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忆荪和月娇躲得也快,那刺客的短箭在了一个宫女的身上。
几个太监大叫了起来,“有刺客,来人呢,抓刺客!”
“啊!”那刺客身手不凡,杀了两个御前侍卫,越墙而走了。
“快,快传太医!”卢忆荪赶紧对着宫外的宫女太监吩咐道。
“禁军副统领!”卢忆荪对着殿外喊道。
“末将在,”禁军副统领柴朝义进入殿中。
“立刻命人封锁宫内大小宫门,不许让刺客跑了。”卢忆荪下令道。
“夫人,封锁宫门那是关系到禁军防卫的大事,是否要先告知陛下。”
“陛下此刻想必已经在裕妃宫中歇下了,再者说,正是为了陛下的安危,才要立刻封锁各宫门,不能让刺客有机会潜入裕妃宫里行刺,裕妃宫里还有皇子和公主,受不得惊吓。”
“本宫有主理六宫之事的大权,看护后宫嫔妃是本宫的职责所在,方才那刺客朝着后宫的方向跑了,若是等请示完陛下,再封锁各宫门,只怕刺客早就跑了。”
柴朝义有所迟疑。
“再者说,刺客胆敢闯入鸣鸾阁行刺,这鸣鸾阁是什么地方?鸣鸾阁乃含章殿的属阁,在鸣鸾阁的行刺,便等同于在含章殿行刺,也便是等同于行刺陛下。”
卢忆荪接着说,“柴将军身为守护含章殿的禁军将领,竟然没有察觉刺客的行迹,导致本宫的宫人被刺客所伤,若不是本宫躲得快,那短箭射中的便是本宫,这岂非是柴将军看守不力之罪?”
“末将万死,让夫人受到惊吓,请夫人恕罪。”
“柴将军请起,”卢忆荪的语气又变得温和,“本宫知道,柴将军并非玩忽职守之人,只是这刺客狡猾,观其身手,便知道他是惯于行刺之人,若是他有心刺杀本宫,柴将军也无法阻拦,好在本宫身边的月娇机灵,守护住了本宫,才躲过了刺客的暗器。”
“是。”
“只是现下,”卢忆荪的语气又变得严厉起来,“柴将军应立刻加紧宫中布防,增派各宫苑禁军人手,封锁宫门,竟敢在陛下的含章殿行刺,即便要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刺客给本宫找出来,明日陛下问起,自有本宫回禀,柴将军不必担心!”
“是,末将愿听夫人派遣,即刻去安排。”柴朝义说。
柴朝义走之前,又看了卢忆荪身旁的月娇一眼,“末将多谢月娇姑娘机警,在千钧一发之际守护夫人,以致夫人安全无虞,也免了末将一场风波。”
月娇自小也未曾接触过什么外间男子,看柴朝义的感觉倒有些像自己的大哥哥。
“柴将军客气了,”月娇行礼说,“刺客阴险狡猾,夜深露重,布防宫中,还望柴将军小心为上。”
“月娇说的正是。”卢忆荪也说。
“多谢姑娘挂怀,多谢夫人,末将即刻去做。”
太医院的黄太医不一会儿也到了鸣鸾阁中。
被刺客的短箭射中的宫女名叫灵笳,也是一直侍奉在卢忆荪身边的。
“黄太医,你看灵笳的伤势如何?”
“回禀夫人,宫娥的伤势不大好啊,”
“如何不好?”
“那短箭上淬满了毒液,皆为顷刻便可置人于死地的剧毒,微臣一时也难以分辨究竟有什么毒。”
“可有医治之法?”
“微臣尚无完全解毒之法,不过好在那毒箭只射中了宫娥的肩部,为今之计可以用针灸之法,为宫娥封住经脉,可暂时让宫娥少些痛楚,也不至于毒发,只是若两日之内,还找不到解毒的解药,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没有法子了。”
“那便请太医给灵笳下针吧。”卢忆荪对殿外喊道,“来人呢。”
“奴婢在,”两个女官进来应答道。
“将灵笳抬到那一旁的暖榻上去。”
“可是,”一个女官说,“灵笳只是个奴婢,怎么能躺主人的床榻呢?传出去不合宫中的规矩啊。”
“都这个时候还管什么主人奴婢,还管这死的宫规做什么?当然是救人要紧。”
“是,奴婢遵旨。”
几个宫女将灵笳轻轻抬到了暖榻上,现下的灵笳也早已经昏迷。
卢忆荪看了月娇一眼,月娇也示意着点点头,将她瓶中的东西给灵笳服下。
“姑娘,只是什么?”黄太医也瞥见了,于是问月娇。
月娇一惊,看了卢忆荪一眼,说道,“哦,这是我们南疆的丸药,也是从南地许多解毒的药材中淬炼而成的珍贵之物,给她吃下,也许会有效用。”
“原来如此,”说着,黄太医开始给灵笳下针。
“来人!”卢忆荪对着殿外的太监吩咐道。
“在。”几个太监答道。
“传本夫人的懿旨,就说后宫闹了刺客,去传令禁军都统伍大将军,增派禁军人马,一部分入宫协助柴将军宫内布防,另一部分将宫城的外围也给本夫人团团围住,一个可疑之人都不可以放过,抓住了那刺客,本夫人重重有赏!快去!”
“是,奴才即可去办。”
卢忆荪说着走到了灵笳的旁边,看灵笳的肩上已经发黑。
若不是当时月娇反应快,此刻躺在这里的便是她了。
而且很明显,那刺客是冲着她的要处刺来,一旦被刺中,那剧毒足以片刻就要了她的性命,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卢忆荪看着窗外寒凉如水的月色,眼神中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