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庸问明了阿胡城的路径,又在趣园要了一匹马,立刻驱马出城。
他有泰安给的腰牌,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阻碍。
只是颇为奇怪的一点是,路上基本都是库尔人,连一个华族人的人影都没见到。
他就仿佛到了一个西方国度,这种感觉十分怪异。
赶了半日路,估计距离阿胡城已经不远,忽然听到官道左侧传来一阵打斗声,人数还不少。
他好奇心起,掉转马头驰入荒原,不多时便见数十华族人将七八名库尔人围住,打斗激烈。
那几名库尔人人高马大,悍勇无比,可华族人毕竟人多势众,连番攻防之下,库尔人已处于劣势。
这场景看得唐庸大为惊异,在他看来,五方城的华族人对库尔人甚为惧怕,大多抱着一种避而远之的态度。
没想到这里居然能看到同胞围殴库尔人的场景,他脸上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这时,他听华族人满腔愤怒道:“打死这群畜生!”
“抢我们的城就算了,居然还敢来糟蹋我们的女人!”
“这里是华族人的地盘,库尔狗给我滚出去!”
“打!给我狠狠地打!一个也别放过!”
……
唐庸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抢我们的城还来糟蹋我们的女人”?
哦,是了!
库尔人在五方城耀武扬威,少不得就有欺男霸女的勾当。
想必是这几名库尔人激起公愤,这才引来的华族同胞的围殴。
唐庸虽然明白库尔人在五方城能如此嚣张,都是城主府纵容的结果。
可看到自己的同胞对着异族人唯唯诺诺,逆来顺受,他心里总不是滋味。
如今见他们奋起反抗,心头便涌现出一阵快意。
不过……
此处距五方城足有七八十里,他们追人怎会追得如此之远?
正思忖间,被围困的库尔人眼见华族人攻势愈加猛烈,下手毫不留情,也是又急又怒,出手相当狠毒。
只见一名库尔人仗着身材高大,皮糙肉厚,居然硬扛了数下棒击,顺手捞住了一名华族人的胳膊。
此时库尔人正作困兽之斗,凶猛异常,他也不管多少拳脚落在身上,一手抓着华族人的胳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高举过头顶,然后狠狠朝地上掼去!
他竟是要将这名华族人活活摔死,以震慑其他敌人!
“快放开他!”
“狗日的库尔人!我日的八辈祖宗!”
“老子要将你们这帮禽兽碎尸万段!”
……
果然,其他华族人见库尔人下手如此狠毒,同胞转眼就要命丧当场,都是肝胆俱裂,停下了手,大声疾呼!
可那库尔人本就想以一身蛮力震慑当场,以求一线生机,哪里会管他们的大呼小叫?
他咬牙切齿,青筋暴起,在半空中将人调了头,便死命往地上栽去。
眼见一个大好头颅立刻就要被栽得粉碎,唐庸如何按捺得住?
他如一阵劲风似的飘入场中,就在同胞距地面不足两寸时,死死抓住了库尔人的胳膊!
他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般,在场众人皆是以为遇到了山精鬼怪,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几步,惊骇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眼前之人手腕被唐庸抓住,那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唐庸恨这库尔人下手狠毒,神思激荡之下,五指收扰。
“咕啊!”
随着一声诡异的惨叫,那库尔人腕骨就算没被捏成骨粉,那也差不多了。
库尔人的手掌软软绵绵地垂下去,身下之人脱手而出,唐庸抬脚勾住他的肩头轻轻一送,便是平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在场众人又是情不自禁地退了数步,望向唐庸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那库尔人盯着自己面条般的手腕,兀自哀嚎不止,声音之凄厉,直令人心惊肉跳!
几名库尔人忽然发出几声怪叫,趁着华族人愣神的当中,向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事情唐庸已经听了个大概,分明是这几名库尔人鸠占鹊巢,欺凌华族百姓,既让他逮住了,他岂肯放过?
在场华族人但见几道残影奔四面八方而去,瞬息间那几道残影又回到原地聚拢!
不仅这怪人回到了原地,那八名库尔人也被横七竖八地堆在场中,龇牙咧嘴,惨叫不绝。
“血……”
然后众人见股股鲜血是人堆下流出,显目,刺眼。
“胳膊……没了……”
此时,在场华族人才发现,这七八名库尔人都是少了一条胳膊,那鲜血正是由断臂处流出。
“多谢仙人显灵!”
一名年轻较大的华族人率先回过神来,对着唐庸倒头就拜。
其他同胞浑身都起了个激灵,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除了天上的仙人,还有别的可能吗?
“参见仙人!”
众人齐齐叩首,心中既欢喜又激动。
唐庸笑道:“各位兄弟不必多礼,我可不是什么仙人。”
可众人仍是磕头不止,唐庸道:“都起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直到此时,一人才抬头悲愤道:“多谢仙人为我们做主,我们被这群畜生可欺负惨了!”
听到这话,唐庸目光一凛,又道:“先起来,你们从哪来的,怎会和这些库尔人起了冲突,细细说给我听。”
众人犹豫了一阵,纷纷一起身。
老者道:“我们都是阿胡城的人!”
唐庸微笑道:“我也正要去阿胡城,一会我们倒可结伴同行?”
老者愣了愣,然后惨声道:“我们虽是阿胡城的人,可是回不了阿胡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