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月一下午都在锦绣阁,替早逝的母亲给萧煜挑见面礼。
一番思量后,苏翎月觉得还是送玉最好。
美玉配君子。
苏翎月的陪嫁很多,整个锦绣阁三层楼都放着她的嫁妆。
好在搬到肃亲王府时,东西都归类放好了 ,找起来并不难。
有彩蝶、彩衣帮着找,苏翎月还是直到晚上才从锦绣阁出来。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知道苏翎月在锦绣阁,平日漆黑的廊下特意挂上了灯笼。
彩蝶看着廊下一盏盏灯笼,照亮回去的路,高兴极了,“府中小厮办事还挺周到,我也不用摸黑去找灯笼了。”
一长排灯笼,虽然不算明亮,但那排灯笼带她去的地方有人在等她。
虽然只有半日未见,此刻她却突然很想萧煜。
苏翎月轻轻扬起唇角,心中也泛起一阵暖意,虽然夜是黑的,但这里有属于她的一盏灯。
“回芙蓉阁吧!”她轻声道。
“嗯,脚下黑,我扶着小姐吧。”彩衣扶着苏翎月走,彩蝶抱着箱子跟在后面。
回到芙蓉阁,彩衣就去厨房看晚膳和药好了没。
屋里,言卿坐在桌子旁看书。
听到苏翎月进来,言卿放下手中的书打了个哈欠站起身,“王妃回来了,王爷还睡着呢!”
“辛苦你了。”苏翎月笑着回了一句,走到床边坐下,此刻萧煜睡的正沉。
彩蝶把从锦绣阁抱出来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就站在那里并没跟着上去。
“彩蝶妹妹,这里面是什么?”言卿好奇的盯着红木盒子,上面的梅花图案很生动,看着就仿佛能闻到梅香一般。
彩蝶打了一下言卿伸过来的手,随即把盒子抱在怀里,脸上都是防备,“小姐给王爷挑的礼物,别弄坏了!”
言卿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好奇,“好妹妹,是什么礼物,让言哥哥我看看!我保证不碰,就看一眼。”
彩蝶看着他做出对天发誓的真诚样子,犹豫了一下,把盒子放到桌子上,小声警告言卿,“就看一眼哦!不许碰!”
“行行行!”言卿爽快的应下。
彩蝶打开盒子,认真给言卿介绍里面的东西。
苏翎月把了一下脉,萧煜的脉象很好,逐渐平稳有力。
纤细柔软的指尖抚上萧煜的脸颊,微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柔软的漂亮的唇,让苏翎月觉得很安心。
此刻,翻涌的思念才渐渐平息。
苏翎月俯身,在柔软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彩蝶余光看到苏翎月的俯下身,虽然看不到正面,但她也能猜个大概,立刻站到言卿的身侧,挡住他的视线。
苏翎月吻着,突然感觉软软的唇瓣动了一下,随之一只大手揽上苏翎月的纤腰,接着是唇瓣温柔的厮磨。
吻了一阵,直到感觉到唇瓣传来疼痛,苏翎月实在受不了,离开了萧煜的唇。
“王爷怎么这样!又咬人!”苏翎月抿了抿发红的唇,呜哼一声。
她的声音很轻,彩蝶和言卿也在说话,就没听到二人的谈话。
萧煜目光温柔,嘴角噙着笑,“月儿的唇太软,忍不住想欺负。”
“况且还是月儿主动吻过来的,若不细细品尝,岂不辜负你的一番心意。”
苏翎月躲避着萧煜胶着的目光,蚊声辩解,“我是看王爷的唇都快起皮了,想给你擦一些唇脂。”
看着苏翎月心虚脸红的样子,萧煜的轻笑出声,“擦过确实好多了。”
见萧煜这么说,苏翎月担心他继续调侃自己,忙转移话题,“该喝药喝用晚膳了,王爷起来吗?”
“嗯。”萧煜松开揽着苏翎月纤腰的手,撑着身体,让苏翎月扶他坐起身。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彩蝶问。
“是我,有急事禀报王爷。”
是黎菁的声音。
“进来。”萧煜道。
黎菁推门而入,绕过屏风站在离床榻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萧煜看她急匆匆的样子,知道事情必定紧急,便问她:“发生了何事?”
黎菁道:“王爷,方才我回府途中,遇到一群人刺杀王清。”
“他的情况如何?”
萧煜随口一问,听不出任何情绪。
黎菁道:“我到时,他中了一剑,靠躲在马夫身后捡回一命。我稍微出了一下手,现在他已经回府了。”
“什么?”苏翎月很惊讶,也很担心。
他可是诬陷姜富贪墨案的重要证人!
苏翎月焦急的问:“人还活着?”
王清无论如何都不能死了,他可是陷害舅舅的人。
黎菁颔首,“嗯,只是流了不少血,但应该死不了。”
听到黎菁这么说,苏翎月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了一点,“是谁要杀他知道吗?”
黎菁冷声讥讽,“蒙着脸,功夫一般,逃的很快。”
“王爷准备怎么办?”黎菁一张清秀的小脸紧绷着,隐隐透着杀意。
萧煜捏着苏翎月柔软的指尖,神色一片淡然,“不用管他。”
苏翎月闻言疑惑的看向萧煜,“他是陷害舅舅的罪魁祸首之一,他若死了,日后翻案没问题吗?”
黎菁也正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才问萧煜怎么办。
萧煜神色淡然,“关键证据已经拿到,派去江南的人此刻大概在回来的路上了。王清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
“而且,”萧煜眸中闪现一丝冷意,“王清被刺杀,不会轻易留着算了,他会去和杀他的人互相残杀,我们且看着就行。”
苏翎月领悟到萧煜话里的意思,“王爷的意思是凶手是景王?”
萧煜勾唇,嘴角带着一丝讥讽,“姜大人已经脱离危险,此刻心中最慌的除了萧长安。”
苏翎月更疑惑了,“那怎么不保护王清,想办法让他供出萧长安?”
黎菁也有同样的疑惑,“王妃这几日也不出府,我可以去王清府上守着。”
萧煜沉声道:“不用!”
“萧长安,有他自己的死法!”
萧煜的声音冰冷,眼中现出阴鸷,仿佛从三九天寒冰中传过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