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她说out那就out吧。
像她这样对自己人下手的狠角色，王屿也是第一次遇到。
话说回眼前这块料子。
十八公斤，不管是五十六万还是八十八万，都会有很多人感兴趣。并为此买单。
但算下来，高昂的公斤价里是大部分是因为稀缺造成的溢价。
对王屿来说，自然就差点意思。
他对自璧原石，已经没有最初那种猎奇心理。
一掷千金也要拥有这种事，他自然做不出来。
还得料子自身的表现说话。
看王屿重新将料子放回原处，萝莉看上去有些意外，“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块料子吗？”
王屿问道：“那为什么还没卖出去？”
萝莉眨眨眼睛，“因为他们想压压价。但我看他们的嘴脸就烦。别说五十六万，八十八万都一分不让。要不信你就等着，一会儿就有人来磨价。怎么样？想不想当回二道贩子赚差价呀？小哥哥。”
王屿看着她反问道：“这种好事你怎么不自己上？”
萝莉哼了一声，“这点钱还不够格让本小姐跟那些油腻老男人周旋。”
这口气也是够猖狂的。
王屿现在挺体谅店主处境的。
要是自己弄这么个祖宗在店里，想想都头疼。
不知道是不是看王屿跟萝莉聊的火热，那边张听君忍不住甩开一直缠着自己的韩清凑过来没话找话说。
“哎，这块料子好啊！怎么出啊？”
萝莉余光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九十五万。”
“这么贵啊……哪个场口的？”
张听君随口的一句话，立刻惹来小萝莉的不耐，“不识场口不赌石，大叔！”
张听君愕然，“你刚喊他小哥哥？喊我大叔？”
小萝莉理直气壮，“对啊。好看的永远都是小哥哥， 油腻的当然只能当大叔了……大叔。”
张听君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虽然有些可怜，但王屿还是忍不住乐。
不是因为萝莉喊自己小哥哥，而是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确实有些意思。
但看在张听君眼里可就更委屈了。
好好个人，年纪不大却被喊大叔。
想讨论个说法出来，又被说油腻。
关键他还不能拿对方一个心直口快的小姑娘怎么样。
所以看着努力憋笑的王屿跟韩清，不安好心地指着韩清问萝莉，“那他呢？”
韩清虽然没有张听君那么胖，但整体看下来跟英俊伟岸也不能算沾边。
充其量就是气质不错、穿着打扮干净清爽。
也不知道是谁给张听君的勇气，让他跟韩清比。
可能他还不知道，在女孩子眼里，男人的身材跟美商并不比长相占比少。
萝莉斜眼看着张听君，“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啊？大叔。”
她还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
张听君也完全没了跟萝莉套近乎的兴致。
心脏受不了。
不过萝莉有一点没说对。
张听君只是没能第一时间认出那块自璧，并不代表他认不出来。
在萝莉这边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多看了几眼那块自璧。立刻激动起来。
“这料子……这料子……”
面对张听君的语无伦次，王屿淡定点了点头。
意思他的判断没错，别激动。
昨天孟平不也带了一块自璧原石过去解吗？但那块自璧的表现没有那块雷打让王屿感觉到眼前一亮。
当时张听君也在场。没见他这么激动。
当然这种东西在别人手上出现，跟自己碰到。那完全是两种概念。
看别人中彩票，跟自己中大奖，反应肯定不一样。
“刚说多少钱来着？”
张听君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看萝莉也没搭理他的意思，王屿只得重复了一遍刚才萝莉的报价，“说是九十五万……”
张听君激动搓手的样子，活脱脱像只苍蝇。
看样子他真动心了。
照这个状态，他能把价格压到八十八万都算本事。
王屿想暗示他一下，都找不到机会。
不过萝莉卖货的欲望并不强烈。张听君问几句她才懒洋洋的回几个字。
张听君的表情逐渐冷却。
不过这在王屿看来并不是好兆头。
果然，下一秒张听君斟酌着开口问道：“底价多少？”
这么问一般预示着他已经生成了心理价位。只是还想再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还价余地。
“这种有市无价的东西，讨价还价说明不是你的缘分。毫不夸张地说，一百万是它、两百万也是它。要是我们敢喊，五百万还是它。你觉得又能便宜多少？”
萝莉别看态度不怎么样。但讨价还价还真是一把好手。
几句话就让张听君说不出话来。
韩清连忙打圆场，“张老板先别着急。先看看其他有没有更合眼缘的。晚些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萝莉哼了一声，“好几个老板在磨这料子呢。等来等去，缘分就成别人的了。早买早享受，晚买哭着求；现在不积极，过后哭成狗。”
王屿：“……”
还别说还挺押韵。
就是让张听君情何以堪啊。
换成王屿可能就不考虑这买卖了。但张听君不行，明显已经走火入魔。
萝莉再怎么奚落他都不当回事。只想着着怎么才能拥有。
这时候自璧本身的价值已经不重要了。
它就像是一个身份的象征。象征着张听君的赌石段位再上几个等级。
虽然在王屿看来，根本没必要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头。
但现在他也明白，在帝都混迹的人。都有圈子属性。
张听君如果能闯出个名堂，那么他能在圈子里获得的资源或者机会就会更多。
这对张听君来说，自然是好事。
所以他会对这块料子表现的这么热衷，也事出有因。
”王哥，你觉得这料子怎么样？“
难得张听君发热的头脑，还记得征求一下旁人的意见。
王屿对张听君的印象不错。
所以并不想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着了萝莉的道。
虽然买卖各凭本事，但怎么说自己还欠张听君个人情。
所以开口道：“这自璧表现可以。但毕竟个头不算大。折合下来的公斤价格太高。成本控制在六十万上下较为合适。”
萝莉的白眼都快飞出天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