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公子的信。”
嬴政刚刚洗漱完毕,就收到了成蟜送来的早信。
他随意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示意宦官送来的信放下。
桌面上,同样的信,放好摞在一起的有十几封。
拆开看过的随意丢在旁边,更多的是没有看过的。
这些天,嬴政总是收到咸阳送来的信。
一开始,是国尉缭的,丞相王绾的,都是催他返回咸阳的信。
他看过之后,就随手丢在一旁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成蟜的信从咸阳送来。
嬴政收到第一封信的时候,很高兴,心中很是欣慰。
只觉得,弟弟没有白疼,不仅能够在咸阳替他处理政事,也会在闲暇之余,给他写信关心一下自己。
但是,当他打开信件的时候,上面写的内容,与王绾和国尉缭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在喊他回去。
只不过,成蟜的信更加直白简单。
就一句话。
“王兄,甚念,速归!”
出于对成蟜的恩宠,嬴政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至少带了一百零八层滤镜,感受到了成蟜浓浓的思念之情。
然而,早上收到的信,嬴政还没有从欣慰中回归现实,中午就又收到了同样的信。
一句话,连个字都没有改。
嬴政给成蟜装上的滤镜,自动丢了不少。
到了傍晚,又收到了一封同样的信。
这样一来,嬴政对成蟜的滤镜,全部掉在了地上。
什么思念,什么王兄快回。
全都是假的。
第二天开始,成蟜送来的信,嬴政也不第一时间拆开看了,随便扔在桌上,想起来了看一眼,想不起来就算了。
不仅如此,就连收到的第一封视为珍宝的信,也被随便扔在一旁。
若不是他在函谷关,成蟜在咸阳,一定要亲自上门教教好弟弟写信的正确格式。
嬴政接连几日不用处理政务,每日早睡早起,还常常到外面,与秦军的将士们聊上一聊,整个人的气色都好多了。
除了成蟜每天三封信,让人有点烦,其他都挺好。
“再偷闲一日。”
嬴政拿定主意,既是身为王的责任,不允许他一直偷闲下去,也是不想再收到成蟜的废话了。
他抖了抖肩膀,掸去一夜的困意,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咸阳城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身后的小宦官,将成蟜的信恭敬放好后。
立马转身跟上嬴政,亦步亦趋地追了上去:“公子让人在咸阳修建英烈祠,丞相府已经开始挑选地址,筹备建造。”
“此外,公子还下王诏,令各郡县打造官学,优先挑选阵亡将士的子嗣入学。”
“华阳太后的葬礼,由昌文君负责,也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大王返回咸阳了。”
三件事,对于秦国来说都是大事。
嬴政却是像听到小孩子打闹一般,听完之后,没有任何的表态,丝毫不在意。
而是问起另外的事情。
“成蟜拿下熊颠的同时,也抓捕了大量的楚系,这些人可曾放出?”
小宦官忽然听到嬴政的问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些事情他没有了解过,又属于秦国要事,平时都是轮不到他打听。
可是,大王问起,又不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