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嘴巴的人：我想见见教授，能麻烦学弟把他带到g306教室吗？】
沈玉衡略显意外地眨眨眼，翻出一个表情包发了出去：【好喔。猫猫点头.jpg】
对面没有再回复，屏幕上的字迹也缓缓消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沈玉衡的幻觉。
老教授耷拉着眼皮，嗓音沙哑地开口：“沈同学，你为什么会认识顾雯雯？”
“这重要吗？”沈玉衡松开踩在校长后颈上的脚，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灿烂的笑容刺痛了教授的眼睛：“反正你都要去死了。”
校长捂着脖子，趴在地上小声咳嗽着，那肥硕的身体用力蜷缩着，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走吧。”老教授沉默片刻，放下手中的画笔，佝偻着腰站起来，反而先一步打开了门。
【小猫，要不把校长杀了吧，他看着不对劲啊。】
【这个学校，该不会老师都是人渣吧？】
【别忘了小猫原本跟那些人之间的绯闻，学生也未必是好人。】
沈玉衡歪歪头，垂眸看向了地面上的校长，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语气不见丝毫敬意：“能麻烦校长保密吗？”
“毕竟打老师，好像也是个处分呢。”
沈玉衡眼睛微眯，自言自语般地嘟囔着：“要不直接杀了？”
“别！”校长露出尴尬的笑容，双手抱拳地对沈玉衡拜着：“同学，我保证不说出去，也不会让你有处分。”
沈玉衡面无表情地盯着校长，在校长忍不住要加大筹码前，沈玉衡语调轻快：“那真的太好了，谢谢校长。”
说完，在校长和弹幕的难以置信中，他步履轻盈地离开，直奔g306教室。
办公室内寂静无声，直到校长确保沈玉衡不会突然回来时，他才用手掌撑着地面，缓缓坐了起来。
“哼。”校长脸上不见刚刚的惶惶不安，掏出手机在地面洒落的葡萄汁，还有只勾勒出草稿的画布上拍摄着。
【已经解决。】
私聊的消息发了出去，石沉大海的反应却让校长松了一口气。
毕竟那位若是开口说话，才代表着他要以命赔罪了。
————
楼上的g309教室上门牌又一次变成了g306，敞开一条缝隙的门内黑漆漆的，里面的偷窥感却十分强烈。
老教授站在教室门口，他涂在皮肤上的油脂滴在地上，黏腻腥臭的味道让沈玉衡忍不住皱了下鼻子。
“别去反抗。”老教授在沈玉衡即将推开门时，嗓音嘶哑地开口，他的眼神不复上课时的清明，变得浑浊混沌，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有些事情，从来没有反抗的余地。”
沈玉衡转头看向身后，身后空无一人。
沈玉衡这才确定这种弱智话是在对着他说，他双手摊开耸耸肩，笑眯眯地开口：“你说得对。”
【对对对。（敷衍点头）】
【小猫一副：看你快死了，懒得费口舌的表情。】
【真敢跟小猫动手的，都被拆得归西了。】
老教授显然也清楚沈玉衡的潜台词，他摇摇头，抬起手推开了门。
教室内仿佛弥漫着红黑的雾气，让人有些看不里面的景象，那些学生腐烂枯朽的尸体依旧歪坐在椅子上，血腥诡异的画布上字迹斑驳。
老教授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屋子，他脸皮微微颤动一下，眸子里的死气变得更重了。
顾雯雯依旧坐在画布前，鲜艳欲滴的红裙垂感十足，她手指握着画笔，缓缓勾勒着画作的边缘。
那是一幅耶稣受难图的样子，不过上面的人换成了面容苍老的教授。
老教授走到顾雯雯身边，看了一会，抬起手指着一个位置：“这里的色块不够柔和。”
“好。”顾雯雯点点头，像是一个普通学生那样，在老教授的指导下修改着画作。
哪怕这幅画作描绘着老教授的死状。
沈玉衡跷着腿坐在一旁，手臂抵在膝盖上撑着脸，他眨眼的速度变得缓慢，蓝宝石般的亮丽瞳孔紧盯着顾雯雯两人。
非人感拉满的画面，甚至让弹幕产生了沈玉衡才是boss的错觉。
直到画结束，老教授才松了一口气。
顾雯雯笑了一下，轻声说道：“老师，我的画好看吗？”
“好看。”
“那你想要吗？”
熟悉的问题令沈玉衡眉尾微挑，他稍微坐直了身体，目露期待地看着老教授。
‘哇呀，他要死了。’沈玉衡心里调侃着，‘要不要先出去，我总感觉一会的画面会很血腥。’
老教授肩膀耷拉下来，他沉默半晌，才神思恍惚地开口：“对不起。”
顾雯雯家境贫寒，作为美术专业的特招生进来。
她的画作颜色艳丽，灵动逼真又带着微妙的恐怖感，进入学校两年多就获得了不少的奖项。
而她的最后一幅成品，却冠上了别人的名字。
她向自己信任的老师求助，却在老教授的手下陷入了更深的漩涡。
“老师，不用道歉。”顾雯雯笑得温柔，厚重的刘海缓缓分开，露出清秀的脸，她的眼神依旧清澈。
把老教授的丑态照映得淋漓尽致。
顾雯雯抚摸着手中的画笔，小声说：“我已经报仇了。”
她把所有嘲笑她的人，抄袭她的人，一个个骗到了这间教室里，杀了他们后把尸体放在自己的座椅边。
只是可惜，在准备找到老师前，她被一个看不清脸的击中后脑，先一步死亡。
顾雯雯站起来，头发无风自动，红裙摇曳，她嘴角缓缓勾起，轻声安抚：“只要老师也去死，我就解脱了。”
“所以老师……麻烦你去死吧。”
老教授吞咽一下口水，没等他继续说话，他的身体骤然僵硬起来，他一步步向着教室内最为干净的一面墙壁走去，努力踮起脚靠在墙壁上。
他张开嘴，眼神难以抑制地染上了恐惧。
沈玉衡看着对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雯雯：“学姐，你用了什么方法？”
“一种尸油。”顾雯雯对沈玉衡好感度很高，她握着一根特制的金属画笔，操控着老教授摆出了耶稣受难的姿势，抬手直接用画笔刺入了对方的掌心。
而老教授的脸上却出现了不合时宜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