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郡主,你……输了!”
见对面的俊美男子笑得直飙眼泪,花如梦微微挑眉,朝一旁的花雨棠吹了吹口哨。
不管自己是因为做什么戳中了这位容云公子的笑点,以至于让他笑得这么欢,但只要结果是她花如梦想要的,这便足够了。
“这……这不可能!”
“本郡主怎么可能会输?”
花雨棠一脸的难以置信,回想起方才花如梦才刚开口,容云公子就笑个不停,她随即恍然大悟般地指着花如梦和玉尊空说道:“本郡主知道了,一定是你们串通好来诓骗本郡主的,对不对?”
“呵呵……”
花如梦掏出腰封里的紫檀木折扇,并“啪嚓”一声甩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着。
但见她唇角勾起,微微哂笑道:“花雨棠,输不起就直接说!向本王下请帖,邀请本王来松竹馆的人可是你?将本王请到此雅间见容云公子的人,又可是你?提出比试,还主动加彩头和惩罚的人,可还是你?”
“本王难不成有未卜先知之能?会知道你想与本王比试,甚至连比试的内容也已经提前知悉,然后去预先做好部署?更何况,此前本王可从未见过容云公子。”
花如梦眸光淡淡,语带嘲讽,出口的几连问,顿时让花雨棠哑口无言。
“花雨棠,敢赌却输不起,本王还真是瞧不起你!”
花如梦“啪嚓”一声合起右手中的折扇并插入腰封,接着便见她从座上起身,准备朝雅间门口走去。
“啊额~啊额~啊额~”
看到花如梦打算走人,玉尊空顿时急了,然而,还有一个人比他更急。
“慢着!”
原本被问住的花雨棠蓦地出声叫住了花如梦。
花雨棠向来自诩不比花如梦差,如今却被对方这般名正言顺地奚落和嘲讽,偏偏对方说的又是事实,有理有据,让她反驳不了。
“有何贵干?”感觉被浪费了时间的花如梦,略有些不耐烦道。
“谁……谁说本郡主输不起的?”
随着花雨棠的话落,只听“咚”的一声,她便直接跪在了花如梦面前:“姑奶奶在上,请……请受雨棠一拜!”
给花如梦磕了个响头的花雨棠正准备从地上起身,却被对方叫住。
“姑奶奶今日出门走得急,也没带什么见面礼。就给你封个利是,图个吉利。”
花如梦煞有其事地在怀里摸了摸,随即便见她掏出了六枚铜钱。接着,花如梦又从雅间门口的对联上撕下了一片红纸,在花雨棠惊诧的目光下,她把那六枚铜钱包进红纸里,并塞到了花雨棠的手中。
花雨棠:……
“好了,花雨棠你去把账结完,就可以走了。”
目瞪口呆、手捧六枚铜钱利是封的花雨棠刚把一只脚跨出雅间门口,就再次被花如梦叫住。
“先前说好了的,谁赢了比试,容云公子就归谁。既然结果是本王赢了,那容云公子本王就笑纳了。你记得把赎身的银子给松竹馆的鸨爹……”
在花雨棠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花如梦已经拽着那顶着容云公子名号的玉尊空走出了雅间。
“容云公子,你去哪呀?”在门口守候的阿四,见新主子被人带走,随即惊呼道。
“不该管的,别管!”
“别管!”
在阿四准备抬脚去追容云公子的时候,身着靛蓝劲装,左右手抱剑的阿大和阿二已经拦住了他。
眼见两尊冷面煞神挡在自己面前,阿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云公子被逍遥王带走。
“啊额啊额啊额啊额……”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吓死空空了!花居士,我们真的能离开这里了吗?空空不是在做梦吧?真是太好了%#@*&%#@*&……)
被花如梦拽着下楼梯的玉尊空,虽然说不了话,但却一直在“啊额”个不停。
耳边仿佛有一群蜜蜂“嗡嗡嗡”叫个不停的花如梦,顿觉聒躁至极。
“没想到你跟小道士不但长得像,而且就连一张嘴巴也是同样的啰哩啰嗦。再不给本王闭嘴,本王就立刻把你丢到花雨棠那个色女的床上!”
随着花如梦的话落,那个原本吧啦吧啦个不停的容云公子,随即就乖乖地把嘴给闭上。
“王爷,这么快就要走了?不留宿吗?”
在一楼大堂的鸨爹陈柏,看到花如梦从楼上下来,不由微微讶异。毕竟头牌公子初次挂牌,有哪次不是把客人迷得七荤八素的?最快也得一天一夜才会出来……
难不成……是这位逍遥王的肾不太好?鸨爹暗自腹诽道。
“不留宿了。容云公子本王带走了,至于赎身的银子……需要多少你只管张口……朝明慧郡主要便是。”刚从楼梯最后一个台阶上跨下来的花如梦,悠悠地看了陈柏一眼,随即便不再管他。
“阿大、阿二,打道回府!”
“是,王爷!”
随着花如梦的一声令下,左右手抱剑的阿大和阿二随即在前方开道。
“王……王爷,使不得呀!”
鸨爹陈柏一听对方居然要把容云公子给带走,顿时急红了眼。他今早才带回来的新头牌,都还没给他赚到多少钱,这么快就被带走了?而且,连赎身的银子多少都还没谈好,不是吗?
“王爷,容云公子是松竹馆的新头牌,是我们的镇馆之宝,您不能把他带走啊!”鸨爹掏出怀里一方满是脂粉味的帕子,边压着眼角,边声泪俱下地说道。
“不就是要银子吗?”
花如梦瞟了陈柏一眼,但见她弹了弹衣袖上并存在的灰尘,微微哂笑道:“明慧郡主特地邀请本王来松竹馆睡头牌公子,她都说了,银子她付。本王有明慧郡主亲笔所写的邀请帖为证,你尽管找她要银子便是。”
睨了一眼脸上表情精彩纷呈的陈柏,花如梦眸光倏地一冷,继续说道:“当然,倘若明慧郡主赖账不给银子,鸨爹你大可以去京兆府衙门告她,届时本王一定会替你出面作证的。本王历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阿大、阿二,我们走!”
“是,王爷!”
在鸨爹微抽着嘴角,一言难尽的目光下,花如梦拽上那顶着容云公子名号的玉尊空,与他一起走出了松竹馆一楼的大堂。
戌时末,松竹馆门口,花如梦把容云公子塞进了马车里。
“王爷,我们现在是要回王府吗?”在落下马车帷裳之前,阿大循例问了一句。
花如梦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那坐在一旁,不知道在“啊额啊额”什么的容云公子。但见她朱唇轻启,悠悠地说道:“不!阿大,我们先去一趟城南郊外的柳家村。”
这位容云公子显然是被人下药了,根本不是什么伤了嗓子。虽然锦溪街也有医馆,王府也有府医,但花如梦却莫名觉得,这种下哑药的不入流江湖伎俩,或许应该找更适合的人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