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在一旁心惊,他从未见过皇上和哪位小主在一起能这么开心过,就连…以前的娴主儿也时不时的吵架呢。
“还有哦,嫔妾还没说完呢,嫔妾还去了冷宫。”
她似乎有些生气:“我就是想问问那个海兰当初为什么要为难我,纯嫔娘娘告诉我,她当时把我调走是因为柯里叶特氏跟她说我不安生,才把我调去了花房。”
“她凭什么这么做啊!本来我在大阿哥身边说不定还能混上一个大宫女呢!”
仿佛越说越气了,气的连自称都没了,都成了我。
“好了,嬿婉啊,不气了啊。”乾隆叹息了一声。
“谁知道她现在连话都说不了!真是讨厌死了!”
“就这,我出来还碰见了…那个什么娴妃,她还训斥我!本来就很生气,她还说我攀附权贵。”
乾隆许久没有听人提起娴妃了,猛然出现在嬿婉口中,他还有一瞬间的愣神。
乾隆眼神突然飘走了,仿佛在回忆一些什么:“哦?”
魏嬿婉起身走到了窗前,伸手拨弄了一下花瓶里的花儿,情绪很低落的样子:“皇上不知,在冷宫的那个侍卫和嫔妾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这些年多亏了他,嫔妾才能在这宫里生存下去,他跟那个娴妃说过,想把我从花房调出来,可是嫔妾等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等到,然后就在延禧宫里遇见了皇上,是皇上将我救了出来。”
“那位娴妃得知后,就说我是攀权附贵的女子,说嫔妾抛弃了他,皇上您评评理,哪有这样说的,我和凌云彻不过是同乡之情,她这不是给我造谣吗?”魏嬿婉脸颊鼓鼓的,仿佛很生气的模样。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能在真了,蒙太奇式,通过颠倒顺序,改变语言表达,把真实的话语组合起来。
她说的可都是真话啊。
李玉头低的更下了。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了,整日都在生气,在气出个好歹来。”乾隆伸手将她拉着坐了下来。
“那个凌云彻……”乾隆眯了眯眸子。
魏嬿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皇上也怀疑嫔妾不成?”
他手上的佛珠一直被他盘动着,听到这话不禁皱了皱眉:“胡说什么?朕知道你是个念旧情的,刚入永寿宫就将之前要好的姐妹调了过来,朕只是好奇,为何这个帮了你许多的凌云彻你没有帮他。”
毕竟冷宫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魏嬿婉仿佛也在思考的模样:“嫔妾说了啊,可是他……好像…嫔妾也不懂,他说他要陪着…那个娴妃,好像冷宫很危险似的。”
今天过去,那里面的女子见着一个人就是‘嫔妾给皇上请安’
只要见着一个人就是‘嫔妾给皇上请安’。
依她看,乌拉那拉氏在那过的挺好的,是因为整日在冷宫里当皇上吗?
整日都有一群人给她请安呢。
李玉低着头,眉头紧了一下,这不是在说
乾隆拉着魏嬿婉的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恩,朕信你。”
一个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朕身上的女子,即使有青梅竹马怎么可能比得过朕呢。
不过是一个冷宫侍卫而已,他怎么可能介意?
……
“李玉……”
“奴才在!”李玉弓着腰小跑进来。
乾隆看了他一眼:“算了,叫毓湖来一趟。”
李玉压根没有抬头,只是应声的走了出去。
毓湖姑姑是他生母的朋友,关系很好,从小看顾着他,若说这宫里他最相信的也就是毓湖了。
“给皇上请安。”毓湖年龄大概四十多岁,面上不少皱纹,不笑时还有些严肃。
乾隆抬眼看了一眼李玉,李玉就退了出去。
“娴妃在冷宫如何?”乾隆站着,单手负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本书。
毓湖面上带着一些了然,皇上还是对冷宫的娴主儿惦记着呢。
“回皇上,娴主儿,…这些日子过的还不错,时常绣些花样帕子托侍卫卖到宫外,挣了些银子,过的还是不错的。”
乾隆眼睛没有离开过书:“那个侍卫…叫什么名字?”
毓湖没有想到皇上问到这上面了:“一个名为凌云彻一个名为赵九霄。”
“将那个凌云彻查一下,还有在调过去两个侍卫,让他们盯着凌云彻和如懿。”说这话时,他的头都没抬起来。
如今越想越奇怪,看见毓湖之后,那个替他喝了绿豆汤死在了景仁宫的奶娘,仿佛小时候的记忆更加清晰可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