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与黄氏递上手中的袋子,王氏到:“我们夫家姓林,我乃家中长嫂娘家姓王,这是我二弟媳妇,姓黄。我们本是举族迁徙,在徽州是被冲散了,我婆婆说家中都是老弱妇孺,见你们手中无粮,我们愿意分出一些给你们,还望你们能庇护我们一家,我们手中粮食不多。”
王氏话落,就见对面一家子人都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了戒备而是换上了震惊和差异,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出声:“阿奶,他们也姓林,我们也姓林,那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王氏与黄氏震惊的对视一眼。老妇人被小孙子这么一打岔也回神了。看着王氏与黄氏的眼神少了戒备。
笑着出声:“都是同性,兴许还是同源同宗,我老太婆也不跟你们客套,我便称呼你们侄媳妇吧,我们是这山下村民,灾难来得太突然,逃难时光顾着家中孩子,来不及带粮食,你们愿意分我们些,我便待家中儿孙谢过你们,出门在外能帮一把,我们都会帮。”
王氏与黄氏闻言心中一喜,又说了一会话,王氏与黄氏才回到自家队伍中,王氏将事情告知刘氏,刘氏沉默许久往那边林氏一家走去。
“老大哥,老大嫂子,打搅了。”刘氏客套跟二人行了一礼。
林庭中与老婆子李氏站起身,也给刘氏回了一礼。
李氏拉着刘氏坐下,刘氏才笑着到:“老大哥,敢问可是庭字辈?儿子辈伯,孙子辈为书。”
林庭中闻言猛点头,眼神囧囧的看向刘氏,等待刘氏的下文,刘氏点点头:“与我夫家论辈分同字,我公公德贤。”
林庭中差点没激动站起身包住刘氏的,他戳着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李氏跟了林庭中一辈子,自然知道林家排辈,她记得她公公死前,告知他家老头子,他有一个胞弟名为德贤,多年前因为家族大难,他游学在外,躲过一劫,后他回到南越打听之下得知,家中族人全部被流放,他不知何去何从,后得好友相助来到了东陵徽州安家。
公公努力考学,本考得秀才功名,却在考举人时被王家人陷害,功名名声尽毁,公公郁不得志,忧思成疾终年40。临终前留下遗言,一是请后辈寻找林氏一族其他人,二是告知:林氏男丁必须能文能武,但不能踏入朝廷,考核秀才当当教书先生便可。
林氏一族人丁兴旺,他们这一支发展至今已有二三百人。
李氏把家中之事告知刘氏,刘氏不免唏嘘,郁不得志,他们这一支又何尝不是如此。
刘氏叹息也将他们一族之事简单告知,只是忽略林可儿那一部分。也忽略他们一家如今在做生意的事。
三人连连感叹,林氏一族命运多舛。刘氏虽说看人很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起身到:“马上天黑了,我便回了,有事你们只管招呼,家中还有几个小子能跑腿的。”
林氏走后,林庭中一家人便讨论开了。林庭中的大儿子,林伯越出声到:“阿爹,总是完成阿爷的遗愿了。”
李氏也感叹到:“是呀!没想到会在这般境遇重逢。”
林庭中的大儿媳妇,周氏出声到:“水灾来得迅猛,我们家是半点儿粮食都来得及带,如今长房分了我们粮食,虽说不多,但也能解我们燃眉之急,看上去长房的人到是不差的。”
老二,林伯南也出声感叹:“他们都是妇孺,粮食分给我们,怕也是所剩无几,我们日后当照拂一二。不过靠山吃山,一时半会我们是饿不死。但深山谁也不敢进,在外围又能弄到多少吃食。”
话说到此,众人都沉默了,林庭中出声到:“行了,天都快黑了,逃难累了一日了,老婆子你带几个儿媳妇把饭张罗起来,先吃饱才有力气想未来。”
一个脆生生少女笑到:“还好我阿娘跑路时,误把大铁锅当盆用,扛着就跑,这会做饭也有锅可用。”
众人闻言都笑了,周氏想着发大水,拿个锅也能当盆用吧,她力气大,扛着就跑了。还差点连锅带上,让洪水冲跑了。周氏想到此骚的脸通红,拍了一把自己闺女的脑门:“没大没小,还敢嘲笑你阿娘。”
这边笑闹着做了晚饭,另一边刘氏回到自家营地,几个儿媳妇,孙子孙女就围了过了,刘氏将事情说了,众人松了一口气。
论远近亲疏,他们还算是近亲,一个太祖的,爷爷辈的堂兄弟呢?有了这一层关系,他们也安心不少。
过了好一会,林庭中派四子过来跟刘氏打招呼,两家人挨得进晚上他们会帮忙守夜,让他们安心睡。
刘氏也没跟他们客气,但也留了心眼,让儿媳妇轮流守夜。次日清晨,刘氏醒来,第一时间就走到了之前留下记号的地方,发现水位不降反而增长不少,她有些忧心往回走。
林庭中也刚查看完水位,往回走,二人刚巧遇上,林庭中愣了愣才出声到:“弟妹,你这是。”
刘氏叹了一口气:“昨日我留了记号,今日特地过来查看,水位不降反增,不是什么好现象,这天没有降雨,水灾是哪里来的?”
林庭中看看山下白茫茫一片到:“弟妹有所不知,前两日我们村,就感觉到振动,不少茅草屋都坍塌了,村长推断是地龙翻身,但震点不在我们村子。
大家也就没有将事情放在心上。我们家老大是走镖的,走南闯北,听他分析,距离我们最近汤山,黄家村紧挨着九江,若是那里地龙翻身,那九江就缺了一个口,九江的水倒灌进徽州,整个徽州都会不复存在。”
刘氏皱眉,她虽没出出过远门,更没有来过东陵,对东陵的地貌一无所知,但九江她还是知晓的,九江决堤,真的可以冲毁一个州府。
刘氏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营地,她有些后悔,具体后悔什么,她也弄不明白。
另外一座山头林老头与几个兄弟,儿子,子侄,孙子们,那真的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林老头一嘴的燎泡。说句话,都没啥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