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并非这个意思。”裴皇后解释道。
“唐婕妤怀有帝裔,是咱们皇家的有功之人,晋封也是理所应当之事,何必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反倒让有功之人寒心,卑鄙之人称心如意呢?”
“陛下说的是,臣妾也只是替唐妹妹着想罢了。”裴皇后委屈地说道。
“朕心意已决,七日之后,正是个黄道吉日,就于八月廿二,正式册封唐婕妤为昭容吧。”元淮看着唐婕妤说道,“若是后宫有人编排议论,风气不正,皇后与贤妃也该加以惩戒才是,若你二人不能遏制这股不正之风,纵容这些小人将后宫弄的乌烟瘴气的,朕也只好再委派旁人协助你们料理宫事了。”
“是,”皇后与贤妃都应道。
正说着,九皇子突然哭了起来,元淮一听到儿子的哭声,心都软了下来,让宋婕妤抱着九皇子上前来,元淮接过九皇子,在怀里哄着。
元淮看宋婕妤立在一侧,斥责一旁的小太监,“糊涂东西,还不给宋婕妤看座。”
“是,”小太监连忙拿了软垫来给宋婕妤,让宋婕妤也坐在御座的另一侧。
元淮看着宋婕妤消瘦了一些,也关切地问了几句,知道这些日子宋婕妤为了照看九皇子辛苦,也下旨,晋封宋婕妤为淑容,与唐婕妤一同受册封之礼。
裴皇后听了,心中这才稍稍宽慰一些,只是淑容的位份与昭容虽然同在正三品,可还比昭容低三等,也可见元淮对唐婕妤有多偏爱,将来若是唐婕妤生下个一子半女,那还得了?
元淮将九皇子抱在怀中哄了一会儿,可九皇子仍然哭闹得厉害,又让一旁的唐婕妤哄着,谁知道九皇子到了唐婕妤怀里,竟然不哭也不闹的,没过一会儿,还睡在了唐婕妤的怀里,元淮看九皇子睡得安详,让乳母将九皇子带下去安睡,又对着堂下的一众妻妾儿女说道,
“这九皇子在朕的怀中哭闹,朕非但不觉得吵嚷,反而觉得心中踏实,今早朕去太庙祭祀先祖,若是先祖天上有知,看着如今咱们皇家子嗣昌盛,也一定会喜笑颜开的。”元淮说道。
“陛下说的是。”众人应道。
“如今朕膝下已经有了九个皇子、六位公主,唐婕妤也有了身孕,皇室多子,江山社稷才能稳固啊,”元淮说道,“众位皇子公主的生母,也是咱们大黎的有功之臣,朕决定,赐众位皇子的生母、养母黄金百镒、再多赏每人宫女两名、太监四名,以示嘉许吧。”
“多谢陛下。”众人都起身谢道。
元淮又对着许王常俊说道,“俊儿,”
“儿臣在,”
“你母亲先前糊涂,做下了不该做的事,可她到底也是你的母亲,等明日你也带上些吃用之物,去昭宁寺看看她吧,也算是尽一尽身为人子之心。”
“是,儿臣多谢父皇。”许王常俊说道。
“常信。”元淮又对七皇子常信说道。
“儿臣在。”
元淮看了一旁的裴皇后一眼,也想给裴皇后留三分颜面,只说道,“等明日你也到含章殿来吧,朕有事要吩咐。”
“儿臣遵命。”常信说道。
唐简卉看着裴皇后那惊慌不已、若有所失的样子,心中也觉得无比畅快。
宫宴结束之后,裴皇后回到宫里,对侍女说道,“今日陛下竟然许了四皇子去见他的生母,那陈氏是罪大恶极之人,难道陛下是打算宽恕她不成?”
“娘娘多虑了,兴许只是陛下看在四皇子面上,额外给她个恩典罢了。”芒角和香扇都说道。
“本宫只是担心,看四皇子也这般,难不成陛下也要咱们的七皇子去见他的生母邓氏不成?”裴皇后说道,“本宫已经无力抚养九皇子,难道如今连七皇子也要从本宫的身边夺走吗?陛下当真薄情。”
“娘娘可不敢说这样的话啊。”芒角连忙劝道。
“是啊,娘娘可曾忘了上官美人与段美人的事了吗?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传到了陛下的耳中,再被人添些油加点醋的,可就糟了。”香扇也说道。
裴皇后也不听,心里只咒骂唐简卉,又吩咐一旁的芒角,“你让人盯着,看看陛下明日召七皇子去含章殿,究竟是所为何事?”
“奴婢明白。”芒角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