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盛之末感觉自己的耳朵像出现了幻听一般,他扯着嗓门儿,满脑袋都是疑问。
不过,在扑下去的那一刹那,他确实是看清楚了。休息室里面的大哥,正抱着大嫂热情似火的接吻呢。
“堂叔,你怎么那么不厚道?进屋前要敲门,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时宇乐振振有词的说道。
“我……我哪有……”
“没错,我们刚刚一来就抓到堂叔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了。”时宇多附和道,压根儿不给盛之末解释的机会。
“我明明就是正大光明……”
“堂叔,你皮鞋都掉了,鞋子都在说你此时有多心虚呢。”时宇欢见盛之末左脚的皮鞋,掉进了休息室里,他指了指盛之末左脚穿着的那个大脚趾破了洞的袜子。
“我要不是护着你们几个小子,我鞋子能……能……”能被不小心踹飞那么远吗?
“堂叔,好大的味儿哟。”果果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是他们说的这样吗?”盛烯宸其实一眼就瞧出来了,铁定是孩子们让盛之末背了锅。
不过他们都是闹着玩的,他也不必那么较真。
“当然……”不是。
盛之末想解释。
“我想听听时儿的意思。”时曦悦附和着盛烯宸的话,跟孩子们一样故意打断盛之末的话,盯着门外依靠在围栏上,一脸屌相的时儿。
时儿吧唧了两下嘴巴,蠕动着口中的棒棒糖。
“嗯。”
大家本以为时儿肯定没有反应,完全不会参与这件事。
殊不知,小丫头却破天荒的从喉咙中答应了一个字,甚至还点了一下小脑袋。
“嘿……你们这一大家子,土匪都没你们这么狂的。”盛之末把地上的皮鞋捡起来,作出一副要抽他们屁股的举动。
“哈哈……快跑……”几个小家伙抱头就往休息室外面奔跑。
“你这袜子……”盛烯宸盯着盛之末的脚。“是最近又缺零花钱了?”
有那么穷吗?堂堂盛氏集团的二少爷,居然连买双袜子的钱都没有了。
“还不是你们家那几位小祖宗,逼着我跟他们一起踢球。我都多少年没有踢过球了,没有球鞋,只能穿皮鞋跟他们一起踢。
别光瞧着我的袜子呀,你们夫妻二人也瞧瞧我这皮鞋。
上个月婷瑄给我买的,花了五位数呢。
人家男女朋友交往,那是男人给女人买礼物。
我倒好呀,我盛之末反着来,总是婷瑄给我买。
说出去我堂堂盛家二少还要不要脸?
这都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这鞋是婷瑄为我买的礼物,我没有好好珍惜,现在还破成了这样……”
盛之末带着哭腔,哭诉般的说道。
“那我赔给你五位数?让你去买双新皮鞋,商家应该会送袜子。”
“行啊,现在就给我。”盛之末倒也不客气,立马变脸,开心的伸手向盛烯宸索要。
“去盛氏财务部取吧,顺便把我安排给你的工作一并给完成了。”
盛之末的脸色比翻书还快。
“抠吧,抠死你。你们一家大小都只知道欺负我。”
盛之末提着皮鞋,跺了一下穿着破洞袜子的脚扭头就走。
时曦悦站在那里,听着这哥俩的对话,全程忍不住带着姨母笑。
盛烯宸回头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儿现在说的话,做的举止和表情越来越多了。很快她就会跟正常的小孩儿没有区别了。”
“嗯。”时曦悦点了点头。“服装师一会儿要送来你的西装,我陪着你一起试吧。”
“好。”
时曦悦把身上的婚纱换下来,穿上她之前的裙子。
刚和盛烯宸下楼,院子外面就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爸……爸爸,救命呀……”
院子里时德和盛鹤坐在凉亭里下棋,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进来。
为首的那个男人被人搀扶着,口中还在不停的嚷嚷。
盛鹤听到熟悉的声音,手中拿着准备下的棋子,顿时停在了空中。
“快下呀,你别又耍赖。最后一步了,你要是下不了,那就只能算是输。”时德催促道。
盛鹤没有说话,望向那边跑进来的人群。
盛忠期带着几名保镖,难受的叫喊着。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照顾。
“谁让你们把他放进来的?”福叔追着盛忠期他们跑,还在数落着看守大门的人。
当初盛烯宸离开滨市在m国的时候,盛忠期天天都往这里跑。宅子里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会拦着他。
“爸……”盛忠期发现盛鹤坐在凉亭里,他示意身后的齐韵搀扶他过去。
他刚走到凉亭的石阶边,便双腿一软瘫坐了下去。
盛鹤脸上泛着怒意,手中拿着的棋子因此也掉在了地上。
“盛老头,你这个赖皮狗,天天都知道耍赖。是不是玩这一招屡试不爽啊?”时德气得一巴掌拍在棋盘上。
棋盘上的棋子顿时乱成了一团。
“你还有脸来这里?”盛鹤怒斥地上的中年男人。
时德见盛鹤的脸色如此严肃,一点都不像是玩笑,他也就自然而然的收敛了。
斗嘴是他们两个老头的乐趣,但什么时候应该斗,什么时候适可而止,他们还是有分寸的。
“爸,救救我……救救儿子呀……”
盛忠期声音嘶哑,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他没有演戏,是真的痛不欲生,全身都在痉挛。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从以前的一百四,直接下降到了一百来斤。要知道他的个子是将近一米八的,一百斤的体重是非常清瘦的。
这几天他让人请了很多名医,吃了特别多的药。可是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无法止住身上的疼意。
那种痛是痛到了骨子里,抓不了,也挠不到。没有一丁点的外伤,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在演戏。
“老太爷,你救救中期吧,他太难受了。每天上吐下泻,白天夜里都睡不着,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一定会死的。”
“他怎么了?”盛鹤站起身来,以居高临下之势,冷酷的盯着瘫坐在地上的男人。
“有人想要害他,他中毒了。而且中毒很深,再不服用解药的话,他可能……可能随时都会死的。”
“是吗?他可是堂堂盛氏集团的执行总裁,谁敢给他下毒?谁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