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当然知道旁边就是切机，只不过不愿扫了向远峰的兴。
所以配合着高兴，“心想事成。想什么来什么，看来今晚咱们向老板一定大有收获满载而归！”
向远峰嘿嘿干笑了两声，开心的抱着莫西砂原石冲了过去。
王屿也好奇。
只不过这会儿好奇的点在于手玩件这次的感应表现，究竟跟之前是不是一样。
如果是一样，那么这块料子里面的表现一定不会让人失望。
但要是不一样……
就有千万种可能。
所以他紧跟在向远峰后面，等着见证奇迹的时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动作比较迅速，上次来还需要排队的切机，今天这会儿还挺清闲。
大约是今晚的开张生意，以至于切机主人主动热情地招呼起两人、
“嗬，两位老板这动作够迅速的，一看就是眼力非凡。怎么样，让咱们这开了光的切机给两位搏个头彩？”
向远峰这会儿心情好，见老板说话顺耳顺心，笑着回应道：“老板这话听着就让人觉得舒坦。今天这料子要是争气，红包大大的！”
说完就将莫湾基递了过去。
老板上道的接到手上，搜肠刮肚的组织着向远峰爱听的词汇褒奖着这块原石。
他们这一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早就练出一脸铜墙铁壁。就算七垮了都能找着说辞圆融一下，更何况这会儿还没开始下刀的。
等到料子搬到切机上的时候，向远峰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王屿有时候就想不明白向远峰这点心思。
自己都是这一行成了精的老狐狸。也不是看不出这些人的阳奉阴违。
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这世俗的心。
难不成真是垃圾食品好吃、消极言论好听？
金属摩擦在石头上的吱吱啦啦声响起，向远峰看着王屿说道：“我怎么感觉你比我都紧张？你在担心什么？小华的事尽全力二位。就算现在时间紧做不到，结婚以后也不耽误。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王屿嘿嘿笑了两声，“虽然我是很想让你觉得我是为了小华空坳捋着呢。但还是不得不跟你交个底。我这会儿担心的事是跟小华有关系。却还算不上直接关系。”
向远峰做了个让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表情。
王屿做了个别捣乱的手势，认真盯着切机不眨眼睛。
这料子不算大，切割耗时也不算长。再过不了一会儿应该就要见底了。
向远峰被王屿神秘兮兮的样子影响的跟着紧张起来。
也顾不得缠着王屿插科打诨，眼睛紧紧盯着油切机的观察口。像个等待宣读成绩的垫底生。
没多长时间，油切机就传出锯片空转的声音。
老板就跟过年似的，又开口说起了吉祥话，“两位老板。看这料子大小跟切割时长。这料子的种质一定差不了！您两位就做好准备，一会儿放炮仗吧！”
这么会说话的老板，让本来话就不算少的向远峰话更多起来。
“魔都允许放鞭炮？”
老板嘿嘿笑着摇头，“现在不让啦！不过有电子鞭炮可以代替啊。反正都是图个好彩头……”
边说边开始在旁边扒拉起来。
看样子是在找他的电子炮仗。
向远峰连忙制止，“老板老板，别忙找了。油雾应该沉淀的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先看看原石的表现吧。”
什么虚的都比不过眼见为实。
老板连忙把注意力收回到正经事上来。
打开切机的盖子，开始摇夹具。
向远峰第一时间伸手将夹具上的料子包下来，覆手擦了几遍，然后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又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眼睛。
这一下油切机的机油难免被蹭到眼睛里，他一边将手上的料子塞给王屿，一边嘟囔，“好像不对劲啊，王屿。你看看……”
王屿接过料子上演看了一阵子，然后掏出裤兜里的玉石电筒，对准横切面打灯照了上去。
光圈所及之处，没见蓝水更不见绿水。
黑倒是黑。就是这墨翠，像是黑洞。
不管什么样的光线条射过来，都照单全收，吸收到自己内部、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这他么是黑曜石吧！”向远峰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不是针对王屿，而是单纯对这块料子不满。
黑曜石倒是不至于，翡翠还是翡翠的，就是是最低级的那种墨翠。
只有黑色，黑的彻底。
向远峰说完颇有些担忧的看着王屿，“没事吧？”
王屿知道他问的是手玩件。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说没有问题肯定是假的。
至少现在的手玩件，跟之前的表现方式是不一样了。
至于感应能力还有没有，王屿更是心里没底。
原本摸索探索出来的那些经验之谈，如今统统不作数。
就跟相处很长时间的老朋友，突然之间变了性情。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已经不再有曾经熟悉温暖的感觉。
让人觉得陌生。
这就是王屿现在的感受。
这还不是最让人难受的。
最让人难受的是接下来的赌墨翠。这种毫无规律的东西，没点作弊的手段，就除非有逆天加爆棚的运气了。
一万二买回来个关于手玩件的定论。
也算值了。
就是不知道如果反过来逆推有没有毛病。
之前手玩件感应到好的原石表现有反应，现在会不会是感应到不好的原石才会有反应？
王屿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不过尝试还需要用原石。
于是他将注意力再次放在刚才那个原石摊位上。
既然有了怀疑，接下来就应该是印证才对。
摊主眼睁睁看着王屿刚刚切垮了那块莫西砂，转头就又来到自己摊位前，还以为都覅那个是来找茬的。
没好气的说道：“老板，赌石赌石，愿赌服输。我就是一个倒腾原石赚点小差价的。你盯着我不放也没用不是？”
王屿没理他，右手在摊位上扒拉着，左手一直放在裤兜里握着手玩件，感受着手玩件细微的温度变化。
摊主看着王屿，敢怒不敢言。
毕竟这不争气的墨翠切出来，一万二算是赔了个彻底。
要是摊上个玩不起的，搞不好这会儿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自己穿鞋的当然没必要跟光脚的去拼命啊。
跟他同样紧张的还有向远峰。
看王屿这架势，还以为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