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绕忽听马匹嘶鸣,这才醒来,只见约有五六名藏兵挎刀背弓,正将傅英与喜绕这匹马团团围住,原来正是那名死去领主的随从,其中还有一名随从认出了喜绕所穿的领主裘袍,过来就要动粗,一人径自来拽傅英马头。
傅英猜出对方来意,并不搭话,对方都用藏语,搭也无用,背负喜绕,也不解绑,飞身而起,一招“九天玄凤”,身剑合一,剑随身转,顷刻之间,六名领主随从人头落地。
喜绕大惊,头晕目眩之际,尸横满地,还以为傅英是神仙下凡。
傅英心道,这是给我送坐骑来了,示意喜绕可会骑马?喜绕表示骑过牦牛。傅英把喜绕解下,见六匹随从的坐骑有的原地打转,有的受惊奔逃,于是拽过一匹性情温良的坐骑,扶了喜绕上马,其实骑马相对比骑牛更易获平衡。
傅英又把其余五匹坐骑上的牦牛肉干袋一一摘下,两人这才纵马向雅砻驰去,一路上,两人在汉藏双语交流上取长补短,傅英的藏语竟大有进益,喜绕也渐粗通汉语,两人沟通愈加顺畅。傅英这才了解,那名领主并非简单,乃是杰顿珠宗正宗下的谿卡首领,一般而言,宗正多为帕竹政权任命的行政流官,而宗寨及其领地的首领则为世袭贵族,旦增喜绕虽是杰顿珠宗谿卡首领宗寨及领地中的女奴,但属于文奴,即主要负责书信文札、整理饰物衣冠的奴隶,而非干农活与放牧的粗奴,所以有单独的毡帐,由于她少女年龄渐长,身体个头也日益丰高,引起谿卡领主的觊觎,夜半试图强行奸污霸占她的处子之身,不想被黄雀在后的洛回首所杀,可见这些世袭上层平日如何侵虐藏奴,只当牛羊看待,予取予夺。
喜绕道:“既然你杀死了我的主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我就是你的奴隶了!”
傅英道:“我没有杀你的主人,是另一个人杀的。”
喜绕道:“那个人也是坏人,你杀坏人,就是好人,我愿做好人的奴隶。”
傅英的藏语不畅,难以与喜绕分辩,不由随口应道:“好。”
两人晓行夜宿,夜晚生火结帐扎营,帐子狭窄,两人只好轮流休息。这一夜,傅英刚刚躺下,喜绕也挤进帐来。
傅英道:“你怎么也挤了进来?不是一会儿我去换你么?”
喜绕道:“外面冷……”
傅英道:“生了篝火,怎么会冷?”
喜绕道:“烟大,呛得厉害……”
傅英无奈,只得道:“那我先出去守夜好了!”
喜绕心儿怦怦直跳:“我们一起在帐内不好么?这里遮风挡寒……”
傅英摇摇头:“那怎么能行?我们汉人,只有夫妻或彼此喜欢才能睡在一起……”
喜绕不答,停了一会子,道:“我们藏人不同,只要领主喜欢,可以和领土地上任何一个女奴交欢,不需要女奴喜不喜欢,你现在就是我的主人……”
傅英皱眉:“……还是不行,即使强迫,也要确定对方喜欢,这是我的原则……”
喜绕道:“我喜欢你做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