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楠的外貌并不差，属于中上之姿，身材也不赖。
想要吃软饭的估计不少。
不过秦然并不打算跟章楠发生什么。
公和私还是分开为妙。
他跟苏清墨的情况属于例外，去安氏集团也是为了帮安可。
但斗音是他自己的公司，跟女下属走得太近并不是一件好事，容易造成不好的影响。
而且章楠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把苏沐月带去公司开会，并让章楠帮忙带，其实也是为了杜绝一些情况。
章楠之前开玩笑说公司里好几个女生都想当老板娘。
说是开玩笑，但也给秦然提了个醒。
不过有苏沐月在，类似的麻烦应该会少很多。
秦然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直接睡觉，而是跟远在千里之外的苏清墨煲了一会电话粥。
即便出差在外，秦然至少会保证每周一次跟苏清墨长谈。
感情是需要维系的。
秦然越来越有钱，但也变得越来越忙。
但他没忘记自己的初衷。
忙碌是为了让身边的人过得更好，遇到麻烦时，他能有解决的能力。
可要是因为忙而忽略了身边的人，那就跟初衷背道而驰了。
大多数人都有一个疑惑。
明明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家人。
可到了最后，身子累垮了，也没时间陪伴家人，生活还不如意。
仿佛这就是一个悖论。
......
秦然站在窗边跟苏清墨讲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投资无忧传媒，参观小迷总部。
新赛道很卷，感慨很多。
秦然并没有只报喜不报忧，而是什么都跟苏清墨分享。
他对苏清墨毫无隐瞒。
如果说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苏清墨一定是最后陪着他的那个人。
有了钱，有了权，有了颜，人很容易变得膨胀，是人都一样。
秦然要说一点没飘，肯定是骗人的。
但苏清墨就是他的底线。
秦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听电话没动静，不由问道，“墨宝，你睡了吗？”
“没有。我在听。你说的那个证，我帮你打听一下。”
“没事，我已经让人去申请了。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
“吃了什么？”
“饭。”
“墨宝，你不乖。等我回来，我就...”
“就怎么样？”
“就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靠在床头的苏清墨嘴角微微翘起，“就一顿吗？”
“只要你吃不腻，我就一辈子给你做。”
“好了，睡觉吧。”
“你亲我一下。”
“唔~”
“是亲。”
“啵。”
“嘿嘿，晚安。墨宝。”
苏清墨挂掉电话，并没有躺下，而是翻开笔记本电脑，搜寻刚刚秦然所说的许可证。
其实她一直想帮帮秦然，但能做的并不多。
只能尽量给请秦然提供一些建议。
苏清墨知道秦然是真心想把斗音做好，而不是游戏公司那种玩票性质。
为此，她一直在等待机会。
如今秦然遇到了难题，她会尽自己的一份力。
月影在圈内名气不小，合作的公司也很多。
根据六度空间理论，总有朋友的朋友从事许可证相关的工作。
现在她需要做的是了解这个网络许可证到底是什么，然后再充分利用人脉资源。
苏清墨为何能在秦然心中始终占有最重的份量，其实原因就在于此。
......
翌日。
章楠先一步坐飞机回中海，斗音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处理。
斗音的发布声势并不浩大。
因为现在内容还不多，用户较少。
明星还在谈，达不到快速吸粉的效果。
量变达到质变需要一个过程。
简称“厚积薄发”。
先悄悄发展一段时间，然后快速吸引客户。
斗音有章楠坐镇，秦然暂时不用急着回去。
他打算多留两天。
不过不是为了投资无忧传媒的事情。
具体的细节由章楠和罗宇恒对接，秦然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花一千万成为无忧传媒的大股东，这笔买卖太赚了！
无忧传媒不会这么快加入斗音，按照前世的轨迹，时间至少得往后推一年多。
当然，现在的无忧传媒还不是后世那个“宇宙第一mcn”公司。
但秦然相信有了这一千万，无忧传媒必然可以加快发展。
前世斗音并非一帆风顺，也遇到了不少问题。
雷斌艺更倾向于在成熟、流量大的平台发展。
等斗音真正做大做强了，无忧传媒才转过来。
不过这一世因为秦然的缘故，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
前世无忧传媒前期没能融资成功，中后期做起来了，反而不愿意再融资了。
但现在秦然直接找上门，还豪掷一千万，无忧传媒的历史要改写了。
有了钱，没那么多后顾之忧，可以放开手脚，发展速度自然快！
秦然希望无忧传媒能够尽快做起来，然后入驻斗音。
如果能把其他平台的客户带过来，那就更好了。
无忧传媒如今还处于摸索阶段，加上平台多。
除了慢手这个老大哥，新兴直播平台很多。
雷斌艺已经签了不少人，分布在好几个平台。
只要积累到一定的粉丝量，便会有一批忠实的粉丝。
跟着主播转平台的粉丝并不少。
不抢用户，平台很难做大。
从本质上来说，互联网用户就那么多。
一群人从一个锅里夹菜吃，别人多吃点，你就少吃点。
市场这块大蛋糕，从来都是少数人瓜分最大的那几块，剩下的一群人抢。
包括辰兴资本在内的几家机构，不投无忧传媒的理由很简单。
市场竞争激烈，不看好下场较晚的无忧传媒能抢到肉吃。
但秦然对雷斌艺有信心，知道后者一定会成功。
而且是大获成功！会让袁宇在内的一群投资者大跌眼镜。
秦然并不打算干涉无忧传媒的发展。
雷斌艺和一般的老板不一样，很务实，有自己的想法，思路清晰。
而且物质欲望低，明明资产不少，却连辆车都没买，衣服鞋子也都是很普通的牌子。
秦然对大部分成功者的定义是，除了投了个好胎，便是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不被欲望驱使。
有野心是另一码事。
雷斌艺既有信心把无忧传媒做大做强，又能控制自己不受诱惑驱使，还能保持初心，同时又对下属体贴。
这样的人不成功都说不过去。
投资公司其实也是投资人。
秦然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雷斌艺必然能够成功！
......
留在京城，主要有两件事要做。
首先是再次登门拜访小迷。
其次是帮柳依依搞定进入大剧院。
安氏集团和小迷还没有正式签订合同，秦然需要加快这一进程。
上次雷子和徐斐一起去中海，参观了安氏集团的生产线和芯片基地。
两人都看到安氏集团在家电生产这一块的实力。
不难看出两人都有意愿让安氏集团成为小迷的代工厂。
只不过芯片这一块，还不能完全确定。
前几天秦然跟徐斐有过一次深入沟通交流。
虽然聊的时间不长，但秦然确认了小迷内部已经初步通过了让安氏集团代工的提议。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一点定下来比较好。
白纸黑字有法律效力，口头承诺并不代表什么，只能说双方之前有合作的意向。
既然人都来了京城，当然得亲自上门一趟。
越早敲定合同越好，秦然不用在操心，安氏集团的库存也能早点清掉。
况且前几天徐斐特意从中海转机，两人也说好要再沟通一次合作细节。
价格的话，安可已经让人整理了一份报价清单给秦然，诚意很足。
和上次不同，这次秦然不用再让人帮忙预约，直接由副总裁带进门。
秦然和徐斐现在的关系比较特殊，除了一些机密外，基本什么都能说。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属于商业合作伙伴之间的信息共享。
比如前几天徐斐飞天府，是为了跟两家集团公司谈合作，预计年底会一起投资新的互联网银行。
这点引起了秦然的兴趣。
现在有且仅有两家互联网银行。
之前秦然还特意去搞了支付牌照。
但和互联网银行相比，单一支付牌照显然不太够格。
不然玩一玩也能赚一笔。
不过徐斐表示这事没那么容易，安氏集团目前也没资金去做。
秦然也就打消了念头，但在必要的时候，筹措资金总能多一个渠道。
要是安氏集团再陷入债务危机，资金流转不开，可以找小迷投资的银行贷款。
安氏集团很快就会是小迷的代工厂，两家公司算是绑在了一起。
如果安氏集团倒了，小迷必然也会受到影响。
虽说影响可能不大，但想必小迷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安氏集团贷款发展，升级改造生产线，降低成本，对小迷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秦然把这事记在了心里，现在可能用不上，但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就能解决安氏集团的难题。
毕竟目前只是给安氏集团找了条出路，还谈不上彻底解决安氏集团的烂摊子。
光是那一大笔债务，就够头疼的了。
.......
秦然跟着徐斐参观公司，上次他光和雷子聊天了，还没有正式参观过。
今天是个好机会。
小迷值得学习的地方很多，秦然一直有自知之明，还有欠缺，需要学习。
小迷的企业管理，必然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斗音是秦然第一份正式事业，章楠有经验，但还没达到很高的水准。
章楠适合带小团队，并不是多多益善。
现在斗音内部能像章楠一样扛大梁的几乎没有。
秦然即便要当一个甩手掌柜，本身也要不断学习。
同时还得不断招聘新的人才，内部也要去培养人才。
一个人难以成事，真正强大的还是个人。
斗音其实很需要一个像徐斐这样的人才，负责品牌形象、处理公关危机。
章楠擅长的是做用户内容输出，公关之类的并不擅长。
挖雷子墙角不太合适，秦然打算回头让猎头物色几个人选。
在互联网浪潮中，如果没能处理好公关危机，可能一个浪过来就栽跟头了。
严重的话，可能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雷子今天拜访客户去了，并不在公司，行程是几天前就安排好了的。
虽然很可惜，没能见到雷子，不过也不算一件坏事。
只有徐斐的话，秦然很轻易地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比如直播平台。
斗音虽然不属于安氏集团，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尽量避免跟小迷起冲突。
不过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小迷直播其实并不是雷子搞出来的。
而是公司高层提案，会议上通过，想要从热火朝天的直播行业中分一杯羹。
但谁也没想到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卷。
上百家平台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不过庆幸的是，小迷并没有在这一块投入太多。
直播大概率也不会成为小迷的业务重心，后续不会投入太大。
雷子曾经许诺小迷的硬件利润永远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这不是公司的毛利润，真正的利润还是在互联网服务。
直播平台属于另一条赛道，前期没能做起来，后期大力扶持的可能性极低。
听了徐斐的话，秦然放心不少。
现在安氏集团跟小迷是合作伙伴，他在雷子二人的眼中就是安氏集团的代表。
要是他跟小迷起了利益冲突，二人难免会多想，影响后续的合作。
秦然并没有隐瞒徐斐，说了自己新成立了一家短视频平台，跟安氏集团无关。
徐斐听完，惊讶道，“你不在安氏集团干了？”
“不是，我还是安氏集团的人。这公司是我自己的副业。”
“你不有一家游戏公司么？怎么想到做短视频。这个赛道虽然前景好，但竞争非常激烈！小公司很难做起来的。”
“你也说了，前景好。我想试一试。”
“小迷之前有一场直播是我策划的。”
“五月雷总那场？”
“不是，就上个月的时尚之夜。”
这回轮到秦然惊讶了，“你还负责策划？！”
“我负责的事情多了，否则又怎么会跑去你们安氏集团。”
“那你知道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许可证吗？”
“你想弄这个证？很难！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想法。弄不到的。”
徐斐并非畏难之人，她是真的了解过，明白其中的难处。
“我听圈子里的人说下半年上面的领导要整治，必须要有这个证和网络文化运营许可证。”
“网络文化运营许可证是文化部发的，没那么难，你可以先申请看看。”
“我已经安排人去申请了，不过不知道多久能批。你有听到关于整治的消息吗？”
“没有。这一块我没怎么了解，现在负责小迷直播的是另一个人。”
“会不是假的？”
“说不好，有可能是真的，毕竟现在直播行业确实乱。我们有时也很头疼！”
徐斐突然说道，“前阵子我和辰兴的人聊过，现在风投都不太看好，你要有心理准备。”
“袁宇吗？”
“谁？”
“辰兴的。”
“不是，不过我应该见过这个袁宇，名字有点耳熟。”
“辰兴新晋的合伙人。”
“想起来了。上次见过一次，你认识他？”
“不认识，听圈子里的人说他不看好，一点钱都不愿意投。”
“不止是他，目前整个风投圈应该都是一样。”徐斐认真道，“你真要做的话，好好考虑一下。有需要融资的话，我帮你问问。”
秦然听得出徐斐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目前不需要，我手头资金还够。”
“差点忘了，你那家游戏公司还是挺赚钱的。”
秦然笑了笑，没有沾沾自喜，而是陷入沉思。
连徐斐都有所耳闻，看来环境比想的更糟糕！
必须要提防，免得踩坑。
不管是不是空穴来风，申请两个网络许可证证的难度有多高，都要试一试再说。
从徐斐的话可以看出业界现在普遍不太看好直播。
太乱了！
要是一个弄不好，可能会成为被整治的对象。
秦然心里有了计较，回头让章楠也注意点这块，别刚发展起来便被打进小黑屋。
不过危机中孕育着生机。
如果能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在整治过后存活下来，便能成仅剩的几家平台，瓜分最多的资源。
这相当于是一场混战，只有最后存活下来的人，才能享受荣耀。
一定得盯紧政策的变化。
秦然原先只知道斗音是款好产品，未来能够做到市值万亿。
但却忽视了这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遭受的困难。
想上市，达到万亿市值，必然不是一帆风顺的。
得做好披荆斩棘的准备才行。
秦然陡然间意识到自己想得轻松了。
想成功，没那么简单。
不过他也没有灰心，斗音已经开发成功。
又挖来了章楠，投资了无忧传媒。
再把两证弄来，即便遇到阻力，也能闯过去。
只不过要小心些。
徐斐没有打扰秦然沉思，而是静静坐在一旁。
知道秦然今天要来，她的心情很忐忑，有欣喜，有不安。
害怕出点什么事。
但秦然如此淡然的模样，让她有点恍惚。
仿佛几天前那个夜晚只是一场梦。
不过她也明白，那只能是一场梦，不该奢求更多。
这阵子她也反复思考过两人之间的关系。
一场冲动并不能代表什么，更无法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继续发展下去，对两人都没有好处。
不管怎么说，至少拥有过美好的一晚。
但徐斐心底多少感觉有些可惜。
只是她无法放弃事业，而秦然也有自己的生活。
只能说两个人在错误的时间相遇，难有好结果。
但这都是自己的选择，成年人的现实生活没有那么多童话故事。
秦然沉吟半晌，发现徐斐在走神，笑着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
“雷总今天很晚才回来，谢谢你带我参观。我下次再过来。”
“说好你到京城，我们请吃饭的，晚上我请你。不然雷总还要说我招待不周。”
“也行，有没有地道的京城菜馆？”
“有一家小馆子不错，你如果不嫌弃...”
“不嫌弃，就这家。你发我地址，你先忙，晚上见。”
“好，晚上见。”
秦然没有一直待在小迷总部，参观完便离开了。
此收获不小，徐斐说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另外小迷新总部下周要动工，徐斐希望秦然能过来，这也是雷子的意思。
新总部在海淀，占地面积超三十万平方米。
计划修建八栋办公楼，预计投入五十亿。
秦然听了咋舌不已。
小迷还真是财大气粗，比单独修建一栋冠名的大厦厉害多了。
五十个小目标，这都够上富豪榜了。
徐斐在小迷待了很多年，是真正的元老。
要建新总部，她很开心！
因为她是真把小迷当做了自己的家，为之努力奋斗。
秦然也是才知道原来小迷也是个“北漂”，经常搬家。
而且搬家的频率非常高，几乎一年一搬。
从银谷大厦搬到卷石大厦，然后是宏源大厦，再到五彩大楼。
等新总部建成，小迷就再也不用“搬家”了。
北漂的生涯也算结束，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秦然听完，甚至也冒出以后自己画个地，建个斗音总部的想法。
不过目前肯定是做不到的，斗音才刚起步。
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总部设在金虹国际中心，每年的租金都是一大笔开销。
等斗音上市后再考虑这件事也不迟。
秦然没再和徐斐多聊，提出告辞。
徐斐不像他这个甩手掌柜，忙得很！
能抽出半天的时间来陪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走出五彩大楼，秦然回望了眼身后。
参观完之后，他最大的感慨是人应该要有个目标，为之奋斗。
至少年轻时该有，那份成就感是难以用金钱衡量的。
秦然打消了把徐斐挖到斗音的想法。
徐斐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离开小迷，等到功成身退那一天，斗音也已经成为了庞然大物。
秦然拨通猎头的电话，让后者帮忙找一个出色的职业经理人，专门负责品牌形象和公关危机处理。
随后他打车回了北全小院。
刚打开门，一道香风便扑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