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当然是不会回答他的。
不过回不回答，对于江耀和季商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江耀一改刚刚怯懦的模样，态度十分嚣张。
他抱着胳膊，斜睨着女鬼。
“你让宁宁来见我。”
女鬼一动不动。
江耀冷笑一声：“那你告诉她，今天不管她用什么招数 也别想让我说什么，我保证她不会听到自己想听的。”
女鬼还是不为所动。
季商：“算了，别和她浪费时间了，我们先下去吧。”
既然又是宁宁派来搞鬼的，那么这些都是威胁他们的手段。
这女鬼肯定不敢将他们推下去。
也就是装装样子而已。
“喂，没听见吗？”
看见女鬼依然没有动作，江耀有点急了，他催促着，有些不耐烦。
【不是，他俩有病吧？】
【等会被推下去就老实了。】
...
观众只能感叹这俩人脑洞真的很大，这个时候了，还能把锅推给宁宁，他们也真的是服了。
两人还在不厌其烦地催促女鬼，自己一边往走廊里小心挪动。
快要踏上走廊的时候，他们的头顶传来声音。
“我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江耀只觉得肩上一股大力，紧接着，他整个人向后仰去。
身体腾空。
江耀瞪大双眼，看见的是伸出手的“秋媛”。
她脸上是狰狞的笑容。
“去死吧！”
伴随着哈哈大笑，充斥着报仇后的快意。
从楼上落下的时间很短，江耀甚至都没来得及尖叫，他就摔在了地上。
疼。
全身上下都疼。
胸腔里撕扯着，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鼻孔，眼睛，耳朵。
鲜红的血，汩汩流出。
明明那么疼，可江耀却很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血，从他的身体里面流出来，还带着温度。
太疼了。
他想呼救，可是真的太疼了。
连嘴巴都张不开。
他只能睁着一双眼睛，眼睛也逐渐被血色遮盖，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原来，跳楼这么疼啊。
直到此刻，江耀才意识到，他被鬼推了下来。
他好像要死了。
救命。
谁来救救他。
周围静悄悄的，一点风声都没有。
只有一轮血色的月，高高挂在夜空。
伴随着疼痛的，是绝望。
绝望是没有尽头的。
他怎么就死在这里了，他还很年轻。
江耀脑子很乱。
他想起秋媛，又想起另一个女孩。
她们死的时候，好像也很年轻。
是她们来报仇了吗？
真的是秋媛。
她来报仇了。
有个人在他身边停下，江耀眼尾能看见她的鞋子。，
是秋媛。
“怎么样，等待着自己死亡的滋味。”
她问他。
很难受。
江耀想这么说。
可是他发不出声音。
“这就是我死前所经历的一切，真好啊，你也这么死了。”
女孩顽劣般哈哈大笑。
她转身，笑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声音渐渐远去。
江耀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疼痛还在加重，浑身上下感觉都裂开了。
他疼得意识逐渐迷糊。
宁宁一直目送着女孩的背影，直到她消失。
身边依旧是迷茫的人群。
“奇怪，人不是掉下来了吗？怎么没了？”
卫池看了看楼上，又四周看了看。
确定了，依旧找不到江耀。
这人到底去哪里了？
真是怪了。
其他人也在找。
他们刚刚明明看看见江耀掉了下来，只是眨眼的功夫，江耀就不见了。
要不是其他人都看见了，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
可是上面的江耀，确实也不见了。
宁宁低头，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江耀。
浑身的血，周围的路，都被他的血浸透了。
不知情的人，身影就在他的身体上踩来踩去。
两个幻像重叠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正在找的人，现在就在他们的脚下。
虽说是幻象，可是这也太惊悚了。
宁宁悄悄地朝边上挪了挪，还拉着宁年也躲了下。
宁年：“怎么了？”
宁宁：“没事，别乱踩东西。”
宁年：？
可是他脚下，什么都没有啊。
楼上，季商可是亲眼看着江耀飞了出去。
他的大脑，花了至少十秒钟来处理自己看到的信息。
江耀被推出去了。
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朝着地上看去。
明明这么远的距离，明明是黑夜。
不应该看到的。
可是他看得非常的清楚。
他看见江耀躺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身体下溢出。
他的脸上全是血，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的表情都扭曲了，不用想，就知道非常疼。
江耀的那双眼睛，好像正在看着他。
“救...救我...”
“好疼...疼...”
耳边有江耀的呢喃声，他不停地说着的好痛。
季商猛地捂住耳朵，脑门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是宁宁。
宁宁不可能真的杀人。
那么，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到底是谁。
他缓缓抬头，看向身边的女鬼。
女鬼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晚，他对着躺在地上的秋媛匆匆一瞥。
他不敢细看。
秋媛当时，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
秋媛，死不瞑目。
秋媛死前的的样子，即使这辈子季商都忘不掉的。
是秋媛。
真的是秋媛。
秋媛来找他和江耀报仇了。
季商差不多已经从墙壁上下来了。
他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秋媛的身前。
“对不起，你放我一马吧！”
“不是我想要害死你的，是江耀，江耀逼着我想到办法，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帮着他出主意的。”
“你要是有怨气，你找江耀，千万不要找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求求你，放过我吧！”
...
头磕在地上，砰砰砰地响。
就连楼下都能听见。
【啧啧，这个时候知道怕了。】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呵呵，季商这会道歉，也不是觉得自己有错，他只是害怕。】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江耀怎么不见了。】
【不清楚，反正大家只要知道，鬼要是想要折磨人，他们有的是法子。】
【好！媛媛给力！最好把他们折磨疯掉最好了！】
...
观众虽然看不到，但这不妨碍他们给秋媛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