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嘎看到女孩如此善良,不忍心欺骗,只好对女孩说了实话,“其实,我是你夫婿的手下。”
“哦?”女孩的眼神中有一些失望,不过这一点失望立即转变成其他东西。
“那?既然你不是我的夫婿,你为何穿成这样,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你是在骗我吧!”女孩想了想,又含羞笑了!
“我没骗你。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复杂。如果我讲给你听的话,你一定会觉得很匪夷所思。”
女孩指了指自己的身边,示意扎嘎坐下来慢慢讲。
扎嘎这才坐了下来,“我还不知道你叫做什么名字?”
“我叫做娜仁花。”
“娜仁花?好听的名字。”扎嘎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那你呢?你又叫做什么名字?”
“我名叫扎嘎,从小就没了爹娘,后来,我的师父收留了我,从此,我就随着师父,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
娜仁花瞪着大眼睛,认真的听扎嘎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原来,娶我的那个人被你们打跑了?是不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穿着新郎的喜服呢?莫非你?”
娜仁花似乎不太关心被扎嘎打跑了的昭和,而更加关心扎嘎为何穿着新郎官的喜服。
“这个么?”扎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娜仁花解释这件事情。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好奇,才穿的这件衣服,你相信么?”扎嘎红着脸低下了头。
娜仁花听后,心里竟有一丝失落。
“那我的那位夫婿,他应该不会回到这里了吧?”她追问。
扎嘎抬起头,看着娜仁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我想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如果他回来的话,你是不是依然选择嫁给他。”
娜仁花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自己的命运如此坎坷。
但同时,她也对眼前这个善良的男孩产生了一丝好感。
“现在,我肯定是不能再回到我哥嫂家了,我从小就没了爹娘,虽然从小跟着哥哥,在爷爷奶奶的保护下长大,可是,在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家境不好,嫂子,自然也对我没有好脸色,好容易,我嫁了一个好人家,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跑了!”
娜仁花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如果,他在,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他长的是丑是美,我都会一辈子跟着他的,不论他是贫穷还是富有。”
扎嘎看到娜仁花这么说,心里一阵伤感。
“既然你这么说,那......”扎嘎欲言又止。
“那......什么?你为什么不说完!”娜仁花看了扎嘎一眼,不再说话。
“我是说,天色已经不早,我该回去歇息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扎嘎红着脸说道。
“你住在哪里?我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忍心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娜仁花似乎很害怕扎嘎离开,声音里带着几分慌张。
“那好吧,我在旁边的房间待着,你好好休息吧!”扎嘎转身就要走。
娜仁花却将他的衣服牢牢抓住,“不行不行,我害怕,你还是留在这个房间,我们也好说说话,做做伴!”
扎嘎听罢,只好仍然坐下。
呼庆第二日醒来,看到扎嘎并没有回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呼庆来到行宫里昭和的房间,房门紧闭,看来扎嘎和新娘子已经礼成了。
呼庆昨日将昭和赶出行宫的事情,行宫里上下人等,都已经知晓了。
大家推举了一个带头人,名叫扎西的中年汉子,前来面见呼庆。
从扎西口中,呼庆多多少少了解到了昭和的一些事情。
昭和之前的另一个头领德勒,相对昭和要亲民一些,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精打细算,虽然行宫管理的很好,不过,属下却颇有微词。
昭和原本是德勒手下的一名将军,年轻气盛,野心勃勃。
昭和原本对德勒十分忠诚,德勒对昭和也十分看重。
根本没想到年轻的昭和,竟然一直觊觎着德勒的地位。
这要从德勒行宫的经济来源说起。
德勒行宫的经济来源,完全来自于对路过行宫的客商的收费。
只因德勒的行宫位于交通要道,自古以来,此处一直是处于“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重要关隘之处。
路过的行旅之人,图个路面平整方便,不管去往何处路过行宫的路都是最近的一条道。
大家也就默认了德勒行宫收费这一行为。
德勒行宫也因此赚的盆满钵满。
这是昭和觊觎德勒地位的最关键的东西。
不过德勒行宫也为此处道路的修缮工作确实做出了巨大贡献。
德勒虽然每年都会收到许多金银财物,不过,给自己手下的花销就要吝啬得多。
久而久之,便会惹人诟病,也很容易让人留下把柄。
这一点,被聪明的昭和轻易的利用起来。
后来,昭和利用自己的地位,集结了好几位权重人士,赶走了德勒,昭和被推举上位。
昭和如今已经在任十年,对行宫事务的兢兢业业,一心投入,让昭和错过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曾经有一份珍贵的感情摆在昭和面前,昭和因为专心于事业,完美错过。
从此昭和便再没有对任何女子动过心。
据说,是昭和那日在关口巡查,正好遇到一位美丽的姑娘,跟随着自己的富商父亲押着十几辆马车来到关口。
昭和与女子四目相对,原本以为两个人会因此擦出爱情的火花,但是昭和却铁面无私的收取了女子父亲一大笔过路费。
女子气鼓鼓的随着父亲远去。
等昭和醒悟过来,已经于事无补。
单相思的昭和这次好容易看中了一位女子,却又被呼庆所破坏。
呼庆听着扎西对昭和的评判,笑道:“如此看来,昭和是个为了行宫舍身忘己的好统帅,那我要不要请这位昭和回来呢?”
扎西道:“我代表大家前来见您,当然不是希望昭和将军回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昭和将军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相信那位游方术士的话,对我们的建议从来不会轻易采纳。这一点,让大家都很不满。”
呼庆道:“那位游方术士从何而来呢?”
“这就还是要从昭和将军错过的那位女子说起,昭和错过了那位姑娘,从此茶饭不思,只是那位富商从此再没有从这一带路过。这自然传到了江湖,游方术士接踵而至,纷纷表示,能够位昭和效力,将那位女子找回来,毕竟婚姻大事不可儿戏。缘分也是上天注定。不可错过!虽说如此,还是昭和后来遇到的这位游方术士本事最大,他确实让昭和见到了那位女子,昭和从此也迷信上了这位术士,留下了这位术士做了门客。”
呼庆听闻十分惊讶:“既然如此,昭和和那位女子最终如何?”
扎西道:“将军有所不知,昭和见到那位女子,并不是现实中见到,而是,在幻境中见到。这样说,不知将军是否可以理解!”
呼庆立即想到寺庙里房间的幻境,看来和昭和身边的这位术士是脱不了干系了。
呼庆拍案而起,怒吼道:“没想到,这位术士如此害人不浅,昭和是被这位术士蛊惑了么?”
“我们都明白,唯独昭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后来,在路口遇到那位叫做娜仁花的女子之后,昭和倒是有所醒悟,只可惜,已经迟了,昭和大限已至!我代表大家前来告诉您,我们拥戴您做我们的王。
呼庆笑道:“既如此,我就封您为将军,常伴我左右,今后行宫的一应事务都由您来操办。”
扎西急忙感谢呼庆。
随即,行宫上下的人,在扎西的带领下,向行宫走来,
见到行宫里的呼庆,大家急忙行礼。
行礼的声音,惊醒了扎嘎,扎嘎急忙抬头,却看到自己身边正在熟睡的娜仁花。
虽然两个人都是和衣而卧,扎嘎却不由得红了脸。
扎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红艳艳的喜服,急忙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件昭和的衣服换上。
等扎嘎出了新房,看到呼庆已经被簇拥着,坐到了昭和以往的宝座上。
扎嘎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喜,看来大家已经认可了呼庆取代昭和的位置。
扎嘎急忙走上前去,拜伏在呼庆的脚下。
扎嘎走向呼庆,众人惊讶地看着他。
呼庆微笑着看着扎嘎,“这位将军名叫扎嘎,今后就是我的丞相,想必大家一定没有什么意见吧!”
呼庆的意思很明显,大家最好是没什么意见,否则要你们好看。
扎嘎还没有来的及回应,就听宫殿门口传来一个愤怒地声音回应道,“你无权夺走昭和的位置,这是不公平的!你们,底下所有的人们,难道就不知道反抗,难道就听之任之?”
扎嘎闻声望去,宫殿门口,只见一位胡须皆白的高个子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身材魁梧,目光锐利,手中拿着一把拂尘,正气凛然地站在那里。
“你一个游方术士!竟敢在此放肆!”还不等呼庆和扎嘎说话,扎西便怒喝道。
呼庆立即明白,来人便是那位游方术士了。
“我乃是昭和的亲信,李将军。你们这群乱臣贼子,竟敢背叛昭和,我今天要为他讨回公道!”术士义愤填膺地说道。
“哼,昭和已经逃走了,他丢下了你们这些人。现在,呼庆殿下才是我们的主人!”扎嘎站起来说道。
“你这个叛徒!”李将军举起长剑,指向扎嘎。
就在这时,扎西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们立刻冲了上去,将李将军团团围住。
“李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何况,你不是应该昨日就同昭和一起离开这里了吗?你竟然还窝藏在这里。”扎西说道。
“你们这些叛徒,昭和将军待你们不薄吧,你们忍心看昭和被人羞辱!”李将军咬牙切齿地说道。
扎西道:“昭和将军只是待你不薄,既然待你不薄,你就应该去陪昭和将军,你在这里难道是想谋个一官半职?”
李将军立即面红耳赤,气愤的甩了甩拂尘,就要转身离去。
呼庆立即便感觉天摇地晃,呼庆急忙闭上眼睛。
呼庆立即意识到这老道施展了幻术。
扎嘎也立即意识到了,忙喊道:“大家闭上眼睛,快快抓住这老道。”
只见宫殿里的人们都开始摇摇晃晃,似乎着魔了一般。
呼庆和扎嘎只好眼睁睁看着李将军大摇大摆离开。
呼庆命令侍卫将李将军拿下。
李将军也不是泛泛之辈,早就做好了准备,一个拂尘甩过,人就没有了踪影。
呼庆和扎嘎等人对视一眼,明白这个李将军不简单,以后可能还会带来不少麻烦。
两人决定先不忙派人四处搜寻李将军的下落,重点是要加强行宫的防备,以防止昭和卷土重来。
呼庆将昭和行宫命名为呼庆行营,重新修缮了议事大厅。
将过路费降低了一成,路过的客商和百姓无不对呼庆夸赞不已。
过了一段时间,呼庆回到了苏德营盘。
陈东哥得知呼庆在昭和的行宫已经成功立足,呼庆行营也在呼庆的规划下顺利运营,很为呼庆感到高兴。
陈东哥,阿云朵,和呼庆一起小聚,陈东哥便问呼庆下一步作何打算。
呼庆笑道:“不是我不想留在部落,我娶了赛琪,就要给她最好的生活,之前赛琪向我提出过,要回哲里木行医的打算,可是你们知道,我对医术一窍不通,虽然父亲大人的医术需要传承,但是,我觉得我不是那块料,给不了赛琪美好的生活,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上次和扎嘎一同去昭和的行宫,我一眼便看中了那块风水宝地。我想要是那里将来成为了我和赛琪的家,多好,于是,我费劲心机,才将昭和行宫据为己有。所以,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把赛琪和孩子接了过去,那边天宽地阔,他们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