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抬起头,盯着白婉清,神色怨毒的很,“你少吓我女儿,你这不知道打哪来的恶鬼!我呸!早晚都得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
见陆挚浑身煞气的走来,白晚晚就跟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了。
白婉清她还能呛两句,陆挚,那是实打实的心狠。
陆挚走上前,眼神凌厉的落在白晚晚身上,“刚我没听清,你说啥。有本事再给我重复一遍!林匀那个废物管不住你是吧?”
陆挚不是个好惹的,走到旁边,扯起一根木桩,提着就朝白晚晚走去。
白晚晚见此,崩溃大叫,“救…救命啊,陆挚要杀人了,快来人救救我。”
陆挚往前走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眼里的恐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陆挚可不是跟她开玩笑的,这疯男人,真想把她打残。
白晚晚连滚带爬的,吓得尿湿了裤子,那尿骚未传开,围观的嫂子嫌弃的捏住鼻子。
林青青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个儿挨打。
几个年龄大的婶子叹口气,上前劝阻道:“小挚,你别跟她一般计较,她这种脑子糊涂的,抓去教育就行。
你打了她,就是你不在理,我也知道你心疼媳妇儿,这毕竟是部队。”
部队纪律严明,犯错一视同仁。就算陆挚是营长,真要打了手无寸铁的军嫂,上面调查组来,就连孟司令都保不了他。
陆挚好歹是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战士,身上凛冽的气势,哪里是这些个在家里操持的妇女顶得住的?
都在给白婉清使眼神,让她劝劝!现在犯错,那不是自毁前程吗?
宋云苓知道她这犟种儿子的德行,也懒得费那口舌。
倒是白婉清走上前,一把牵住陆挚的手,掌心的温热传递到陆挚冷硬的心里,让他不由得偏过头,喉头艰涩,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媳妇儿,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是我这做人丈夫的不称职,我现在给你出口恶气。”
他现在惦记的是那婆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刺他媳妇儿,不让她躺个一年半载的,那不得辜负她犯贱的来眼前晃?
陆挚向来下手没个轻重,他这力度,就连林匀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住,现在都还一瘸一拐的。
要落在白晚晚身上,估摸得残。
白婉清搬开他捏着木棍的手,反对的摇了摇头,“老公,咱看孟司令怎么处理?来随军,就得守部队的规矩,你也是军人,必须遵守纪律,我还等着你立功,让我过上好日子呢!
前程毁在这女的手上,我得多恶心,是不是?”
白婉清捧着陆挚粗糙冰冷的脸,眼里是柔和的笑意,一下子就触动了陆挚那根紧绷的弦。
“可我不想媳妇受委屈啊?我就是关禁闭被训几句,没啥!”
一看就没少犯事儿。
宋云苓在一边翻了几个大白眼,她就知道,她儿子干不出好事,竟给他们做些丢人现眼的事儿。
好在现在白婉清接手了,她悄咪咪打算回去,这张老脸,得省着丢啊!
白婉清固执的拉着他往家里走,“好了,跟那种疯婆子计较,多埋汰啊!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用不着你出手。”
今天这一出,家属院的人是容不下她了,估摸着得滚回京市。
她那婆婆尖酸刻薄的,要知道她在这犯了众怒,影响了她儿子的名声,她的日子只会更加煎熬。
更何况,她还有个窃人气运的闺女,说不准将主意打到自家头上。
她有预感,白晚晚不会有好下场。
陆挚叹了口气,捏紧白婉清的手,恨不得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也只能克制的揽着她的腰。
“那行吧,听媳妇的,咱回家去,可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孟叔必须给我个明确的答复,这家属院,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说完后,霸道的牵着白婉清走了。
白婉清冰冷的视线落在白晚晚身上,露出一抹刺骨的嘲讽,扎得白晚晚浑身疼。
嘴唇蠕动,刚想说些什么,也只能咽了回去。
现在舆论都站在她那边,但凡她敢张嘴,上面会压的她喘不过气。
白晚晚真是好运气,找了个这么护犊子的男人。
这事儿引起群愤,加上陆家插一脚,孟司令招了林匀过去,表达了组织的决定。
白晚晚,绝不能呆在这儿。
就算林匀搬出自个儿爹,那也没用,孟司令是铁了心。
林匀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脸色阴沉的回到家。
白晚晚大开门的瞬间,林匀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是个猪吗?都跟你说了,别招惹陆家,那就是条疯狗,你是嫌我脸面没丢完?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废物?
帮不上我就算了,只会拖我后腿。你瞧家属院那些人怎么看我的?我娘说的没错,就不该娶你这种低门女,我真是眼瘸了。”
白晚晚趴在地上,生怕被丢弃,扒拉着他的裤腿,哀求道:“老公,别让我回去,我回去婆婆会打死我的。
我错了,我不该招惹白婉清,你帮我跟孟司令说说。”
林匀眼神阴鸷,蹲下腰,一把扯住白晚晚的领口:“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哪里配得上我?跟个黄脸婆一样。
连家里都打点不好,带着女儿滚回京市,我会跟娘说好的,别在大西北烦我。”
看他决绝冷漠的模样,白晚晚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块塌了。
联想到陆挚对于白婉清的呵护,那种全然信赖护短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这极大的落差,让她心里不平衡。
手指死死的捏在一起,但现在别无选择,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乖巧的点头,“老公,我听你的安排,我回去后一定孝顺公婆。”
她没别的路走,必须依附林家,要真跟林匀离婚,那她咋办?她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