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本宫想,如今五皇子都不曾议亲,五皇子是太子的兄长,若是太子先娶亲,只怕不合规矩。”诸葛忆荪说道。
“皇后娘娘不必顾虑常仪,”裕妃连忙起身说道,“常仪虽然年纪上比太子殿下虚长几岁,可是论尊卑,太子位居储君之尊,为诸皇子中最为尊贵者,再者说,常仪愚钝,前些年又受到杨氏的戕害,屡受惊吓,至今心中仍有阴霾,太子的婚事,实在不必因为常仪而掣肘,否则,便是臣妾与倡议的罪过了。”
“咱们姐妹不过是说些家常话,裕妃何必这般紧张呢?”诸葛忆荪笑着说道。
“皇后娘娘,”唐简卉说道,“裕妃姐姐的担心,臣妾明白,且不说太皇太后新丧,五皇子昔年养在太皇太后的跟前,自然与寻常皇子不同,该为太皇太后多守孝几年,不宜在这个时候议定亲事。”
“是啊, 本宫倒是忽略了此事。实在是不该。”诸葛忆荪说道。
“再者,那几年,杨氏是如何无所不用其极地谋害五皇子,连臣妾听了都觉得害怕,更何况是身处其中的五皇子呢?”唐简卉说道,“五皇子如今已经有了封爵,若是成亲,取了王妃,可就要到宫外的王府去居住了,臣妾实在明白裕妃姐姐的忧心,还请皇后娘娘,也莫要太早为五皇子议亲,多留五皇子在裕妃姐姐身边多住几年才好。”
“贵妃的话甚是合情合理,”诸葛忆荪夸赞道,“不为别的,太皇太后新丧,太子与诸王也不宜于过早议亲,只是,这迎娶太子妃的事倒是可以搁置几年,太子身边,也要先纳两个侧室伺候着才是正理。”
“是,”惠妃说道。“此事臣妾还请皇后娘娘做主,替太子择选两个侧妃才好。”
“依我看,一直在太子身边伺候的双鲤就很好,出身大族太原王氏,双鲤的母亲又是舍身救下太子的忠义之人,被追封为外命妇吴兴郡夫人,这些虚名都不甚要紧,要紧的是,双鲤在孙氏的教导下,自幼饱读诗书,如今愈发出落得通达明理、善解人意,让双鲤在太子身边伺候,依本宫看,再合适不过了。”诸葛忆荪说道。
“是啊,臣妾也觉得双鲤姑娘许给太子殿下,可得上是一门上上好姻缘啊。”祯妃也应和道。
“本宫回头便与陛下商议,将双鲤许配给太子,就封为良娣,让她照管太子的起居,料理东宫庶务,也好让太子安心进学,惠妃也可安心了。”
“是,臣妾与太子多谢皇后娘娘恩典。”惠妃说道。
“快起来吧,”诸葛忆荪又说道,“这太子的身边,也不能没有妥帖的女官伺候,先前的念离,就是个教训,”
“念离是臣妾身边出来的人,臣妾万万不曾想到她会这般糊涂,请皇后娘娘降罪。”惠妃连忙说道。
“是她自己心志不坚,被人鼓动,与惠妃无干,”诸葛忆荪说道,“只是这样的人,太子身边绝不能再有,本宫看,原本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明露,倒是个忠耿妥帖之人,又是元懿皇后的旧人,即便元懿皇后当年被废居金镛城之时,她都在元懿皇后不离不弃,小心谨慎地守护元懿皇后的周全,可知此人的气节,本宫便做主,待来日册封双鲤为良娣之时,就让明露一并入太子宫侍奉,为东宫的从六品司闺女官,协助双鲤与东宫詹事,打理东宫之事吧。”
“是,臣妾与太子多谢皇后娘娘为臣妾母子费心布排。”惠妃说道。
诸葛忆荪又在东宫稍坐了一会儿,便带着宫人们一同往祯妃宫里去了,与嘉荣、常佺、嘉梨、常攸姐妹兄弟几人一同用膳,到了午后,裕妃也带着嘉杭与常仪到了天璇宫,与几个皇子公主一同玩耍,
祯妃在廊下饮茶,一边做手中的活计,一边看着皇子公主们在玩投壶,诸葛忆荪看裕妃眼神中有些畏惧自己,姐妹之间生了不少的嫌隙隔阂,便将裕妃叫道了天璇宫的抱厦厅里,与裕妃说些体己话。
“自从我回宫,姐姐与我之间,倒不像从前那般亲密了。”诸葛忆荪先说道。
“皇后娘娘多虑了,臣妾岂敢?只是尊卑有别,臣妾不敢逾越礼制,以免让皇后娘娘徒惹是非。”裕妃恭恭敬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