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擅近战,迅捷剑也被怪鱼咬断了,只能掏出萨贝达做菜的剔骨刀用力慢慢磨。
祭祀手腕被解开后松了口气,无力垂下头,气若游丝道,“不能切,要…”
话音未落,不知何时攀爬上来的萨贝达已经暴力把她的角拔下来丢给她,点点头示意去扯旁边的心理。
和祭司相依为命好几天的心理:“……”
被踩着目眦欲裂的冤种推演者:“……”
二者一个胆战心惊与虎谋皮,一个压根不敢组织合作,此时此刻不由自主划过同一个啼笑皆非的想法:
原来这个是可以拔下来的吗?!
被解放的祭司没功夫去管别人心情。
她被粘液侵蚀了许久,骤然解脱后依旧浑身麻痹,眼睁睁地往下掉,无法控制肢体平衡。
艾格装没看到,埋头割捆住心理的藤条;萨贝达用柔软的毯子包着她一卷,安全带到地面。
他对羸弱的伙伴总是会额外照顾一些,比如石窟副本里的机械师。
菲欧娜稳稳落地,轻声道谢后便拿出解锁道具栏里的高级红药蓝药忙不迭磕起来,把健康状态拉满。
艾达则没那么好运;小少爷只管救人,对她滚落下去脸着地无动于衷,扭头就和最底下的推演者满脸不耐烦地谈条件,“你长得丑,我救你心累,多给点报酬听见没。”
萨贝达在旁边听着,都觉得艾格情商低得令人窒息;或者说是单纯的随心所欲。
在社会化的成年人世界里,就显得格外目中无人。
救人救到底;萨贝达眼疾手快把心理捞起来,才避免艾达明媚艳丽的漂亮脸蛋破相。
她还来不及感激一笑,小少爷余光瞟到又炸毛了,“萨贝达,你赶紧放手!我排到过她,她怕疼全堆防御了,皮糙肉厚耐摔得很,装的。”
被冠上皮糙肉厚鉴定的大美女艾达直接心梗:“……”
艾格救完人后,发现萨贝达没有听自己的话乖乖待着等,有些不爽。
他闷闷地靠近萨贝达,掩饰着碾着脚底的迷幻花转移心中的郁气,“你怎么敢直接上手的,难道看不见那些恶心的东西吗?”
都说了自己可以依靠……就那么不信任他的实力?
萨贝达用道具栏里清水冲刷着麻痹的手,回想着刚刚砍断枝条那些腐尸怨灵,实话实说,“看得见。”
艾格不死心追问,“那你不怕?”
他当时在心中窃喜,还想着,等萨贝达被吓得六神无主,就轮到他来当家做主了——
人没事,还当着他面,和那两个丑女人氛围友好。
可恶,他好绿。
萨贝达敷衍地“嗯”了声,继续冲洗;艾格不甘心,丢个侦查小道具,结果看到佣兵面板的san值哗哗掉,眉心狂跳,“……可是你的身体数据快吓死了。”
萨贝达冷冷淡淡地“哦”,推测道,“应该是奈布的本能。”
“……”
艾格突然感受不到喜悦了。
他说不清那份强烈的不愉是哪个方面,只觉得莫名不是滋味,“你太鲁莽了。要是不小心被粘上去了怎么办?”
“你来救我。”嗓音笃定。
艾格好不容易聚集的勇气散去,绯红攀上秀美脸颊,霞色晕染开来,“也、也不是不可以…”
萨贝达继续面无表情冲洗手臂。
帮我割两刀就好……
这人想哪里去了?
艾格腾地转过身,不让萨贝达看到自己热度死活降不下去的脸,怕被嘲笑;不知不觉就踱步到了食人树下面。
这树他砍不太动,可是被萨贝达几刀下去,暴力剁掉好些张牙舞爪的枝干,藤条也清除了许多,暖暖的阳光透过来更多了,驱散这方香到糜烂的气味。
艾格藏着心事,够了一朵开得最漂亮的小白花,挟在指尖把玩一阵,又走神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眉眼弯弯地将采下来的花带走。
萨贝达正在重新绑绷带增加手臂腕力,突然眼前递过来一朵清纯招眼小白花。
顺着那花视线往上走,是笑意盈盈的小少爷;有点懵的萨贝达目光透露出询问之意,“什么事?”
他看了下天色,到饭点了。
想着最近艾格调教地很乖,食量超乎他的预料,喜欢去收集野花野菜回来拌沙拉,于是顿悟。
没等艾格张口,一锤定音,“这个不能吃。”
小少爷发誓,萨贝达看自己并没有故事里写的什么明显的感动与喜悦,而是像在看家里扒拉盆栽观赏花加餐的笨猫,带着铲屎官的不争气和好笑,“是涩的。”
“……”
其他树上刚被解放下来的推演者们也十分诧异地望了过来。
他们被这迷幻花加食人树的配合,坑得吊了好几天的腊肉;别人就直接上手摸毫无压力,还能拿去送对象讨人欢心。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心理学家想着刚刚那番酸话,再看艾格那高傲清丽的面容羞红地送花,眼底带点揶揄。
啧啧,现在的小情侣。
萨贝达,你的恋爱线条就永远劈叉吧!
自己也整不称头喜欢的艾格看他那不明所以的眼神,才反应过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做出了这样奇怪的举动;他明明不饿的……
艾格失落地低头,手里的未送出去的花还因为被瀑布水流溅到,突然变半透明了,稀稀拉拉的。
虽然花朵此刻像极了工匠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精致又高雅;但任性的小少爷现在心情极差,越看越觉得丑,连带着,对周围竖着耳朵听的吃瓜群众也不顺眼起来。
“你们看着我们干什么?”
艾格冷冷开口,对刚救下来浑身脏兮兮的绿名露出明显的嫌恶。
一旦发觉没了那个萨贝达会夸他的可能性,相当失望的小少爷此时就地开摆,毫不客气地发泄最真实的情绪,任性得非常欠揍,“报酬转完了没事就赶紧走,吵到我眼睛了。”
他蹙着眉将白花忿忿收回来,想丢,又舍不得丢;就拿在手里呆呆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