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只是一时失言,若...”
“给老子闭嘴!”疯子不等初六说完,忽的暴起,向初六飞来一脚,初六哪想这疯子说打就打,急忙运气,疯子身形奇快,还没等初六抬起手臂,一脚已经实实踢在了初六胸口,初六结实的身体弧线飞起。空中,初六只感体内疼痛万分,赶忙咬牙清醒,想要调整身形,正在这时,那疯子不知怎的出现在初六身后,只见疯子左手抬起,一股邪力涌出,硬掌生生击在了初六背后。初六眼前一黑,昏迷过去,身体如大石一般掉入了河中,再无动静。
计雪然呆呆的望着这片刻发生的事情,不敢去相信,只想着初六再次从水中跃起,可事与愿违,天上风平,水中浪静。疯子飞回原地,脸上毫无表情,沉声问道:“小娃儿,快说你爹在哪,要不然我将你也扔进河中喂鱼!”
计雪然没了依靠,内心又悲又怕,眼中噙满了泪水,哭声道:“我...我爹爹在家,你将初六哥怎么了?”
疯子脸上冷然,道:“小和尚死不了,你家在哪?我们现在就去你家,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玉刀一脉的厉害!”
“玉刀一脉?”计雪然惊叫一声,悲痛之意瞬间被惊奇之色掩盖,心中澎湃万分。玉刀一脉是天下刀脉霸主,乃修家独脉单传,到了现在一代,刀人修铸打破世俗,将之传给了爱徒和独子,那爱徒便是计文泽。这等事情计雪然从小便听诸葛家的长辈们提起,但从未在意,如今却听到一个疯子竟也称自己是玉刀一脉,自然震惊无比。
疯子闻计雪然惊叫,转首问道:“小娃儿,你也听说过我玉刀一脉?”计雪然望着疯子,那蓬乱的头发下藏着一张刚正不阿的面容,只是被脏乱掩盖了,计雪然盯着那疯子,又看着疯子随风飘荡的右边衣袖,想起了计文泽曾提过的一人,全身绷紧,显得十分激动。
疯子见计雪然一反常态,奇怪问道:“小娃儿?你怎了?快去带我找你爹!”
计雪然望着疯子,嘴角微微上翘,激动开口:“这位伯伯,你,你可认识这个?”
计雪然走到小河旁,将手伸进河中,疯子奇怪不已,跟着看去,只见河中并无异象,过了片刻,疯子早已不耐烦,张口道:“小娃儿,你...”疯子忽然住口,原来计雪然小手周旁,原本流淌的河水竟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阳光照下,映在了疯子的脸上。
疯子见了这番景象,大叫道:“小娃儿!你怎会我玉真寒气!快快招来你是在哪里偷学的!”
计雪然见疯子认出玉真诀,非但不害怕,反道喜道:“大伯,你可是姓修么?”
疯子正在发巅,听计雪然问话,愣了片刻,口中嘟囔:“我姓修么?我姓修?我姓什么呢?”又过了片刻,那疯子眼中忽来了光彩,大喊:“我记起来了,我姓修!我叫修明!哈哈哈哈,我叫修明!”疯子似乎很是高兴,放声大喊,林中鸟儿尽数飞起,被这浑厚声响震出了山林。
计雪然捂着双耳,难受的看着疯子叫喊,过了一刻,那叫修明的疯子才停止了笑声,张口望着计雪然。计雪然见修明安静下来,放开了双耳,长长舒了口气。
“修伯伯,你可记得计文泽这个人么?”计雪然等了片刻,又问道。
疯子惊奇道:“计文泽?那是我文泽师弟,小娃儿,你找我师弟何事?”计雪然闻言,终于尽情了欣喜了一番。他曾听父亲提起,玉刀一脉如今有两位传人,一是计文泽,另一位,便是计文泽的师兄,修家独子修明,但十几年前因为追赶妖宗长老怨溪,不慎掉入阴山深渊,再无音信。如今却不知他如何行上深渊,来到了这里,又怎会变得疯癫异常。但这凭空多出来的大伯却是让计雪然高兴不已。
计雪然走向前去,笑脸迎合,甜声喊道:“大伯,我爹爹便是计文泽,孩儿计雪然拜见大伯!”说罢,计雪然双膝跪下,磕了个响头。
修明张着大口,眼睛瞪得奇大,不知脑中想些何事。不知过了多久,那只独臂缓缓抬起,放在了计雪然的脑袋上。
“师弟的儿子...文泽的儿子,阿茹的儿子...”修明神色恍惚,眼中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凌乱的思绪中胡乱闪过无数画面。计雪然期待的望着修明,修明眼中忽的神光再现,一手抱起计雪然,口中大叫:“哈哈哈…我师弟有儿子了,我当大伯了!好孩子,快叫大伯,快叫大伯!”
计雪然先惊了一下,随即欣喜喊道:“大伯!爹爹经常念叨您呢,这些年您都去了哪里了?”
修明脸上喜色不减,随口道:“我忘了,我记得我追杀怨溪不慎掉下阴山深渊,之后我便爬了出来,然后不久就看见了你和那小和尚在一起,便追了过来,不想你竟是我侄儿,哈哈哈,孩儿,你叫什么?”
计雪然心中不知想什么,答道:“孩儿名叫雪然,下雪的雪,果然的然。”
“雪然?恩...不好,定是阿茹取得,怎像个女娃的名,你长得也像你爹,一张女人脸,不够霸气,不够霸气!”修明不满的摇头,口中反复嘟嚷。
计雪然听到修明提到母亲,心中一痛,强笑道:“娘说“然”字通燃烧之‘燃’,我又是在雪天出生,娘想让孩儿在雪中能够燃烧光焰,所以起了雪然这个名字,大伯,您跟娘也很熟悉么?”
修明听了计雪然的解释,还是不满,口上答道:“反正这名字不够霸气,不像我玉刀一脉的传人,恩…我和你娘自然熟悉,你爹和你娘成亲之时,还是我为广大豪门发的请帖,哈哈哈…对了,你娘和你爹还在清平镇?我好些年没见他们啦。”说完这些,修明那巅疯的脸上也显出一分追忆之色。
计雪然闻言,心中明了,自己母亲身亡之时,这位疯大伯已失踪数时,自然不知情。计雪然欲做解释,可鼻中一阵酸楚,眼眶模糊起来,“大伯,您有所不知,娘在生下我之后没过几日便毒发身亡了,后来我和爹便住到了卧龙山庄舅公家中。”说完,计雪然已经流下泪水。
修明听完脸色忽变,原本祥和的脸上青筋暴怒,大声喊道:“什么!阿茹中毒死了?是谁干的?方胖子怎没有救他!”
计雪然心中难过,颤声讲道:“外公当年费尽浑身解数,也没有救下娘,这些年来爹爹和外公一直在查,可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停顿了半刻,计雪然忽然弯下双膝,跪地哭道:“大伯,您本事最高,求您帮孩儿找出害娘的凶手。”
修明眼中血丝暴露,鼻上肌肉轻轻颤抖,大骂:“敢害我玉刀一脉,我要你不得好死!啊...”修明疯狂喊叫,叫声中充满了悲愤,林中鸟儿纷纷惊起,计雪然也被震得头痛不已。不知过了多久,修明停下了呼喊,大喘着粗气,口中不时还嘟囔着。计雪然脸上泪水满布,望着这疯狂的大伯,内心深处,却是一阵感动。
计雪然静守的片刻,一片青叶落到水面,波纹阵阵传开,计雪然看到青叶忽的想起一人,慌忙站起,抓着修明的胳膊急道:“大伯,刚才那位和尚哥哥一路上照顾孩儿,还救过孩儿的命,大伯快救救他。”
修明被计雪然叫醒,神色恢复过来,脸上一片茫然,仿佛刚才之事并没有发生,随口道:“不碍事,那小和尚修为不错,死不了,这会儿早就流到山下了。”
计雪然见修明忽怒忽喜,心中不由一痛,道:“大伯,孩儿还有事要问初六哥哥,大伯...”计雪然到底是孩子,此时撒娇起来。
可这修明神志不清,与疯子无异,却不吃这一套,不耐烦道:“呔!臭小子跟你爹小时一样,怎如个女娃啰嗦,不成,你以后不能这般,从今以后,你便叫计修,这才像个霸道男儿。”
计雪然无奈叫苦,这大伯实在巅峰异常,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修明此时又道:“修儿,跟大伯走,大伯要将生平所学全都传授给你,到时候你便是天下第一刀,为你娘报仇轻而易举,哈哈哈哈哈!”
修明为计雪然改名,已随口叫出,说罢,他拉起计雪然便欲往林东离去。计雪然见状急道:“大伯,您要带我去哪?孩儿还要去找爹爹,大伯带孩儿找到爹爹,再学刀法行么?爹爹一定很想念大伯的!”
修明面露不耐之色,骂道:“这么急着找文泽作甚?儿女之情,耽误大事!我倒是也想念文泽,但修行重要,我们先去,走!”计雪然还欲开口,忽被修明抱起,修明不御兵刃,迈开步子便往东方跑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在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