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成为辛赞后,辛弃疾气吞万里壮志酬(二十五)
作者:一只可爱的兔子   快穿:千古风流人物最新章节     
    (二十五)
    荪歌想象了一下被抱在怀里的画面,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胳膊上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画面太惊悚诡异,吓人的嘞。
    一步一台阶,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台阶,亦是辛弃疾人生路上的每一步。
    扎扎实实,让人欣慰。
    听到辛弃疾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察觉到每一步越发缓慢沉重,荪歌轻拍辛弃疾的肩膀“停下吧。”
    “少年郎,不行啊,还得再练。”
    辛弃疾瞪大眼睛,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水,如玉的面庞涨红,颇有些狼狈。
    “怎么,觉得爷爷我要夸你吗?”
    荪歌咂咂嘴,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骂人。
    不是她到问题,是字的问题。
    辛弃疾站在阴凉处,山路旁的古树撒下绿荫,枝叶掩映,清风拂面,带来阵阵凉意。
    “祖父说的在理。”
    “还得练。”
    荪歌挑挑眉,孙儿又乖巧了?
    “祖父,孙儿有一言不只当问否?”
    荪歌毫无形象的坐在台阶上,随手扯了路边的叶子放在唇间,诧异的瞥了辛弃疾一眼,她这个豪放派代表人之一的孙儿,都会吞吞吐吐了?
    “你以前舔铁杆子的时候,也没问我当舔否。”
    正儿八经的气氛,又弹指一挥灰飞烟灭了。
    辛弃疾:……
    谁家祖父记黑历史记这么清楚!
    自己记得清就算了,还作画记之!
    辛弃疾傲娇的亲哼一声,终究还是没胆子对祖父不敬。
    “您是智者吗?”
    荪歌疑惑,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智者?
    什么智者?
    “是智者现于未蒙,愚者暗与成事的智?”
    “还是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的智?”
    要是这么算的话,她勉勉强强可以给自己的脸上贴金,承认自己是智者。
    “夫子曾言,一族现智者,必然兴盛。”
    “此乃天命。”
    辛弃疾从腰间取下扇子,熟练的给荪歌扇风。
    荪歌不假思索的摇头“我不是。”
    “我们这个民族从来都不缺聪明人,亦不缺有志之士。”
    “数千年的文明浩瀚星辰,血脉传承绵延不断,不屈,不服输是刻在骨子里的精神传承,舍生取义的家国情怀更是在血脉深处。”
    “或许可能会被暂时打败,但绝不会屈服。”
    “如今,在你看来,是祖父在力挽狂澜试图抗金,可就算没有祖父,也会有人前赴后继的抛头颅洒热血抵御外敌,也迟早会成功。”
    “或早或晚罢了。”
    “这从不是因为所谓的通天彻地算无遗策之能的智者。”
    “本质上还是烙在我们骨子里融在我们血脉里的精神传承,民族精神。”
    “不仅祖父不是,其余人也不是。”
    “弃疾,一人,是不足以改世的。”
    辛弃疾若有所悟,扇扇子的动作变缓。
    荪歌也没有催促,任由山间清风拂面而过。
    她很乐意为辛弃疾解疑答惑。
    也愿意将她所知所想告知。
    是亲人,亦是师生。
    良久,辛弃疾回神“多谢祖父指点。”
    荪歌轻笑“应该的。”
    自己养的娃,不指点,难不成还要指指点点?
    荪歌把手搭着辛弃疾,径直下山。
    马车上,荪歌手肘支在车轩上,帷裳晃动。
    辛弃疾骑马,少年意气,鲜衣怒马。
    暮年与年少,不一样的是白发和乌发。
    一样的是,胸中的豪气。
    就像辛弃疾曾写下的词,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荪歌挑起帷裳,蓦地开口“你对你母亲所说的通房丫鬟的事,作何感想?”
    十五岁的少年郎,在她心中,尚且稚嫩。
    可架不住,旁人不这般想。
    历史上的辛弃疾,也是个潇洒风流之人,妻妾成群。
    能在酒醒后,为讨妻子欢心,写下千古醉乡来往路。知处。温柔东畔白云西。起向绿窗高处看。题遍。刘伶元自有贤妻。
    也能在依依惜别为烟花女子写下闻道绮陌东头,行人曾见,帘底纤纤月。旧恨春江流不断,新恨云山千叠。
    对此,她不做抨击。
    她读过书,也身临其境的经历过不同的时空,深知对历史人物的评价不能用现在的标准去衡量去要求,不能脱离当时的社会现实。
    世情如此。
    有妻有妾,算不得污点。
    马背上的辛弃疾,身子一僵“祖父,孙儿尚且年少,不着急。”
    “是啊,还年少。”
    荪歌喟叹。
    “弃疾,祖父并不反对你红袖添香。”
    “可现在,终究是有些过早了。”
    辛弃疾耳朵红的似是要滴血,忙不迭道“祖父说的是,孙儿并无此意。”
    “只是……”
    荪歌摆摆手“你母亲那里,祖父会让你父亲去解决。”
    因她在时时督促辛文郁,大夫按时诊脉,辛文郁并没有英年早逝。
    其妻孙氏,自然也就没郁结于心,撒手人寰。
    此间的辛弃疾,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祖父英明睿智,父母恩爱。
    嗯,她绝不是在夸自己。
    “多谢祖父。”
    辛弃疾轻甩缰绳,马儿又快了不少。
    回到府中,辛弃疾稍作休整,就启程前往燕京。
    辛文郁忧心忡忡,孙氏更是哭成了个泪人。
    荪歌反倒是最淡定的人。
    “慌什么?”
    她明面上还是金廷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官员,领的一份俸禄。
    辛弃疾是她年少成名,前途无量的孙儿。
    这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哪怕世道不太平,她仍旧是希望辛弃疾能出去走走的。
    不只是燕京,还有大江南北。
    纸上得来终觉浅,亲眼看亲耳听,才能最真切的感知这个世界的黑白善恶,知晓普通百姓的挣扎苦难,清楚这世上的阴暗不平事。
    若是她能成事,辛弃疾肩上担负的就绝不仅仅是领兵打仗饮酒作词了。
    她的孙儿,不能也不应在四四方方的一城一地成长。
    孙氏偷偷抹去脸上的泪水,期期艾艾“父亲,若是消息泄露,弃疾岂不危矣。”
    辛文郁不着痕迹的拽拽孙氏的袖子,暗中提醒。
    可孙氏的慈母心占了上风。
    “这是弃疾的选择。”
    “我辛家男儿,能死在长风里,也不能活在脂粉堆里。”
    “弃疾是青松,是翠柏,是绿竹。”
    “会扎根在土里,无畏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