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辽远与程子孝私交甚好,所以当下更是不敢耽搁半分,快马加鞭。
……
而就在马尾坡战事,迎来短暂停歇的时候。
刚刚占领新安城的萧家军将士,却是发现了城门之外,那点点成片的火光,朝着新安城赶来。
……
新安城刚刚拿下,城中尚且还有刚降不久的新安守军,此刻他们情绪尚不稳定。
而天色尚未见明,这城中的局势,也依旧透着微妙的紧张和压抑。
所以萧家军的将士,不敢托大,直接将此事报告给了,暂时镇守新安城的吕令将军。
……
片刻之后,吕令已是驾马来到了南城门之下,他登上城楼,看着远处这成片的火光,吕令眼眸微皱。
……
在这漆黑的黑夜之中,吕令可以大致通过火光的密度和队伍的长度,估算出,来人的数量,但吕令却不敢断定来人的身份。
因为来人数量,根本不及萧鸿出发时的一半,但却来自萧鸿离去的方向。
吕令不确定,是否是萧鸿改变了主意,半道分兵,让其回防,以巩固新安城防,还是来了一波新的敌人。
毕竟按照吕令的推算,以萧家军铁骑行军的速度,此刻应当已经抵达了马尾坡,而这条路虽直通马尾坡,中间却有一岔道,可直通花都。
所以按照脚程来推断,这群深夜奔向新安城的将士,完全有可能是与萧鸿的部队错过之后,从花都来援新安的大夏兵士。
……
而此时此刻,新安城中有四千多将士,若是全用来守城,就算来人,真是敌人,吕令也有十成的把握,守住新安城。
但偏偏吕令目前能信得过,可用的仅有三千人,因为另外一千多人,虽以纳入萧家军,新立一营,
但吕令根本不确定,若此刻真有大夏援军抵达,攻袭新安,这新安营的将士,不会顺势发动反扑,于城内倒戈,届时内忧外患,吕令手中的三千人,再想要守住新安城,可以说难若登天。
……
吕令非常清楚,此刻自己的处境,所以不论来人,到底是谁,他都必须要有所准备。
以确保最大可能,守住这辽远营将士用命换来的新安城。
……
南城楼上,吕令的声音响起。
“来人,速速去将其他三道城门处的守备将士,各抽调一半,让其速速赶来南门。
另一半,去看住新安降兵,不可过多接触,以免再起摩擦,只需守着便好,若有异动,速速来报,若要造反,就地格杀。”
“是!将军!”
……
而就在吕令下达军令以后,其身后的一八品将军,走上前来,小声道:“将军,三门守卫全数抽调,如此一来,若是其他方向有敌来犯,东西北三门,不就无人驻守了吗?这与拱手让城何异?”
“这我自然知道,先前调派守城兵力之时,我已是下过命令,
若之后,城门守将,得我调动全数兵力的指令,当需留下十人把守城门,一旦见有敌来袭,让其击打战鼓,吹响号角,新安城并不大,不像花都,江城,届时再发兵去救,亦不算太迟。”
“可若真到那时,区区十人怎能守住城门,我们援救之时城门定被攻破,我军人数不过三千,如何抵挡来敌?”
听到这话,吕令转头看向这八品将军,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来得及得去,来不及也得去,别说世子殿下给了我三千人,就算只给我三百人,我死之前,新安城也绝不能出半点差池。”
“可是,我们……”
“没什么可是,眼下情况如此,我们别无他法,一切且看天意,我们尽人事便可。”
“将军……”
“下去,点备弓弩,以作备战,若再有此等扰乱军心的言论,我定斩你。”
“是,属下告退!”
……
准备好了一切,吕令大步来到南门城墙上的最前沿,两只手各自按着碎魂剑和封灵剑的剑柄,冷冷的看着城外那快速逼近的队伍。
……
而另一边。
离这新安城越来越近的蒋洪等人,已是渐渐地可以看清城楼之上,火光照耀下的陈设。
“将军,那城上果真飘着萧字旗,萧家军确实拿下了新安城。”
“将军,萧鸿此行,率军两万,方才马尾坡上,有上千将士,而杀向马尾坡的队伍,更是足有万人之余。
萧鸿拿下新安城,也定折损了不少弟兄,此刻新安城中,又有我部降兵,这绝对是我们反攻拿下新安城的绝佳机会。”
“是啊将军,只要新安南门战事一起,城中被迫归降于萧鸿的弟兄们,定会揭竿而起,云集响应的。
城中萧家军守备兵力不足,我们定能大胜。”
……
听着身后,诸多将士的议论和劝诫。
蒋洪“吁!”的一声,勒住马绳,停了下来,身后众将士,也纷纷停了一来。
而队伍刚一停下,蒋洪已是调转了马头,眼神微眯,似有怒色。冷冷的看着方才出声劝其偷袭新安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