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呼吸一窒，他们看着小丑手里的两颗红球，气氛缓缓僵持下来。
眼盲女生握紧手中的盲杖，嘴角缓缓勾起，她原本略显瑟缩的肩膀放松下来：“一定要选吗？”
“嗯哼。”小丑晃了晃手，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厚重的油彩伴随着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似乎只要回答错误，幻境中发生的事，就会变成现实降临于此。
“两颗都是。”眼盲女生淡淡地开口。
【哎？她不是看不见吗？】
【都跟着猫这么久了，怎么还相信玩家的鬼话。】
【猫已经算是很少说谎的了，他多数都是隐瞒了一部分的事实。】
【也就是嘿嘿的时候，不行了，就是（等一会才会）不行了，对吧。】
‘哼。不行了……是真的不行了。’沈玉衡心中反驳着。
哪怕是拥有心脏病的陆东序，在熟练后，也有着足够让沈玉衡哭求的能力。
不过……
沈玉衡看着小丑还算健康的身体，明白对方大概是脑子真的有些问题。
他鼻腔传出一声轻笑，双手环绕着胸口，继续看戏。
眼盲女生再次重复：“两颗球，都是红色的，小丑先生。”
小丑歪歪头，夹着的嗓子声音激扬：“错了哦，这里没有红色。”
眼盲女生眉头微皱，她转过身，面向着车厢内的多数人，“我只是瞎，不代表我无法感知。”
“还是，小丑先生不打算遵守游戏规则呢？”眼盲女生嗤笑一声，她指尖敲击着手中的盲杖，意有所指地开口：“是否代表，我们也不需要遵守规则？”
小丑转动着手里的小球，嘴里发出低哑的笑声：“呵呵呵，好吧。”
他手掌翻动一下，不知何时藏匿起来的药剂就扔到了眼盲女生的怀里。
“送你啦。”小丑翘起脚跟，脚尖晃了晃：“真是一位讨厌的观众啊。”
韩梓安站起身，拉着何阳坐到了眼盲女生的不远处，显然在等着小丑游戏结束后，想要去抢夺。
就在小丑想要开展第二次游戏时，沈玉衡对着小丑张开手。
“小丑哥哥。”
小丑掏着道具的动作一顿，脸上带笑，如蝴蝶般脚步轻盈又急切地走了过去。
小丑漆黑的瞳孔盯着沈玉衡的眼睛，足以让沈玉衡看清他眼里狂热缱绻的爱意，“小猫，怎么了？”
“哥哥喜欢他们吗？”
沈玉衡站在高上一截的台阶上，手掌压在小丑布满油彩的脸上，手指逐渐用力地揉搓着。
“不然为什么不都杀了。”
赵一几人面色一僵，目光落在沈玉衡的脸上，带着更多的警惕。
而周优优则双眼发亮地看着沈玉衡和小丑的互动。
小丑感受着面颊的刺痛，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小猫，你在吃醋吗？”
“我好开心。”小丑侧过脸，牙齿咬了一下沈玉衡的指尖，垂下的眸子满是疯狂。
沈玉衡眼睛微眯，手指逐渐下滑，落在了小丑的脖子上，缓缓用力。
“咳……哈……”小丑呼吸一窒，他双眼微微睁大，嗓音轻快婉转：“小猫，哈哈哈……”
小丑笑了起来，他抬起手，直接把沈玉衡揽入怀中，还不忘仰起头，让对方掐着自己脖子的姿势舒服一些。
沈玉衡似笑非笑地开口：“让真正的乘客上来吧，我可不想在这个脏兮兮的公交车上做。”
小丑眉尾微挑，就着抱紧沈玉衡的姿势，带着人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上，“好吧。”
从上车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一个玩家突然站起来，他面目狰狞地看着沈玉衡，身体突突地颤抖着。
“干什么？”小丑手指圈着沈玉衡的手腕，眼神阴冷地看着对方。
“都是他！”男人抬起手指着沈玉衡，他鼻翼扇动着，像是愤怒的牦牛，喉咙里带着嗬嗬的喘息声：“是你跟鬼怪勾结，毁了主系统。”
“大量的玩家返回现实世界，是会让世界能量混乱塌陷的。”
沈玉衡听着，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他歪着头靠在了小丑的肩膀上，手掌抚摸着对方紧实的大腿，言笑晏晏地开口：“所以呢？”
男人环顾一圈，却发现没人迎合他。
他努力地捋直自己的舌头，咬牙切齿地说着：“如果不是你，我们就不会被特殊案件组找到，要求我们返回梦想小镇，寻找钥匙。”
“你知道我本来以为可以脱离了，最后却被人逼着进入副本的痛苦吗？”
沈玉衡眨眨眼，神情有些迷茫。
别人的痛苦，跟他有什么关系。
除了陆东序，他谁都不在乎。
【他疯了吧，要不是主系统被炸了，他们这群人，未必能活到现在。】
【小猫从来没说过自己会救谁，会保住谁，他拆了系统，也是因为小猫舍不得陆boss啊。】
【拒绝道德绑架。】
【其实怎么说，我也难受过，如果小猫能够早一些进入副本……是不是我就不用死了。】
【别想了，你就是跟小猫同一个副本，也不代表小猫会救你。】
【不愿意自救的人，小猫不会管的。】
小丑笑了一声，灵活的手指转动着飞刀，他眼神在男人的身上打量着，似乎在思考先刺入哪块肉最疼。
“你们是白痴吗？”周优优从裤兜里掏出一袋饼干，一边吃着，一边阴沉着脸：“如果主系统没死，我们这群人死在副本里的概率是100%。”
男人嘴里嘟囔着：“这不一样！不一样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圆形按钮，在小丑扔出飞刀刺穿他喉咙之前，按钮已经被按亮。
“啧。”小丑走到男人的尸体旁，抬起脚直接把闪烁着亮光的道具踩个稀碎。
他抬起手触碰下自己被油彩覆盖的脸，心中思索着。
赵一皱着眉头，主动开口：“我们不会暴露你们的关系，和这位……”
他们突然发现这位白发蓝眸的美人根本没有自我介绍过。
不过赵一还是撑着有些紧绷的笑容：“您爱人的行踪。”
沈玉衡双手环胸，脸上带着微妙的笑意：“无所谓，不是第一个玩家在找我了。”
在上个副本，云柔就已经跟他说了现实世界的一些事。
而周斯礼则从未返回过现实，对外界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