他的夫君会来接他下轿。
身子腾空,夏枝稳稳落在他怀中。
拜天地,入洞房,一样不落。
裴尚初在外面喝喜酒,恨不得叫所有人感受这日的喜气。
夏枝实在坐不住,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悄悄伸手摸了块糕点。
“枝丫……”
门开了。
夏枝连忙背过手。
下一瞬,盖头掀起,眼前灯火明亮。
夏枝抿唇,瞪圆的眼睛,神色晶亮。
裴尚初捻去那嘴角的残渣,轻声一笑,“又抓到你了,偷吃的小老鼠。”
记忆回溯,亦如回到初见那夜。
夏枝扬身,吻住那唇瓣。
手中的糕点落了地,现在他有更可口的点心要品尝了。
裴尚初揽住那纤细腰肢,往怀中一扣。
他扒开夏枝的衣裳,将人放倒在床上,春光乍现。
他拿起桌边的酒杯,“娘子,该喝合卺酒了。”
夏枝伸手要接来酒杯,只是那酒杯一晃,竟是落在他处。
冰冰凉凉,浸在他锁骨的凹陷处。
裴尚初俯身,品尝。
“嗯……”
夏枝一声轻哼,直接被扒了所有衣衫。
“乖,该到枝枝喝了。”
“哼……”
屋内,娇声连连,烛火妖冶,彻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