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贵妃娘娘挂怀,小人一切都好。”香扇连忙说道。
“让你留在这里,实在是委屈你了,”唐简卉和声细语地对香扇说道,“等过些日子,你腿脚上的伤势好全了,本宫自会安排你到别处安身,虽然不能让你回旧籍洛阳,也不能过上从前在皇后跟前呼风唤雨的日子,不过也会和乐安宁,远离俗世的纷纷扰扰,余生免于在惊恐之中度日了。”
“娘娘……小人并不贪恋安生日子,”香扇一听,以为唐简卉要将她带到别处、杀了她灭口,于是慌忙地跪在地上叩头道,“这昭宁寺的日子虽然清苦,可是有佛陀经书相伴,世上再没有比这里更让人心境安宁的了,小人恳求娘娘,将小人留在恭嫔……陈居士的身边伺候,以了残生,在忏悔之中赎尽前生罪孽。”
唐简卉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起来,让一旁的芒角将香扇搀扶起来,对香扇好生说道,“你放心,本宫既然费尽苦心将你从天牢里捞了出来,若要杀你,在天牢里动手岂不省事?没有先救你出来,再多此一举杀你的道理。”
香扇听着,这才安心许多。
“你放心,你帮了本宫一个大忙,即便是从前你有许多对不住本宫的地方,如今也算是一笔勾销了,不,瞧我说的,什么一笔勾销,是功大于过,本宫是赏罚分明之人,定然不会辜负你为本宫所做之事,你只管在此修养好身体,旁的就交给本宫的人去安排,不必诸多估计,若是你信不过本宫,也该信得过菩萨,这里是佛寺,本宫又怎么敢在菩萨面前撒谎呢。”
“娘娘言重,小人如何敢疑心娘娘?”香扇说道。
“本宫都知道的,你且下去吧。”唐简卉说道,“芒角,好生带你香扇下去。”
说着,芒角便与香扇一同退了出去,只听陈芳蕖说道,“娘娘如今心愿达成,也该依照当日所言,履行与我的约定了吧。”
“您放心,方才的话您也听见了,菩萨面前,我又岂能出尔反尔呢?”唐简卉说道,“话说回来了,我能有今日,多亏了您与许王殿下当日大义援手,当日之恩,定当报还。”
“贵妃娘娘言重了,”陈芳蕖说道,“说起来,也是娘娘有本事,换了旁人,即便我与俊儿能救下她的性命,她也有幸重新回到陛下的身边,若是没有娘娘的这份睿智与机敏,在裴皇后的手底下,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您过誉了,说起心智与计谋,在您面前,我如何敢班门弄斧呢?”唐简卉微笑着说道。
陈芳蕖知道唐简卉与唐家人如今的势力,已经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了,不能再像当日一样趾高气昂地对唐简卉指手画脚,一定要让她知道,帮助自己与儿子许王,会让唐简卉与唐家人得到更多的好处,唐简卉才会真正地帮扶自己。
只听陈芳蕖说道,“其实,我方才所言,也并非全然为了自己。”
唐简卉看着陈芳蕖侧室的小佛堂中供着一尊菩萨,于是恭恭敬敬地走到菩萨面前,在菩萨面前进香
“娘娘应该也知道,”陈芳蕖接着说道,“如今裴家到了,朝廷正是空乏之时,若此时不早做安排,在裴家人空出来的位子上安排上咱们自己的人,只怕会有人趁虚而入啊。”
“您多虑了,如今前朝诸臣看到了裴氏一族的下场,这个时候,除了一些胆子顶着天、眼睛盖过顶的,谁还敢趁虚而入呢?”唐简卉一边进香一边说道。
“如今的京城之中,不就有现成的两个吗?”陈芳蕖说道。
“您指的是?”
“此次长杨宫春猎,雍王常佑与赵王常佰不是又回京来了吗?”陈芳蕖说道。
“原来您担心的是他们,”唐简卉进好香后,拉着陈芳蕖的手说道,“您这是多虑了。”
“并非我多虑,而是娘娘久居九重深宫之中,不知道外间的事啊。”陈芳蕖说道。
“裴家人被腰斩的躯体,还在刑场上示众呢。”唐简卉说道,“这个时候的京城,能有什么风吹草动呢?”
“娘娘还不知道吧。”陈芳蕖说道,“这段日子,陛下忙着为宣德夫人治丧,又着手处置裴家人,雍王常佑和赵王常佰趁着这个空子,便又在京城之中有所行动了。”
“什么行动?难道连瑾妃与常佰,如今都不安分了?”唐简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