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高铁站,看到出机口外面的沈俊,张记径直走向沈俊。
沈俊看到戴着黑色卫衣帽子的人朝他走来,本能的防御,做好进攻准备。
一个半月休息时间,他没有放松战斗本能。
格斗馆里练习格斗,双人对打的练习,战斗本能并没有下降。
掀开帽子,露出还有小水痘的脸,张记说道。“去财富大厦。”
沈俊神情错愕,张记的变化太大,他差点没有认出来张记。
冰冷而疲惫的眼神,透露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不知道张记一个半月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这不符合他印象中张记的样子。
跟在张记身后,没有询问他的好奇。
本就是保镖,保镖保护雇主人身安全,保护不了雇主的精神安全。
而每一个弱者变强的过程是痛苦的过程,身居高位,手掌钱财,无一不是孤独至极。
张记掌握着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但张记的孤独也是他体会不到的痛苦。
上车坐在副驾驶,沈俊说道。“财富大厦。”
王海洋启动汽车,前往财富大厦。
察觉到张记气场不对,压抑到极致的窒息,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粗重。
没有开口打招呼,余光看一眼沈俊。
沈俊脸色严肃,目光盯着前方,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
黑色卫衣帽子遮住面貌,行走在人群中,却独立在人群之外。
晒了太阳,吸收了天的阳气,也吸收了大地的阳气,走在人群中,却没有感觉吸收到人气。
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忘记要怎么开心。
卫衣帽子遮挡阳光,也遮挡他和周围人群的联系。
回到魔都,恢复正常工作生活,或许心情也会慢慢的平复。
扭头看着车窗外倒退风景,风景依旧,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变化。
“买明天上午去曼谷的机票,明天上午,我们三人去曼谷。”
“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悄悄地去就可以,不需要让其他人知道。”
沈俊说道。“好的,票买以后告诉你。”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三人都不再说话。
汽车驶入到财富大厦地下停车场,张记下车走向电梯。
沈俊跟在身后,脚步轻盈,不发出声音。
上了电梯,按下嘉汇投资所在楼层,沈俊才知道张记是去嘉汇找卫疆。
几个公司在财富大厦,谈笑、胡乐、古蔺、蒋井等人都在,说不准张记去找那一个人。
他知道水果进口海关受阻的事,水果损失很大,蒋井、褚明伟忙碌很久,才将损失降到最低。
他以为张记到财富大厦找蒋井,没想到是找卫疆。
电梯门打开,张记率先走出,径直走进嘉汇投资。
前台看到陌生人走进公司,出声阻拦道。“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搭理前台阻拦,张记径直走向卫疆办公室。
前台想要阻拦,沈俊停下来,对着前台说道。“和卫总联系,卫总知道我们过来。”
前台看到沈俊眼神,吓得不敢动,看着张记径直走向卫疆办公室。
确定看一眼前台,沈俊抬手示意放轻松,转身小跑着跑向卫疆办公室。
敲三下门,听到“请进”的声音,张记打开门,走进卫疆办公室。
没有参观卫疆办公室,直接坐在沙发上。
卫疆看着带着卫衣帽子的人,没有认出张记,好奇问道。“您是?”
张记问道。“你说的张公子什么情况?他凭什么认为他可以买钴矿?”
听出张记声音,卫疆才知道坐在沙发上的人是张记。
张记来到突然,而钴矿的事已经推迟半个月,张公子步步紧逼,他推脱的理由已经用的差不多。
张公子出现的突然,直奔他们库房里的钴矿而来,想要吞下钴矿。
钴矿价格上涨到32万一吨,而张公子给的价格低于市场价格,只给28万一吨。
卫疆当然不同意低价出售钴矿,更何况钴矿事关钴期货大事,不能轻易的出售。
“张公子叫张一然,他爷爷在魔都市矿务局局长位置上退休,老子是现任矿务局副局长。”
“一家子人都是矿务局系统内的人,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手中有钴矿,也知道钴矿涨价,想要低买高卖。”
“低买高卖是常态,就是吃相太难看,价格压得太低。”
“他和魔都市副市长的女儿谈恋爱,借着两家人的家世压迫,逼迫我们出售钴矿。”
“我的态度很明确,告诉他买钴矿必须是市场价格,不能以他给的价格购买。”
又是一个二世祖出来,韭菜一般的二世祖,割了一茬又一茬。
对二世祖没有好感,草根出身和二代们有着天然的冲突。
钴期货没有到达抛售时间点,钴矿也不到出售的时间点。
冷笑一声,张记虽然看不起张公子,也要认真对待。
家世权利是他们的优势,一个眼神会有无数人争先抢后为他们办事,制造无穷无尽的麻烦。
当初钴矿储存不应该放在国内,反而应该存在利雅得,存放在武装看护的地点。
财帛动人心,在钴矿价格暴涨的时间点,钴矿就是随时可以兑现的现金。
没有向黎视询问葛逐弦、权桦的现状,曾经也是魔都二代圈子顶流,现在不知道他们日子过得是否舒服。
“你还能拖多久?”
犹豫一下,卫疆说道。“拖不了太久,张公子耐心不多,也给出一周的最后期限。”
“再不给他满意的答复,他就要出手抢了。”
拿掉帽子,露出脸,张记笑着问道。“他有动手抢的勇气,有没有让钴矿为他殉葬的勇气。”
“魔都的二代们真是幸福,家里老子奋斗完了,他们躺着享福就可以。”
“老子英雄儿好汉,这句话说得真是不错,我就是没有生在这样的人家,不然也不需要累死累活奋斗。”
看到桌子上的零食,随意拿起一个零食撕开包装,放进嘴巴里。
白巧克力的味道浓香,口腔里有了甜丝丝的味道。
张公子找上门,不能不解决这个隐患,避免出现不可预料的意外。
人的建设能力有限,破坏能力无限。
张公子有这么好的政治资源,想要找点麻烦还是可以的,而且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咽下口腔里的白巧克力,张记说道。“张公子的事我会解决,你不用担心他。”
“我预计钴期货抛售时间点还有一个月左右,在高点到来之前,我们清空所有的钴期货。”
“钴矿也要找到合适买家,在35到39万的价格区间,清空手中全部钴矿。”
黎视需要钴矿,虽然不知道黎视需要钴矿做什么,有一条销路,他也可以销售掉一部分钴矿。
借助黎视平台,找到需要钴矿的买家,将手中钴矿全部卖掉。
“钴矿在11月20日之前全部卖掉,钴期货在12月5号之前抛售。”
“我负责卖掉库存的钴矿,你负责在12月5号之前抛售钴期货。”
“这件事你我知道就可以,先不要将时间节点告诉其他人,避免走漏风声。”
卫疆点头道。“钴期货现在处于上升期,专家们预测的高点一再被打破,我们现在确定时间是不是过于拍大脑。”
“胡乐的数据预测,钴期货会持续到15年2月份,是否在等一等。”
摇摇头,张记拒绝道。“钴期货价格上涨和战争关系紧密,战争会持续到15年,期货上涨不会持续到15年。”
“再说谁又能预测到最高点,我们追求的也不是最高点是,是合适的心理价格。”
“能接受的价格是有限的利润,有限利润是投资的回报。”
“高点一定会有,但你我都不会准确预测,高点以前是机会,高点以后是悬崖。”
“12月5号之前结束钴期货做多,不能超过12月5号。”
“当然,你感觉苗头不对,可以提前结束,不需要请示我。”
卫疆盯着张记,想要从他脸上看出张记下决心的理由,可他注定失望。
平静道冷酷的脸,丝毫没有将“有限利润”放在心上。
钴期货价格上涨1元,他们的盈利可是几百万,而这是一半现金进入口袋里的利润。
猛然想到,是不是张记得到内部消息,有庄家的消息。
钴期货大战是国际期货市场的战争,多方都在较劲,他们不过是参与者,不是真正的较量者。
如果12月5号之前庄家会结束上涨趋势,他们必须在结束之前撤出来。
落袋为安是真理,不然只是漂亮数字。
意识到张记有内部消息,卫疆说道。“我会密切关注钴期货价格,及时抽身脱离旋涡。”
起身站起来,张记说道。“我去找黎视,他是钴矿买家,我去和他聊一聊。”
起身将张记送进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卫疆转身走向办公室。
走进公司,看到前台,卫疆停下脚步,说道。“以后他到公司不用阻拦,也告诉其他的工作人员。”
前台惊慌点点头,担心卫疆为难她。
卫疆一笑,走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