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立刻不敢说了。
听说有那么几部宫廷剧，很是得女人推崇。
天天看、翻来覆去地看。也不知道是准备穿越还是准备进修。
魏琳平常在骠国的时候就挺爷儿们了，再让她有了智慧，那岂不是……
王屿想到这里，不自觉偷瞄了一眼魏琳。
这要是让魏琳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怕下一秒就得被她打趴下。
结果好巧不巧跟魏琳来了个对眼。
大约是王屿那眼神实在令人想入非非，所以魏琳立刻就知道他肯定没憋什么好屁，“想什么呢？”
魏琳一记眼神杀丢过来。王屿立刻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这老板娘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呢……”
他这点小心思，让赵成跟迟一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连魏琳也跟着扑哧一声笑破了功。
迟一冲王屿说道：“王老板，这位是嫂子还是准嫂子？”
其实他跟王屿还真不好说谁大谁小。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魏琳跟自己可不是他想的那关系。
然而还没等王屿开口，赵成就说道：“这还用问么？很明显是准嫂子。”
迟一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怎么看出来的？”
赵成老神在在的反问道：“没女朋友吧？”
迟一撇了撇嘴，“你有？”
这对赵成来说，那可是妥妥的送分题。
他不仅有女朋友，还顺利求婚成功。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筹备婚礼事宜了。
“王哥跟准嫂子的相处模式，很明显是恋爱初始阶段。等你后面谈恋爱的时候，就明白了。”
赵成甚至开始分析起王屿的行为。
王屿可真是谢谢他。
魏琳却没恼，饶有兴致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搞得王屿也不好意思忙着辩白。
不然显得魏琳跟病毒似的。那多尴尬。
还好老板娘终于是玩着奥拖着几个大塑料箱出场了。
迟一连忙上前帮忙。
王屿为了缓解尴尬也凑了上去。
虽然他在其他方面都能淡定面对，但在男女关系这方面经验确实还不够丰富。
老板娘说道：“你先看看这些……”
迟一立刻说道：“干脆一次都拿出来呗，徐姨。这今天咋还矜持上了？”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你小子不说话是生怕别人把你当哑巴是吧？我又不是半仙体。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来看。有些没在这边……”
迟一：“你开分店了徐姨？”
老板娘：“你小子查户口的吗？说了先看这些就先看这些，实在不行再说别的！”
迟一像是还想说什么。赵成打了个圆场，“徐老板真是深藏不露。看不出还有这么多藏货。”
老板娘眼皮都没抬，“我知道你。园子里摆摊位卖古董的。”
赵成见状立刻开启了戏精附体模式，“徐老板对市场动向真是了如指掌啊。”
老板娘说道：“你干这行都好些年了。又不是新入行的新人。我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知道才奇怪吧？”
赵成这个社交完全不管对象。
只要跟他说上话，就能感受到他的彩虹屁。
不过他这样的人也好。吃得开，礼多人不怪。
王屿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到收纳箱里的原石上面。
都不用看皮壳，就说原石上面落得灰，没个十年八年的都做不到这么顽固。
王屿倒是不嫌弃，倒是魏琳看不下去了。
问老板娘要来抹布，跟抽鞭子似的在石块上抽打起来。
一时间店里乌烟瘴气。从老板娘到赵成，全都跑到了室外。
还是迟一反应快，“咱们干脆去外面看？光线也好……”
赵成略带优越感的说道：“迟老板不玩赌石吧？”
迟一：“怎么？这还存在鄙视链的吗？我确实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多少也还是接触过的……”
毕竟干的就是这一行。
再不感兴趣，接触的都比寻常人见过的要多。
“东西怎么样？”魏琳问王屿。
王屿专心致志在看原石，魏琳就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王屿摇头，“哪有那么快……这么皮壳确实是上了年份的。跟如今市面上的表现有差别。我得慢慢研究……”
都说沉浸在工作状态中的男人最帅。
大约魏琳这会儿也是这么认为。因为她莫名双颊飞红。
还好王屿没看见。这要是看见了绝对要吓一跳。
算下来，跟魏琳认识也有小几年了。别说看她脸红，就连见他小女儿神态都没几回。
“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魏琳又问道。
王屿摇头，“赌石得自己来……”
他原本还有一句，“你别添乱就行了。”但还好没失了理智。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前，及时刹住了车。
老板娘翻出来的这些料子，什么场口的都有。
基本上都是没有开过窗更没改过口的全蒙头。
赌石王屿不怕。只是如他自己所说，赌这些老矿层的料子必然是要比其他市场上寻常见到的料子要付出更多的耐心跟眼力。
王屿大致看过这些原石的表现后，突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魏琳愕然，“这么快就看完了？”
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外面老板娘也顾不得聊天了，连忙起身走进来，“老板，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
王屿未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迟一也走进来，“这么多快就没一件符合你标准的吗，王老板？”
王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等老板娘没了刚才奇货可居的态度，改口道：“老板看看，要是但凡能带回去做点什么用的，也比放我这里占地方要强嘛。你只管看，我给你最低价。有阿一在，阿姨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看看，这前后两副面孔的模样。
不过生意人吗，没点嘴上工夫的早就混不下去关门大吉了。
王屿等的就是她转变态度。
这样才好压价。
虽然老年分料子未必一定是高品质的代名词，但老年份的原石皮壳在市场上还是挺唬人的。
至于赌石客是打眼还是切涨，还要看各自本事。
但如果老板娘这些原石的公斤价格不离谱，王屿可以全部吃下，带回市场上慢慢消化。
所以他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才勉强开口问老板娘，“那就说个打包价听听吧？”
老板娘一直偷眼观察着王屿的反应。
谁都知道现在就看谁能把谁忽悠住的环节。不过老板娘想出手的意思早在迟一嘴里透过底。
所以这场心理战，王屿是稳赢的。
区别只是最后赢多赢少。
老板娘观察王屿半晌未果。最后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既然是阿一的朋友，我又想拉个主顾。现如今生意不好做，我给你个最最实在的价格……”
老板娘铺垫半天之后，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万？”赵成最先试探着问道。
老板娘把眼睛一瞪，“五万我买你的！”
赵成贱兮兮的笑起来，“您找我买我也没有啊……我倒是想赚这个钱呢，可是机会它不给我这个实力啊。不是五万，也不可能是五十万……总不能是……”
老板娘咬牙切齿的看着赵成，“现在早就不是同行相轻的年代了。经济这么不景气，要是咱们再不懂得抱团取暖。只会把路越走越窄，最后无路可走。”
赵成点头，“这一点老板娘说的倒是在理。就是不够准确。同行相轻也好、抱团取暖也罢，前提都是诚信经营、踏实赚钱。宰客这种才真应该被市场淘汰。”
老板娘不说话了。
迟一咳嗽了一声，插嘴道：“你们俩跟开辩论赛似的。倒是把金主爸爸给晾在一边……”
在他们俩喋喋不休的过程中，王屿早就重新蹲在了料子旁。
他刚才没敢多看，就是担心表现出来的兴趣太明显，以至于老板娘坐地起价。
如今趁着赵成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王屿自然是赶紧了解一下这些料子大致的上下限。这样才知道一会儿还价应该怎么还。
料子加起来目测有个二百多公斤。要是真按老板娘五十万的意思，摊下来差不多每公斤合两千多块。
这个价放眼市场也不算便宜。
但对眼前这些料子来说，也不是不能再谈一谈。
刚才赵成说五万纯粹是为给老板娘做心理建设。王屿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老板娘真只是开了五万的人情价。
但王屿是原石商。生意人讨价还价才正常。怎么也不能由着对方开价，半点不为自己争取。
而且老板娘是着急脱手。
这种情况下不压一下价怎么看都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