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判官呼喊,秦淮也不墨迹,一个大跳翻上擂台,视线跟着另一侧上来的瀛州武士不住移动。
见两人已到,判官刚想抽签决定比试项目,却听柳生泷三突地说道。
“神州武人,赤手空拳我打不过你。不过你敢跟柳生天狗比一比刀剑吗?”
“我不想跟畜生打架,万一被咬了那可就不划算了。
不过要是耍耍刀剑,不脏手,那也不是不行。”
判官见秦淮同意,也没反对,便举起带有兵械二字的牌子向周遭示意。
“一定要让那个***知道我们瀛州剑道的厉害!”(瀛州语)
“他一定会臣服在柳生大人的新阴流之下!”(瀛州语)
哪怕前几天亲眼目睹了佐藤的惨状,这些瀛州浪人却仍不思悔改,妄想柳生泷三能够将胜利带回瀛州。
擂台上,见柳生泷三接过自己的太刀后并未立即拔刀,秦淮也不管他。
碎云出鞘,秦淮顺着刀身看向柳生泷三,说道:“八极,秦淮。”
柳生泷三听见秦淮自报家门,也鞠了个躬,声音低不可闻道,“柳生新阴流,柳生泷三。”
话未说完,却是单手握刀,双腿发力,
只听“吱”得一声,脚掌与擂台摩擦声响过,身形如迅捷的豹子般冲向秦淮。
又想趁着对手听不清话不自觉向前躬身之时进行暗算,这帮小**真是武德低劣。
秦淮心中感概,手上却是不停,轻轻向上一挑,秋水般的刀刃便画了个弧削向瀛州武人的肘关。
柳生泷三也不躲避,右手顺着刀把往上一抬,刀刃瞬间加速,变砍为磕,把碎云往左一带,人如迅猛的游隼再度加速,刀尖对着秦淮的眉心就是一个刃突!
“嗨呀!”
柳生泷三有些兴奋。
秦淮见时机凶险,当机立断,身子后倾,一個铁板桥硬生生躲过柳生这必杀的利刃突刺。
手腕一翻,碎云回卷,刀尖刺向柳生泷三的小腹。
“糟了!”
阿阁看到秦淮一个回合就被逼到如此境地,忙扒到栏杆上,颇为焦急的望着擂台。
柳生泷三见攻势有效,心头欢喜,忙侧身让过刺向自己腹部的碎云,只等碎云刀身过半,便再度出刀,一刀斩颈,绝不给秦淮任何再起之机。
却没等他让过碎云刀身,耳后竟听到一阵风声!
纳尼?!
没有多余的思考,柳生泷三相信了十几年来养成的肌肉记忆,情急之下依靠惊人的腰腿功夫大跳而起闪过秦淮的重腿。
虽是避免了脊椎大龙被重击的局面,可却让秦淮站起身来缓了过来。
李书文在秦淮这边看得清楚,秦淮身似铁桥,右手碎云前刺,左腿却趁着柳生侧身,借着视野盲区,一招又阴又毒的夺命脚,狠狠地钻向柳生腰眼。
“不错,会动脑子。”
柳生能大跳闪过秦淮的戳脚,却避不过足有一米多的碎云!
眼见碎云直刺自己心口,柳生忙在空中强扭腰腹,刀随身转,硬生生带偏秦淮这一刀。
感受胸前被碎云擦过后火辣辣的疼痛,柳生也收起笑容,冷冷的盯着秦淮。
看着眼前武人不再出手,而是绕着自己慢慢绕圈。
秦淮也不着急,正当他打算换手持刀一击制敌之时。
柳生再次折身冲向了他!这次速度比之前还快!
秦淮脚尖轻点地面,足弓微微发力,腕子向前一伸一抖,碎云划了个好看的弧线直割柳生脖颈。
柳生双手正握刀柄,太刀一横一格抵住秦淮的碎云,整个人前冲之势竟丝毫不停!
只见他两手一松,双臂如急电般越过碎云刀身直掐秦淮手腕,右脚正蹬,直踹秦淮下阴。
却是打的无刀取的注意!
“嘭”“噔”
刀刃落地的清脆声很快被血肉撞地的低闷声盖住。
“好!”
“还得是我们津门头牌!”
“八极无敌!”津门群众看见秦淮干净利落赢下对局,无不欢欣鼓舞。
“这个人,有意思!”罗曼诺夫看着场上的秦淮,舔了舔嘴角感兴趣地说道。
“柳生大人怎么可能会输?”瀛州浪人们仿佛被抽掉了精气神一样瘫坐在地。
“这人,是个大才啊。”找钱华看着台上静静伫立的秦淮缓缓说道。
场下擂台,看着脚旁绘着地榆和麻雀的宝刀,秦淮擦了擦手里的碎云,也不管柳生泷三能不能听见,对着擂台另一旁昏死的瀛州武士说道。
“比刀就比刀,非要用什么无刀取。
既然你那么喜欢赤手空拳,那你为啥不直接比拳脚啊?”
望见柳生昏死,黄师傅忙带着学徒上来查看伤势。
“吃了我一记十二分的顶心肘,醒了之后能站起来算他命硬。”
听见秦淮答复,黄师傅心里也有了判断,带着学徒退了下去。
“今日到此为止!”
等到秦淮下场,听着判官组在台上宣布今日演武事毕,余下六人也或多或少松了口气,毕竟有这两场比斗打样,傻子也能看出其中的万分凶险。
这次对手无一不是顶级武者,每多准备一分便多一分把握,能晚一日上场自然是好的。
傍晚,瀛州使馆
宫本一矢看见身前面色苍白,不能起身的柳生泷三醒来,忙出言安慰道,
“柳生君,虽然这次演武中道崩殂,你也身受重伤,但没关系,我相信慎二会带着你的志向让瀛州再次伟大!”
听着宫本一矢的安慰,柳生泷三仿佛放下了什么,又昏死了过去。
月下,宫本一矢抚摸着那把柳生的名刀喃喃道,
“真是把好刀啊,可惜就是太好了,比慎二那把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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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直隶总督府
巴图鲁依旧在吃饭,顺便听着身旁的金二汇报对手信息。
“巴图鲁大人,我们动用了所有的南洋眼线,只知道这是个从山里出来的野路子,对您应该威胁不大。”
“那就好,千万别又是一个罗曼诺夫,不然朝廷的脸面一丢,我倒没事,你嘛,肯定要完蛋。”
听见巴图鲁的调笑,金二心里有些发虚,只得急忙催促厨房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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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庵,拳舍
“师父,明天您就要上场了,那个使太极的大哥哥您认识吗?”
“那个小伙我倒确实不认识,不过早几年我与他父亲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您仗着年纪大欺负年轻人是不是不太好啊...”
听着逐渐变小的声音,找钱华摸了摸阿问的肩膀,笑呵呵的回道,
“师父收着力呢,后面比斗凶险,还是让为师提点下年轻人,送他回家吧。
要是死在了那几个凶汉的拳下,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就知道师父宅心仁厚。”
“好了,早早歇息,明天师父再教你一手有意思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