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微雨。
微雨的江南也许比全世界任何的地方还要美丽,因为别的地方就算会下雨,会有这样的天气,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人的,龙灵儿和白越,两个人站在一起,出彩的就像是两朵鲜花,两朵被微雨浇灌,美艳而又过分娇嫩的鲜花。
今天是安家的大日子,安通和安元纬的葬礼,来这里的男人都知道自己不应该表现的那么开心,可看到这样美艳的人儿,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开心起来,即便没有太开心,一点点的微笑还是绽放出来了,可等视线飘到身旁的人身上,无论是谁,脸色都会突然的垮下来,因为龙灵儿正轻轻挽着陆铭的胳膊,白越也靠得他很近,即便没有那么亲近,但这样的距离,足够让他成为一众男人眼中的公敌了。
现在的白越已经很少出现在荧幕前了,她的美丽已经留在了多年前,现在却因为这样一场葬礼出现在了江南。
如果她只是自己一个人来,也就罢了。
可是,她偏偏站在了陆铭的身旁。
她和陆铭是什么关系?
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究竟是不是陆铭的师弟杀了安通?
如果是,安家今天是否就要在安通的灵位前,制裁陆铭?
……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安家庄园内,人声鼎沸,唯独只有陆铭这边,安静的像是桃源圣地。
“他们都在避着你。”白越玩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
“这会儿敢跟我搭话的,只有两种人。”陆铭道。
白越好奇问道:“哪两种人?”
陆铭看向前方,道:“不怕麻烦的,和麻烦已经够多的。”
眼前,有人过来了。
南太公自然是不怕麻烦的,他拄着手杖缓缓走了过来,但并不是来找陆铭的,而是来找龙灵儿的。
“龙小姐。”南太公微笑道。
龙灵儿不认识他,看向陆铭。
陆铭介绍道:“这位是南太公,论辈分,算年龄,你喊一声爷爷也不吃亏。”
龙灵儿“嗯”了一声,没喊爷爷,只微微鞠躬,问了声好。
南太公看出了她眼里的警惕,识趣走开了。
他前脚走开。
后脚,又有人来了,依旧是向龙灵儿问好。
分明是葬礼。
可在此时却仿佛像是一场盛大的交友会。
这场面,可不多见。
现在,雨已经下得没那么狠了,诸葛良疏和诸葛清明也已经从内堂里面出来,二人的脸色都未见得有多好,诸葛良疏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骂了两句“不识抬举。”
“发生了什么事儿了?”陆铭不禁问道。
“这安家的人啊,都是铁棒槌,一个两个的说不通,实在是麻烦。”诸葛良疏不住的骂着,狠狠踢了旁边的石墩一脚。
见他不说,陆铭也不追问了,视线扫过在场众人,停在了内堂门口站着的中年男人身上。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戴着眼镜,儒雅得很,见到他的第一眼,陆铭就把他当成了一名学者,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危险气息非常明显。
这不是一名学者,而是一名异人。
他的本事。
绝对不在安通之下。
陆铭瞧见了男人,男人也瞧见了他,皱眉瞪了他一眼,返身走进了屋内。
“那个人是谁?”陆铭问。
“安乐山。”白越道。“安通死后,安家当家做主的人,不是他,就是安文成,不过谭政是被安文成打电话喊来的,我看他们兄弟之间,大概已经有决定了。”
“是安文成?”陆铭侧过头来。
“不,是安乐山。”
“啊?”陆铭不解。
白越解释道:“安乐山和安文成哪儿能不知道这样把谭政从燕京喊来,绝对是得罪了他的,哪怕谭政能有今日成就,他们江南四大家是出了大力的,可如今的谭政毕竟不是当初的谭政了,这样为难他,就相当于是把他得罪了,更何况你最近才帮过谭政,这一下连你带谭政全部得罪,他们哪天要是犯在了紫禁城的手中,谭政怎么可能不往死里整他们。所以,得罪谭政的这个人,一定不能是安家未来的掌事人。安家未来的掌事人,必须要能够调解各方势力,而且要和各方势力之间没有绝对的隔阂,这才是安家在江南立足之根本,哪怕百步神拳的安通,他在江湖之中,也是广有名气的,他得罪的人极少。”
陆铭闭上了嘴,低头沉思。
“走吧,在这里坐着也扎眼,去那边儿吧!”
白越拽着他走,来到了内堂的又一侧,这边的人,对陆铭便是都有好感的了,因为他们多数都是紫禁城的人,就算不是紫禁城的,也是江湖中的闲散人士,稍微有些名气,他们对安家和安通都没什么感情,反而是对解决了流沙组织的陆铭,非常的敬佩,毕竟身为安家家主的安通,已经很多年没做过什么像样的事情了。
一一寒暄过,众人低声议论了起来。
“那是龙灵儿吧?”
“对。”
“没错。”
“我见过,在江州的时候见过,那就是龙灵儿,没想到她居然会来。”
“来也不奇怪,当年江南四大家闹得不可开交,就是龙家的人力挽狂澜,才让江南安定下来,现在安通去世,又是死在陆铭师弟的手中,作为陆铭的朋友,作为龙家的人,该当来一趟。”
“说起这,我还以为陆铭不会来。”
“是啊,这安家的人,太咄咄逼人了些,安通和安元纬都是死在陆铭师弟的手中,又不是陆铭的手中,冤有头,债有主,找他的师弟去就是了,找他作甚。”
……
人群中,自有帮陆铭说话的。
陆铭权当没听到,带着龙灵儿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看样子宾客还未全部到齐,内中也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应该还需要一会儿,不管今天安家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奉陪到底就是了。
三人坐下。
刚坐下,便有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随着一声爆喝,十四个人已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那张大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出来,三人仿佛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