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大人真是上了心
作者:长风渡   女杀手叛逃后,偏执上司要下聘!最新章节     
    南弋最终还是被君烨给抱着出来的。
    “我还没到走不了路的地步,你撒手。”
    “不行,你身子太虚,昨晚你缠着……”
    “闭嘴。”
    “没关系,他们……都知道的。”君烨压低了声音,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带有一种魔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
    南弋头皮发麻,“这听起来,更有关系了。”
    “你是害羞么?”君烨忍不住笑。
    南弋挺了挺脖子,“不可以吗?”
    君烨凑近,在她的唇畔送了一吻,目光灼热。
    “昨晚这整个院子周围都守着人,每隔一个时辰有热水送进房里。现在想着害羞,是不是太迟了,我的少主。”
    “君瑾华,你就是故意的!”她瞪他一眼。
    “亲力亲为的事,你也很喜欢的。”
    君烨拦腰抱起她,大步走了出去。
    当下这场面算不得和谐,带着些许默认的尴尬。
    阿落看到南弋无事,什么也不顾地抱了上去,硬生生把君烨给挤开。
    箫瑜带着章久三人给南弋问安,众人亲眼见了少主平安,这才脸色缓和。
    清逸差点没憋住哭了出来,被沈景遥一巴掌拍散了蓄着的泪。燕无归站在角落,退在众人之外,没有走上前来。
    “南弋,你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快要担心得……”阿落说着,瞬间红了眼睛。
    “少主,您真的没事了吗?医师还在外候着。”箫瑜想要上前,却没有插脚的地。
    先前,君烨已经传了消息出来,大概知道了南弋现在的情况。可他们终究是不放心。
    “我自己什么情况,无人比我更清楚。我的身体无碍,只是暂时有一段时间不能使用内力。”
    “多久?”阿落问。
    “大概……一两天。”南弋轻笑,放松了身体,目光看向箫瑜几人。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做得很好。传我令,将昨夜牺牲的四个羽麟卫和死在地宫的十个羽麟卫遗体封存,派人护送回清元。以羽麟卫卫主令,厚葬在慕氏墓。从此,慕氏赡养其父母,养育其子女。”
    箫瑜:“是。”
    “你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儿?”清逸忍不住问。
    南弋看着众人,眸色幽深,目光落在指尖被包扎的伤口处。
    “我在赤月地宫里中了埋伏,被人下了毒。那时,我猜不到到底有谁能在赤月宗地宫里提前埋伏,那些毒更像是经过特殊配制,即便我提前服用了百毒丹也无济于事。”
    “醒来之后,我失了记忆,被困在温府,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个陌生的戴面具的男人。他说,他叫温祭,是温氏家主。”
    君烨此时目光一点点沉了下来,静静看着南弋的背影没有说话。
    他的手放在她的身后,一点点收紧。
    清逸啐了一口,“他奶奶的什么家主!”
    “温辞没死,是不是?”阿落沉声问。
    南弋看着阿落的脸,没想到他们也猜到了这个结果。
    “昨天我们在帝师府门口,将你从空相臣那里带了回来,那时,有个黑衣男子戴着面具,拉满了弓对准了主子。”阿落冷声道。
    “而在昨晚,箫瑜看得清楚明白,也是一个黑衣戴面具的男人派人攻打商行。燕无归同此人交手两次,此人……竟然会余夫子的步法,也会你独创的剑法。而这个男人,更是戴着手套,不露出一点皮肤。”
    “当初,章统领亲手断了温辞右手食指,是以其已死之证。”
    南弋视线看向角落里被柱子遮挡了大半的燕无归。
    她看着所有人道:“温辞没死,温祭就是温辞。”
    “那个狗东西!当初就应该做得狠一点!”清逸怒道。
    “他竟然真的没死,还能到昌宁换了个身份。如此看来,他一直在监视,一直在做准备。”沈景遥道,“如今他不知为什么能换了身份,可温氏家主地位非同小可,他若是想暗中设计,我们须得更加小心。”
    阿落:“我只是不明白,空相臣……是真的把你从温府里带了出来?他怎么会发现你在温府里的?”
    闻话,燕无归侧着身子,看了过来。
    南弋微垂着眼眸,却感受到君烨的手掌心贴着腰侧,缓缓替她揉着。
    可南弋眼底藏着太多不明的情绪。
    “空相臣是怎么发现我在温府,怎么将我带出来的,我也不清楚。”
    “……空相臣在帝师府门口给我喂了东西?”
    阿落点头:“是,我亲眼看着他从……从戒指里拿出什么药丸。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这就让医师……”
    南弋眸色复杂,眉头微蹙,心底忽然落了什么东西。
    “不用,我知道他给我喂了什么东西。”
    此时久久没有说话的君烨却是开口问:“什么?”
    南弋看着指尖的伤口,“自残这种事,对我来说只能是自救的方法。这道伤口,是温祭留下的。”
    “他对你做了什么?!”君烨止不住的心慌,心底原本压下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要亲手杀了温辞。
    “给我种了……情人蛊。”
    “情人蛊?!”
    情人蛊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南弋握住了君烨的手,见他的脸色阴沉得已经想要杀人的地步。
    “经脉逆行无异于自杀,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这种东西留在我体内。趁着我还有神智,用尽内力逼出体内的蛊虫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空相臣的药是雪中送炭,如果不是药力淳厚,怕也是救不了经脉大伤的我。”
    帝师府门前的场景,她只是有些模糊不过的回忆。空相臣的药藏在了随身的戒指里,这药……怕是颇有来头。
    心底的蒙着的纱雾越来越多,南弋只觉得有些闷得慌。
    “少主,温辞没死,必定不会就此罢休。”箫瑜道。
    南弋冷笑,眼底多了杀意。
    没想到她如今也中了假死的手段,温辞能“死而复生”,成了温氏家主,背后不可能没有助力的人。在清元门的时候,温辞便已经背着她在万客行见了什么人。
    “温氏主刀……当初在子霄谷外跟踪我们的那些人,用的都是双弯刀,那些人也曾在清元门出现过。本以为和赤月宗有关,却没想到……竟然是温氏。”
    “他很早之前就盯上了我们。甚至我们到昌宁,一直暴露在他的监视内。所以不难推测,他才能提前埋伏在赤月宗,提前配制了特殊的毒用在我身上。”
    “我这就杀了他。”君烨眼中杀意骤起,神色阴冷。
    “但不是现在。”
    南弋看着君烨,幽幽道:“他的命,或许能帮我一个忙。十四条人命的债,他要一点点用血肉给我还回来!”
    卫迁带了消息,空相臣和温祭进了宫,不过半个时辰便出来。
    闻言,南弋微眯着眸子,神思游离,目光只放在自己的伤口上。
    君烨看着她,不动声色收紧了手。
    “阿落,你去了云中地图上标注的山谷,可有什么发现?”
    阿落正色道:“有。”
    南弋看着桌上一堆草,肉眼可见皱着眉头。
    君烨捏起叶子,仔细瞧了瞧,却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看起来,像是不知名的野草。”
    清逸凑过来道:“我们几个按照地图到了云中那处山谷,用了几天确认了方位,保准没错!阿落认路的本事可是咱们几个里最好的。”
    沈景遥接着道:“若是地图标注没有错,我们去的山谷便是正确的地方。那里四面皆山,鲜有人迹,我们费了几日的功夫,地宫,机关,暗地皆没有发现。”
    “可唯有一点不同。”
    阿落拿起一片叶子,递给南弋,“一路上我皆有观察,林中草木种类诸多,许多也未曾见过。可在那处山谷之中,有一座山,附近不见任何飞禽走兽,除了高耸的树之外,那地上长着的……只有这一种草。漫山遍野,不计其数。”
    南弋看着那些纹路清晰的草,神色微沉,指腹用力捻过,绿色的汁液沾在了手上。
    一股浓烈的草香,夹着些许刺鼻的气味。南弋看着这些汁液,正垂眸快速回忆着药王药册所记,可突然地,一股幽幽药香钻进了她的鼻腔。
    这味道……有些奇怪,并不是她伤口的药味。
    “今日谁用了药?”南弋突然开口问。
    “药?什么药?这儿……除了你身上用了药,其他人啥也没用啊!”清逸道。
    南弋刚要再说什么,此时,这股药香越来越浓烈,充斥着她的周围,紧紧把她包围在内。
    这股药香让她想起炼丹开炉之前传出的气味,药材之中深藏的药性被彻底激发出来,淋漓尽致地迸发。
    “你们没有闻见吗?”
    君烨看向南弋,目光落在她手指的汁液上。他伸出手,沾了一些过来。
    阿落不明白,“闻见什么?”
    “很浓的药香,凝虚丹的药味都比不上这股味道。”南弋道。
    清逸左右走动,鼻子到处闻了闻,“啥也没有啊!顶多是这些草的味道啊。”
    南弋开始察觉出不对劲,“你们碾碎叶子,再闻。”
    “也没有啊!沈景遥,你闻见啥?”
    沈景遥摇头。
    箫瑜照做,“属下没有闻见少主所说的药香。”
    君烨看向南弋,“看来这草真有问题。”
    “阿落,你闻见了么?”
    阿落看着那些草,眸色沉沉,“我……我闻见了。在山谷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这草有些古怪,带回来或许能有什么发现。可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闻见一些奇怪的药味。我以为……那是之前进山谷前用的药残留的气味,便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这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现在只有我和阿落闻见这药香。而这香味……分明是这草里的味道。”
    南弋脸色微变,“这些草你们带回来多少?”
    “我们几个人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回来了。保存手段毕竟简单粗暴,有些不新鲜了。”清逸道。
    “我现在要测析这些草液的成分,阿落,你与我一起。我是药师,对于某些气味感知敏锐本不稀奇,可是阿落你也能闻见,或许你的体质有些特殊。”
    箫瑜道:“属下现在就去准备。”
    阿落握紧了手,忽地想起后背的图腾来。
    “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再做。”君烨没有给南弋反驳的机会,抱着她便要回后院。
    “你若是执意不听,我不保证我会用一些其他手段让你好好休息。”
    *
    第二日,南弋便同阿落待在药房里,大半天也不见出来。
    君烨在药房外守了许久,他看着春日大春色,满院皆是阳光。
    “主子,昨晚审问的那些人,今日都死了。医师尸检,并未检出什么毒。有两个医师曾在清元门接手参与过蛊虫案,初步推断……这些人的死因可能是蛊。”夜枭道。
    “主子,那温辞没死,暗中盯了我们许久,必定做足了准备,慕少主失踪一事若非那位帝师,结果可想而知。我们此番计划,温辞必定是个不小的阻碍。他的目标不仅是我们……更是慕少主。主子,我们该怎么做?”
    蛊,又是蛊。
    这东西困了他十几年,如同傀儡,生不如死。为了摆脱,他在阴险诡谲踏着尸骨走了十年,方寻觅得自由之处。
    可比蛊更恶毒的,是人心。
    君烨如何也没想到……没想到温辞竟然能在南弋身上用蛊!用了南弋最痛恨的蛊!
    “这件事,她知道吗?”
    “箫瑜说是医师今早才来禀报,暂时还未告诉慕少主。”
    君烨闭着眼睛,眼前不觉蒙着一层白光,可随之而来的,是深不见底的渊。
    “丧家之犬,焉能狂吠。没了温氏,他与废人无异。”
    他抬眸看着发白的庭院,风止树静。
    “温祭杀兄废弟,得了家主之位。背后的手段当真不少,可有些东西,拿了必然得付出代价。”
    “被温祭废了的那位,叫温嵘,是么?”
    “是,温嵘是二房的人,属下调查过一些,据说此人性格软弱,且常年抱病,不过经商手段却是一绝。温祭留着此人性命,或许就是看重此人还有利用价值。”
    “你带人去查温嵘到底在什么地方。另外挑几个尸体扔在温府门口和温氏的酒楼商行……记得,做得漂亮些。”
    夜枭会意,“属下明白。”
    *
    阿落站在南弋身侧,看着冰魄玉盒里的东西,瞳孔微颤。
    “这就是……蛊虫?”
    “一旦过于寒冷,蛊虫会进入休眠,陷入假死状态。冰魄玉盒里的这只是活蛊。”
    南弋看着阿落继续道:“我在万蛊宗地宫里发现了许多蛊虫书册,每一只用在人身上的蛊,都背负着不止一条人命。甚至用作试验的人命都比不过一只蛊,万蛊宗叫这些人试奴。万蛊宗后山里,颅骨成堆,草木茂盛,尸体都用作养蛊的肥料。”
    “这种东西……简直是丧心病狂!”
    南弋看着那只活蛊,幽幽道:“不论是什么样的蛊,这天底下只有两种方式能操纵。”
    “……什么方式?”
    “以声,以味。”
    手指有规律敲击着桌面,南弋看向阿落:“江道渊操纵傀儡人,用的便是蛊虫。他手中的木杖击地,那声音便是操纵蛊虫的关键。”
    “可我现在……有了新的一种猜测。”
    “你怀疑什么?”
    南弋用着工具碾碎了阿落几人带回来的草,制作草液。
    “闻见了么?”南弋抬眸看向阿落,带着些许找意。
    “好浓郁的药香,这味道比昨天好像要浓上两倍不止。”
    这药香还在不断散发,似乎已经溢出整个房间。
    “提取的过程加了几道工序,不过关键是加了一种提纯药剂,将这药香彻底激发出来。如果过程没错,现在所有人应该都能闻见药香。”
    阿落突然有些激动,“南弋,你该不会是怀疑……怀疑这药香能抑制这蛊吧?”
    南弋微微晃动手中的草液,眸色暗了暗。
    “是不是,能不能……试试便知。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我和你能闻见这股药香。”
    “你这么说,其实我也不明白。”阿落道。
    南弋看着她,“大概是你的体质原因。就比如,你身后的图纹经过十多年未褪色,甚至随着你身体发育也在变化。”
    她摸了摸下巴,将阿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你从小被选为闻人氏圣女,想来也有一定的原因,并非你说的天选。”
    阿落一怔,微微失神。
    “怎么了?”南弋察觉出她的异样。
    “我不明白,闻人氏到底在守着什么秘密?那些铭文到底从哪儿来的?闻人氏世代守着这个秘密,甚至招来灭族屠杀。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值得吗?!”
    阿落红了眼,抓着一把草叶,“如果秘密和这些不起眼的草有关,阿弋,你不觉得所有的一切太过讽刺了吗?!”
    “闻人氏的族人……那都是鲜活的人!鲜活的命!不是这些草!!”
    南弋定定看着阿落逐渐崩溃的模样,心底不由得一紧。
    忽地,她想起一个人。
    即便岁月洪流冲淡世间所有,可那人在她的心底依旧鲜活。
    他存在着,而非存在过。
    “这世间是非善恶分明,闻人氏无错,错的是世间的恶。可我这个人,信奉的原则从来不是什么大义情义,是自己。”
    “我想要的,我要不顾一切去得到。我恨的,我会用尽手段去摧毁。该臣服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我们。”
    “阿落,你怕什么呢?何家杀了闻人氏,那便去杀了何家,以怨报怨。这一切若是因赤月宗而起,那便彻底灭了赤月宗。你的剑可以护自己,当然也可以护着闻人氏。”
    “至于闻人氏有什么秘密,到底为什么世代守着,还重要吗?你若是想知道,以圣女的身份自然能知道。可是唯有一点,交换秘密总得付出代价。”
    南弋走过去,紧紧握着阿落的手,抬眸深深看着她。
    “从前我们都没有选择,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你也不需要去背负诸多后果。阿落。”
    “可我现在希望你能自由选择。只要你想的,我都会帮你。”
    她的剑斩断阴鬼极恶,亦能护自己想护的人。
    阿落:“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问问自己的心,它会告诉你。”
    *
    一早,清逸同燕无归坐在一处早餐摊。
    “哎嘛,这小包子真白真香!老板!再给我上三份,包十份!”
    “好嘞!”
    燕无归淡淡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清逸瞧了瞧燕无归眼下的乌青,胡茬都冒了不少,不禁摇头,顺带塞了一口包子。
    “大哥,你好歹也刮刮胡子,一天比一天糙。”
    对面一道冷冷的视线射了过来。
    “看什么看,你这样子……呐,隔壁小丫头都得叫你大叔!对吧,妮儿?”清逸笑着逗了一把那小姑娘。
    小姑娘看了看,对着燕无归眨巴眼睛:“大哥哥~你长得……好好看~”
    清逸:“那我那我嘞?”
    “很吵的大叔。”
    “……”
    没多久,对面温氏钱庄陆陆续续多了一群人。
    清逸不动声色和燕无归对视一眼。
    *
    入了夜,南弋房间的灯早早便息了,君烨站在院子里待了许久,转身关上了院门。
    夜枭等在外面,“主子,交代的事都办了。”
    “温氏门口出现死尸的事已经传了个遍,今早刑司已派人去了温府查案,停留时间倒是没多久,尸体送去了城西义庄。坊间传的速度快,今早温氏各处酒楼鲜少有人,钱庄商行都是去兑票退货的人,混乱一团。”
    “温嵘的下落呢?”君烨冷声问。
    夜枭犹豫了一下,“温府那些人做事干净,我们派去的人还未发现有用的线索,还在查。不过,有一个人可疑。”
    “说。”
    “温府的一个叫秦韦的采买,之前一直跟着温嵘做事。温嵘出事之后,却被温祭提拔成了几处商行钱庄的掌事。属下派人跟着秦韦一天,发现此人住在温氏的一个商行,这商行位置有些偏,连着温家一处私宅。奇怪的是,只有这秦韦一个掌事住这里。”
    君烨沉了眸色,“让玄风跟着,不要打草惊蛇。这几日商行周围若有尾巴盯着,不论死活,一律杀了。”
    “是。”
    君烨手掌抵着栏杆,骨节不断收紧,逐渐发白。
    即便手段卑劣,只要能杀了温祭,他都要亲手去用。
    *
    月影幢幢,云野守在院外,一肚子火气没处撒。
    云斐淡淡看了他一眼,低头擦着手上的短刀。
    “我跟大人这么久,就没见过大人吃这样的亏!温家那猖狂的狗东西……”
    云斐冷冷抬眸警告:“管好你的嘴。”
    房间里的灯火微弱,偶尔有夜鸟幽幽啼叫。
    突然,云野抬眸察觉到什么,抄起身侧的刀飞速消失在了黑夜里。
    月下的刀刃射出寒光,杀意森森。
    云野看清了斗篷下来人的模样,迟疑又诧异,冷笑着将手中的刀用力压了压。
    “真是稀客。”
    斗篷下的人只用了两指便生生将刀刃翻转了过来。
    云野盯着来人,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
    “想想清楚,来了帝师府,可就没那么容易走了,慕少主。”
    *
    “大人,有人闯府求见。”
    云野低着头,只看到屏风之后人的身影。
    此时,空相臣正在沐浴。
    放眼整个昌宁,面对云中卫的刀,无人能闯进帝师府一步。
    可唯有一人例外,甚至……大人默许那人随意进出。否则这月黑风高夜,那慕少主只带着一个人,怎么可能进得了帝师府。
    听到来人身份,里侧的水声刹时静止。
    云野准备离开,却听得空相臣另外吩咐。
    “备下青茶酥和枣泥糕……还有一杯牛乳。”
    云野眸色一暗,应声离开。
    这都是些哄人的吃食,大人几乎不碰,可眼下……
    大人还真是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