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文开车回到红星试验厂，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进了食堂一看，秦京茹竟然在这里，马上从神识空间里拿出一只烤鸡出来，递给秦淮茹：
    “秦姐，你去撕了给京茹吃吧。”
    然后坐到秦京茹对面：
    “你今天过来看了房子了？”
    秦京茹便把桌子上的菜推到他跟前：
    “嗯，我看过了，其实几套离得都挺近。你跑了一上午，饿了吧？你先吃。”
    王胜文并没有推辞：
    “咱俩一起吃，我来了，一会儿他们就会给我送过来。”
    这时候南易的媳妇秦小琳走了过来，看到秦京茹在这儿，惊呼一声：
    “啊？京茹姑姑，你怎么过来了？”
    王胜文说：
    “我带过来的，你去告诉南易，让他炒几个好菜过来，烤鸡我带了。”
    秦京茹刚想拒绝，秦小琳就跑走了，于是埋怨自己的男人：
    “你看你，又麻烦人家。”
    “那是他老公份内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还想明天让她陪你回一趟老家秦家村，去看看村长爷爷，可以吧？”
    “可是我开车技术不好呢。”
    “没事儿，她技术好，让她开淮茹姐的车带着你。”
    “那我下午回家准备一下礼物，你送我回家？”
    “不用我送你，试验厂门口就有去轧钢新区的班车，你可以坐一下试试。一个小时一班，很方便的。既然开车不好，那以后你从新区过来，都可以坐班车。”
    说话间，宋美淑带着于虹走了过来，王胜文一见，马上就问到：
    “你俩怎么混到一起去了？坐下一起吃饭吧，我让秦小琳炒了几个菜招待你京茹姐姐。”
    宋美淑的回答挺豪横：
    “嘻嘻，我俩闻着味儿过来的，不行啊？今天早上我俩一起坐淮茹姐的车过来的，一谈，原来我俩是同年同月生的，以后我俩就是好姐妹了，不用你管！”
    这时候南易端过了一盘酱牛肉，红着脸说：
    “京茹姑姑，对吧？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呢，刚刚小琳才告诉我，师傅，要不你们去小包间里吃。”
    王胜文指指桌上的盘子：
    “有空着的小包间就挪过去吧，让小琳一起过来。”
    秦京茹刚想站起来端盘子，马上就被秦家村的一伙女工们围住。
    秦家村总共有近以百个女工在这里，当然是很热闹，一时间秦京茹有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中午的饭菜很丰富，秦京茹从内心里高兴，于虹当然时不时瞥一眼王胜文：这个男人真帅！
    吃饭的时候，王胜文安排了秦小琳带秦京茹回老家的事儿，秦淮茹当然是要出礼物，秦小琳也出。
    正是因为她们的原因，秦家村才能出来这么多人。
    吃完饭送走了秦京茹，王胜文刚回到办公室不久，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蔡秀珍呵斥的声音：
    “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忘了我了，对吧？”
    王胜文赶紧狡辩：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忘了你？”
    “那你说说电厂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采用的新式锅炉和发电机组？”
    “对啊，我这不是想等北京和广州两边做成功了再给你吗？”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不知道我们上海市锅炉厂和蒸汽机厂都没大活干吗？你抓紧给我拿过来。”
    “姐，你跟我要东西怎么还这么硬气？你这脾气得改！”
    “你少废话，不给我就回家打你儿子！”
    “关人家小蔡文什么事儿？你不能虐待人家！”
    “不管，你给我送过来，不然我打哭他让他给你打电话！”
    王胜文心想，祝琳这个老娘们真能惹事儿，你没事儿惹她干什么，这下可好，上海那边不开始都不行了。
    想了想只能说：
    “行吧，那这几天我就让尤凤霞给你送过去，可以吧？”
    “嗯，可以，给我们设计一款大型号的吧，我们的城市供电量正在持续增加。”
    “300兆瓦的可以吧？”
    “还有大的吗？我们要大型的。”
    “不是，姐，上海那地方不适合建大型发电厂，我觉得300兆瓦就足够了。
    而且这种300兆瓦的机组，正处于中型发电厂和大型发电厂之间，如果你们感觉小，可以在城市周围多建几座，几个电厂并联起来，比建一个大型发电厂合适得多。
    我在北京是先拿一个100兆瓦机组做的试点呢。”
    “两种型号的发电机组都给我拿图纸过来。”
    王胜文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
    “行吧，这几天我设计完了就给你送过去，说好了得给设计费啊。”
    对面的女人终于满意了：
    “嘻嘻，要不再给你生个儿子？”
    “媳妇，你年龄大了，就算了吧，有蔡文和王真，你还不满足？”
    蔡秀珍马上就是一副小女人的口气：
    “老公，我被你俩儿子闹烦了，想生个女儿。”
    “你如果有时间，可以来北京一趟，一个是拿图纸，一个是拿孩子。”
    “你等着，我带着一群男孩子过去，等着啊，小心你的皮！”
    王胜文赶紧求饶：
    “别啊，你还打上门来了，我怕。”
    “嘻嘻，怕了吧？放心吧，我是过去开会的，顺便把孩子们送回去，小蔡文也想跟着过去，我想过去看看那边的环境。”
    “奥，开会啊？那你来吧，让那群孩子们都回来，顺便让关芹芹也一起回来，小王呈和王祥都想她了呢。”
    “我周六下午四点到，你安排人去车站接我们。”
    “知道了。”
    放下电话，刚想喝水，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接起来，对面传来韩局长的声音：
    “王局长，中午柴书记在我这里吃的饭，他想问问什么时候能拿到完整的图纸。”
    “好的，我尽快联系设计方。
    你们也不用太着急，先把围墙垒起来，把指挥部建好了再说。
    需要资金的话，先从我这里拿点。”
    “那倒是不用，延庆区那边，垒个围墙的钱还是有的，就是大量的建设资金，需要你去协调。”
    王胜文马上训斥：
    “你懂什么啊，宋市长说了，让市里管财政的冯副市长协调呢，不许说是我协调的。
    我这里有一份详细的项目收益分析预测书，你明天过来拿给冯市长看，让他先给银行方面联系。
    老韩，以后和领导争功劳的事儿，你可不能干，懂了吗？”
    对面传来了不知道是拍脑门还是扇自己耳光的声音：
    “王局长，我明白了，多谢教诲！”
    放下电话，想了一会儿，马上就给崇文院那边打了过去，让徐慧珍和姚琪兰今天晚上去轧钢新区。
    当然不能耽误了给柳叶画图，那个聪明的女人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独立性太强，估计铁路运煤专线这个项目，不用自己操多少心。
    画图画到四点多，又把办公室的门给插死，拿出打印机，打印了很多铁路专用图例，又把混凝土轨枕的图纸打印出来。
    为什么没有打印出自动轨道铺设机，那是因为他想尽量使用劳动力。
    一下就有了一大摞图纸，这下，足够柳叶和自己的那个岳父消化一段时间了。
    收拾好办公室里的一切，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走到宋美淑的办公室，敲敲门，喊了一句，屋里便走出两个女孩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于虹抱着宋美淑的胳膊：
    “下了班我就跑过来了，我想跟她一起回家。”
    王胜文只能让她们坐进车里，关好车门才说话：
    “于虹，我在厂里不想和你们多接触，懂了吗？”
    “我知道，我也只是和宋美淑一起上下班，没问题的。”
    “有没有衣服需要带过去？”
    “我和尤凤霞的身材一样，我穿她的完全可以。”
    “你经过人家同意了？你今天晚上找找于佳萌，让她给你量量尺寸，她妈妈是做衣服的，去做几身回来。”
    宋美淑说了一句：
    “爸爸，你听话不听重点，和凤霞姐身材一样才是重点。”
    王胜文摆摆手：
    “你少来诱惑我，这事儿等到年底再说。”
    “为什么？”
    “我觉得这种事情匆匆忙忙的不好，得让人家适应一下，再说了，如果今年有机会，我想跟她去东北一趟，见见她的家人。
    于虹，你现在给家里汇钱吗？”
    于虹回答：
    “汇钱，每个月发了工资，都给家里汇三十。”
    “嗯，你现在一个月多少工资？”
    “一个月加上补贴，能拿六十二块五。”
    “家里困难？”
    “原来困难，家里除了我爸爸干装卸工挣钱，其他没别的收入，我姊妹俩，还有三个弟弟都小呢。”
    “行吧，美淑，回家你找秦淮茹拿两千块钱给她，让她给家里汇过去。”
    于虹急忙推辞：
    “不用不用，现在家里有我汇过去的钱，已经是挺宽裕了，不用再另外给他们汇钱。”
    宋美淑鄙视一句：
    “你个傻妞，这两千块钱是给你的彩礼，一般人他可不给，给你，说明他认可你了。”
    “啊？真的啊？那不用你去要，我主动找秦厂长要。”
    王胜文一听她这么积极，心里便有了数：
    “我给你去要吧，不过要了，你不能贪污了，必须把它们全汇给家里。”
    女孩儿便把两只小手握到一起，羞涩地说：
    “我在汇款单上标注好彩礼，可以吧？”
    宋美淑有些嘲讽的口气：
    “你要是不怕带坏社会风气，你就这么办。你要是这么写了，会有多少小伙子恨你？你做事儿也不动动脑子。”
    于虹傻笑着回应：
    “嘿嘿，我一高兴，把这茬给忘了。”
    三个人回到家，秦京茹已经把晚饭给从食堂打回来了，王胜文边吃边对过来的徐慧珍和祝琳说：
    “姐，准备明天和延庆区签合同吧，设计费按总造价的百分之六签，我是按百分之八给市里写的材料，市长已经通过了。”
    祝琳问道：
    “今天开会定下来了？”
    “对，定下来了，我们工业局韩局长是总指挥，市里管财政的冯副市长负责银行贷款，资金由我们工业局和延庆区共同掌控。”
    “奥，除了图纸，我们不用管其他事儿，对吧？”
    “对，咱们不用管其他任何事情，只提供图纸，再说了，再插手其他事情，对咱们也不利。”
    秦淮茹问了一句：
    “那发电机组呢？”
    “发电机组的话，韩局长肯定采购咱们的，因为这种新式发电机组别的地方还没有生产的。
    你做完这里的，肯定还会去广州和上海去一趟给他们制造。
    祝琳，待会儿，你打电话问问咱爸，需不需要更大的发电机组？蔡秀珍可是提出来，想要300兆瓦的发电机组。”
    “有什么区别？”
    “300兆瓦的发电机组，可以实现更大的供电面积，不过对于输电线路有更高的要求。如果是供电局负责建设电厂，我建议还是采用大的发电机组，如果是一个区里负责建设，我建议采用小的发电机组。”
    祝琳的声音很霸道：
    “那你都画一套出来不就完了？”
    “行吧，我尽量。不过你们需要把和延庆签的技术合同拿给咱父亲和蔡秀珍他们看。”
    “不就是要钱吗，这事儿不用你管，咱爸和秀珍反而是更相信我。”
    “还有就是，要把延庆区的操作手段告诉他们。”
    “不就是贷款吗，我估计不用贷款，他们也能把这事儿办成了。”
    王胜文摇摇头：
    “不是这个意思，别的工厂凭什么拿钱去建电厂？贷款是为了利用国家资金进行发展。
    既然中国人民银行出台了这个政策，咱们为什么不充分利用？再说了，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相当于全民集资办工业了，企业受益、银行受益、平民受益，何乐而不为？”
    祝琳回答：
    “嗯，那我今晚好好考虑一下。”
    “不用认真考虑，你认真想想娄晓娥俩哥哥在港岛的企业发展方式，你就能明白了。”
    娄晓娥跟祝琳解释：
    “其实有了好项目，你就可以用银行的钱为自己赚钱，现在港岛很多银行，都求着我哥他们在他们银行贷款呢，因为银行是靠贷款利息活着的，他们收集了社会资金，如果贷不出去，那他们就完了。
    其实大陆的银行也一样，以前是国家用银行的钱，现在肯定是银行资金有剩余了，国家的重点项目又不多，所以银行就支持企业信贷。”
    祝琳朝娄晓娥一竖大拇指：
    “你毕竟是咱们家的管家婆，原来你对金融看得比我透彻，待会咱俩一起睡，你再给我详细说说。
    晓娥，你吃个海参，这是秦京茹熬的佛跳墙，我把我的省给你吃。”
    姚琪兰翻了个白眼：
    “胜文你看看，她这就巴结上了。我今天可是听说我那个任命已经通过了，正等着发文件公布呢，我也巴结巴结你，把我碗里的海参给你吃了。”
    宋美淑赶紧伸过筷子把她的海参捞自己碗里：
    “姨，要吃也是我吃，我可是怀着孕呢，需要补补。”
    秦京茹笑嘻嘻地说：
    “要想吃，我明天还给你们做，别的菜不敢说，这佛跳墙，我跟着谭妈妈学的最好了。你们看看我这身膘，就是谭妈妈拿这个给我养起来的。”
    于虹便把自己碗里的海参捞给宋美淑：
    “姐，我没怀孩子，我的海参你也吃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