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抱着柳依依转了个圈，在后者柔软的芳唇上点了一下。
“几点到的？”
“刚到没多久，稍微打扫了一下房间，我把被单洗了，下午应该就干了。”
“本来还想去接你的。”
“没关系的，你不是去拜访客户了嘛。”
“晚上我要去吃饭，你要一起吗？”
“客户？”
“对，小迷集团的副总。”
“我就不去了，在家等你回来。先进屋，我空调打好了。”
秦然一把抱起柳依依，“走。”
“哎呀，我说的是客厅，卧室的被单洗了。”
“客卧不也是之前新换的被单么。”
柳依依穿着a字牛仔短裙，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秦然对此没什么抵抗力。
而且秦然的抵抗力好像越来越低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柳依依把头发扎起，轻咬下唇，任由秦然施为。
“我想做个头发，唔~”
“做。”
“你...你不问问为什么啊！”
“换个发型，开始新的生活？”
“还是你最懂我！嗯~”
.......
一个小时后，柳依依靠在秦然怀里，指尖慢慢画圈，一个又一个。
时间变得缓慢，事后的亲昵是另一种愉悦。
秦然的手也没闲着，“大剧院那边还没有答复吗？”
柳依依纤细的手指一顿，“还没。”
“答复挺慢的，差不多一周了吧。”
“今天第八天。”
柳依依幽幽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专业不符合要求，直接被淘汰了。”
其实当初柳依依有想过填报传媒学院的舞蹈专业。
她从小学起，就不曾放弃过梦想。
但她也明白父母不会同意的，家庭条件也不足以支撑她追寻梦想。
所以她做了决定，不报考舞蹈专业，而是选择一个学费低，课业轻松的专业，好有更多的时间练舞。
不过轻松的背后还是需要付出代价。
不好找工作，还无法报名大剧院的舞蹈演员。
早熟是对生活的妥协，不过柳依依又从未真正妥协。
在学业紧张的情况下，仍会偷偷练习舞蹈。
但她没想到现在专业成了阻碍她的最大绊脚石。
柳依依反复看过大剧院的报名要求，专业硬性要求尤为显眼。
迟迟没有答复的原因大概率就是专业问题。
但她还是不会放弃，前几天都待在家里寻找解决办法。
柳依依相信大剧院有破格录取的条件。
或许难度直接报考要高，但她不会放弃。
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她绝不会止步于梦想的舞台面前。
最大的阻碍从来不是外界的限制，而是对自己的否定。
秦然走后，母亲消停了两天，又忍不住开始念叨，不希望她来京城。
留在嵊城挺好，或者留在中海，跟秦然一起生活，好好过日子。
可她心意已决，早就决定好了，何况房子都已经租好了，一年要不少租金。
秦然对她如此支持，无论如何，她都要再来一趟。
否则对不起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也辜负了秦然的好意。
只是她现在缺一块敲门砖，离梦想之地很近，却无法真正迈入一步。
高高的门槛像是一堵厚实的城墙拦在她身前。
只能买票，以观众的身份观看舞台上的演员表演，而不是自己登台表演。
秦然见柳依依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亲吻了一下后者的额头。
“先别担心，可能他们回复本来就慢，你也懂的。像是他们这种单位，不可能及时回复。
我托人问一问，看看他们有没有收到你发的邮件。也可能是闹了什么乌龙，负责人变了没有及时发通告。”
柳依依点点头，“不着急，等你这两天先忙完吧。你还待几天？”
“待到你的事有个准信再走，公事忙得差不多了。”
柳依依先是一喜，随后犹豫道，“你那么忙，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复。”
“不要小看你男朋友。”秦然刮了一下柳依依的琼鼻，“我在京城也有几个朋友，我先让人问问。”
“老公你真好~”
“刚刚你还说我好坏。”
柳依依嘟着嘴，“你刚才真的很坏，我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是吗，但你不是说想我再坏一点吗？”
“嗯，想~”
秦然看了眼时间，“等我晚上回来，我去洗个澡。”
“我帮你擦背。”
“你再休息会，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一点。”
“想喝茉莉奶盖。”
“别的还要吗？”
“不用了，上次你买的冰淇淋还没吃完。”
“行，晚点我带回来。”
“谢谢老公~mua”
“明天我们去商场逛逛，再买两套衣服。”
“好啊，上次买的有点偏休闲了。不适合谈公事。”
“现在都很少穿太正式的，都是商务休闲风。”
“买两件polo衫吧，你肩宽，穿着肯定好看。既显得比较正式，也不会觉得过于休闲。”
“行，到时我们一起去看看。你也给自己买几件，这些钱不用省，该买就买。”
柳依依笑吟吟地点点头，她带了不少衣服来，买不买都没有关系。
女生确实喜欢漂亮衣服，但柳依依对奢侈品没什么欲望。
她从来不会故意去炫耀什么。
当初蓝调关门，安可给了她一笔钱，但她一分都没有乱花，反而给秦然的寝室买了一大袋零食。
她兼职打工，为的不是买手机，买包包，买化妆品。
攒钱只是为了能来京城追梦。
不过秦然已经为她解决了最大的那笔开支。
京城的房租一点不比中海便宜，更别说在大剧院边上租一套宜居的胡同小院了。
虽然她这辈子认定了秦然，可出身普通家庭，让她多少还是有一些压力。
在京城市区住着几十万一年的胡同小院，难免觉得花费太大了。
再加点钱，完全可以在她的老家嵊城买一套小的房子。
柳依依从来不是一个拜金女，也没有“包治百病”的毛病。
她自己买的都是平价好用的化妆品，大牌护肤品都是安可送给她的。
即便知道秦然身价不菲，柳依依也不打算索取什么。
她的心没变过，喜欢跳舞，喜欢秦然。
秦然能陪她来京城追梦，已是一生之幸！
柳依依不想因为钱的问题导致两个人的感情变质。
一方完全依附另一方，无节制的花钱，必然会走向结束。
对于柳依依而言，秦然支持她追梦，这便是最好的礼物。
.......
柳依依虽然身体累，还是起身跟秦然一起洗。
她贪恋地抱着秦然宽厚的后背，任由水珠浸湿秀发。
皮肤沾了水，不用沐浴露，都会变得滑溜。
一不小心就...
两人磨磨蹭蹭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柳依依匆匆帮秦然找来衣服，懊恼道，“会不会来不及？我直接给你打车吧。”
“没事，来得及。”秦然用毛巾细心地帮柳依依擦头发，“你晚饭吃什么？”
“我从家里带了点吃的，也有你的一份，我妈做的，还带了面，我们那的特产。上次你没尝过。”
“什么特产？”
“榨面。”
秦然心中一暖，“那我早点回来，你先吃点，晚上我们吃夜宵。”
“嗯，等你回来。”
柳依依踮起脚尖，献上香吻。
“头发早点吹干，别直接回屋吹空调。”
“我累，先休息一会，等会就去吹。”
“乖~我走了。”
秦然打了个车，心想要不要买个车。
胡同小院有一个专门的车库，附近也有停车场。
并不用担心停在胡同里，会被人剐蹭。
只不过柳依依平时不开车，自己难得来一次，好像没什么必要。
苏清墨送了一辆车给苏沐月，出了一次事故后，都快吃灰了。
秦然打算再等等。
等大剧院的事情有了着落再说。
而且京城买车还得摇号，想要避开的话，需要找人帮忙。
天色渐晚，秦然打车前往徐斐发来的位置。
随后的堵车让他再次放弃买车的打算。
大城市开车，很多时候并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折磨。
中海如此，京城也是一样。
车子排成的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一排排的红色尾灯像是把街道一格一格切割开来。
每一次前进都十分缓慢。
秦然不再盯着前方，而是闭目养神，思索等会跟徐斐见面该聊些什么。
徐斐做品牌公关的，人脉资源丰富，没准认识大剧院的领导。
正常渠道走不通，那就换条路。
不管怎么样，总要帮柳依依问到具体的消息才行。
是不是被否了，都要有个准信。
否则一天天过去，一个消息都没有，等的人都要崩溃了。
虽说报名的人肯定很多，可秦然还是觉得大剧院不发面试邀请就是被筛掉不合适。
发了报名表，最后石沉大海，忐忑不安地等待回复。
最后却没有回复，期间的日子太难熬。
至少不行也给个答复，好让报名的人知道自己没希望，可以去做别的事或者明年再报考。
而不是让成百上千的报名者抱着一丝希望苦等。
柳依依的心态已经算好的了，换成其他人，恐怕更加忐忑不安，日子煎熬。
不过秦然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个现状。
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获得准确的消息，为柳依依争取一个面试的机会。
如果徐斐没有相关的人脉资源，那他会找其他人。
秦然可不想柳依依这样苦等下去。
报名持续好几个月，总不能一直等到截止的那一天。
真到了那天，也不用等了，直接准备明年的报考好了。
除了这件事外，秦然还想再确认一下签订合同的时间。
一天不拿到小迷家电的订单，安氏集团的困境就一天不会解开。
只有开始给小迷做代工，才能让工厂运作起来，盘活整个安氏集团。
暂时抛开芯片基地先不谈，这几次关于家电业务的谈判进行得都比较顺利。
秦然目前已经不打算把芯片基地一鼓作气推销给小迷。
白天从徐斐的话里可以听出小迷集团内部有不少反对的声音。
这意味着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肯定会有被伤及利益的人从中阻挠。
芯片基地暂时只能先往后放一放。
而且只要集团找到出路，芯片基地便能活下来。
孰轻孰重，秦然分得很清楚。
先达成合作，等后面时机成熟再说也不迟。
而且芯片研发投入实在太大了，目前安氏集团也没那个资金。
但从长远来看，芯片领域大有可为。
过几年新能源车崛起，需要的车用芯片越来越多，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研发方向。
不到最后，秦然不想放弃这一块。
芯片技术一直被卡脖子，若能研发成功，安氏集团完全可以更上一层楼。
那样一来，安可也算是彻底完成了安永鸿的嘱托。
秦然见车子始终缓慢前进，还要很久才能到目的地，索性给于成打了个电话。
询问基地现在研发的芯片和车用芯片跨度大不大。
于成有点懵，不知道秦然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过他还是很快给出了解答。
跨度大！
设计、制造难度和应用场景都存在很大的差异。
于成不愧是芯片领域的高技术人才，随口便道出两者的差别。
车用芯片主要考虑的是高性能场景中的发热控制和安全性，要求的生命周期也更长。
但芯片基地之前研发的芯片以及目前转型的芯片方向侧重于低功耗、系统的开放性和多样性的硬件配置。
不能说两者不同，完全是天差地别。
秦然听完，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外行。
想得简单了。
不过他还是试探性地询问于成芯片基地有没有可能研发车用芯片。
于成沉默了，回答可以试试。
相比高性能的手机芯片，车用芯片在制造技术要求没那么高。
国内也有好多家能够做出满足需求的车用芯片。
不过于成还是补充了两点。
车用芯片不管是技术还是非技术上的投入，都不小，而且耗费时间也不短。
另外车的销量远远不如手机销量，竞争更加激烈！
想转做车用芯片，必须做到精准的成本控制。
要做出车规级的芯片，需要芯片基地从头开始研发。
于成建议秦然一定要考虑清楚。
秦然让于成不用太担心，他不会瞎指挥。
之所以打这个电话，也是想了解一下。
不过秦然也趁此机会提前给于成打个预防针。
芯片基地跟小迷的合作未必能够如愿进行。
虽说安氏集团目前不会放弃芯片基地，可后者也要想自己想办法找到一条出路。
于成心里难受，但也表示理解。
秦然没有贸然下决定，这事也要跟安可商量一下。
不过秦然还是让于成做一份研发车用芯片的可行性报告。
阐述芯片基地现有的芯片技术和市场现状。
秦然不是内行人，但也从上次雷子的来访中发现芯片基地以前走的方向走了。
沉默成本固然大，可继续走下去，大概率还是死路一条。
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找一条新的出路。
虽然转去研发车用芯片的跨度很大，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车用芯片的设计难度小一点。
于成不太赞成转做车用芯片，但他也明白现在芯片基地能依靠的人只有秦然了。
其他人根本不关心芯片基地上百员工的死活。
挂断电话后，于成还是认真去做车用芯片的可行性报告。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将会把安氏集团带到一个从未达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