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锁:“宿主,快来了。”
夏枝擦了擦手,脏纸巾随手一扔,“处理了。”
小老虎抖了抖身子,天女散花一般,屋内铺满金光。
顿时,场景一如倒放,回到了夏枝刚从房间出来的样子。
只是井肖还有记忆,他看着夏枝站在那里歪头笑看他,幽幽冷光,他顿时手一抖,就要将破碎的酒瓶扔出去。
只是夏枝突然凑近,那瓶子直直打在夏枝手臂。
井肖瞪大眼睛,拔腿就要跑,只是刚到门口,他便被一道身影逼退回去。
“你,你是谁?”
陆时屿揪起人的衣领,刚想抡拳,就被屋内那道娇娇软软的声音吸引。,
后脚将门勾上,他将井肖一丢,快步走过去。
越走近,那红色便越清晰,空气中蔓延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只觉周身血液倒流,胸腔郁结着寒气,快要让他窒息了。
“枝,枝枝……”
他跪在地上,双手在空中颤抖着不知落到哪里。
想触碰又不敢。
夏枝捂着流血的手臂,人已经贴上去了。
“好冷,抱我。”
“冷……冷……”陆时屿慌着去扒身上的外套,往人身上照。
又怕碰到伤口,无措的像个孩子似的,脸色竟是比夏枝还要惨白。
夏枝笑了笑,一手抓着外套,一手攀附上他的脖子。
“陆时屿,带我走吧。”
陆时屿看着又要逃跑的井肖,喉结滚了滚,掩下眼中的血性,柔和的看着夏枝,“好,我带枝枝走。”
至于井肖,他自会将今天的公道讨回来。
陆红晚来一步,看着陆时屿抱着夏枝,身上还有血迹,他几乎是疯眼冲进房中和井肖撕打在一起。
“你个遭天杀的,谁许你动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夏枝听着身后的动静,埋头进陆时屿怀中,神色脆弱的苍白。
陆时屿心疼的紧了紧怀抱,紧着步子带人出去了。
他知道小少爷已经知道真相了。
他会怎么想。
小少爷若是没了依靠,定会更依赖他吧。
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从他烧了那些报告开始,他就做好了不让小少爷知道的决心了。
他张了张唇瓣,半晌颤抖开口,“你还有我。”
夏枝没应声,安静的在他怀中,像是睡下了。
只是那轻微抖动的双肩,在无声的宣告着夏枝此时的痛苦。
到了医院,夏父已经来了。
陆红和井肖那边闹得动静大,触动了警察,夏父也知道夏枝不是自己亲儿子的事了。
夏母激动着要来,但碍于有身孕,被夏父劝住了。
“儿子,小屿,你是我的儿子啊!”
夏父激动的凑过去,忽略了夏枝,想和陆时屿相认。
陆时屿急着抱着夏枝到诊室,咬牙拔高了音量,“让开!”
夏父一愣,有些伤心,“我是爸爸呀,我的苦命的孩子,你被陆红掉包了,我才是爸爸。”
“哼……”怀中人闷出一声痛。
陆时屿只觉得浸在胸口的血更烫了,他皱紧眉头,直接将人踢开。
夏父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匆忙离开的背影,只觉得陌生。
起码,他们也是看着陆时屿长大的,这孩子一向稳重,怎会对长辈出手?
他将矛头对准夏枝,觉得是这个逆子,他向来不成器,定是他将小屿带坏了。
夏枝手臂的伤口不严重,但是有些深,里面扎了些碎玻璃渣,需要拔出来。
针尖在伤口处拨了拨,找定位置注射麻醉。
“哼……”
陆时屿手臂的衣服被紧紧揪起,夏枝湿汗的小脸揪起,惨白一片。
陆时屿将人按在怀里,捏了捏下颌,怕他咬伤自己。
“可能还会有些痛,你按住患者,别让他乱动。”
陆时屿点点头,“好。”揽着人的手又紧了几分。
锁锁给夏枝开了免痛,根本不痛。
可小作精偏偏嘴上咿咿呀呀叫不停。
给医生都紧张出一头汗。
这,这麻醉还没生效不科学啊?
只是身边的男人,眸色凶极了,盯着他生怕他出一分错。
医生不敢怠慢,埋头赶紧拔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