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这时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刚才听到兴芳几人回来,在大家都进堂屋后,就赶紧收拾残局,将水壶换了上了,又将蒸锅里的瓷罐取了出来放回柜子,取的时候没注意,手还被烫了一下,她也没时间看情况了。
兴芳高兴地对白母说,“妈,哥买了不少烟花,我们一会儿一起出去放啊!”
白母勉强地笑了一下,“你们去玩,我不爱玩那些。”
兴芳走过去挽上白母的手臂,“去嘛,好看的很,一点儿不危险,小孩子都能举着放呢。”白母手背烫到的地方被碰了一下,白母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嘴角也抽了一下。
兴芳在侧面没注意,何欣倒是看到了,她顺着白母的动作看到白母微微颤抖的手,好像是被烫着了?
何欣朝白母走了两步,想看清楚一些,白母似乎意识到被何欣发现了,将手缩了回去,何欣只好停下了脚步,白母不想她发现,那,她就不说了。
晚上放了烟花,小敏和小鹭都很开心,白父也出来看了一会儿,绚烂弟烟花在小院里绽放,给这个破旧逼仄的小院带来了生气。
扑克最终也没打成,放完烟花后,两个小姑娘被安排在姑姑的小床上睡觉了,其他的大人们一起开始包饺子,这是年三十守岁的方式。
第二天天还没亮,家属院各个小巷里,都传来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白建国也一早就和兴芳两个在院子门口放起了鞭炮。
等小敏和小鹭起来的时候,家里的饺子都要煮好了。
何欣小声提醒两个小家伙给长辈们拜年,小敏和小鹭挨个开始给爷爷、奶奶、姑姑,还有爸爸妈妈拜起年来。
在小敏和小鹭给爷爷奶奶拜完年后,白父一人给了一个小红包,白母提了一晚上的心才放下,也对,自己有钱是儿子女儿悄悄给的,老头子并不知道自己有钱,压岁钱,自然是要老头子准备的。
吃了早上的饺子,家里又冷清起来,初一除了邻居,亲戚是不拜年的,白建国想带着一家人走了,明天初二要陪妻子回娘家,今天还要回去准备,所以要早点儿走,到家都要中午了。
白父挥挥手,让白建国走吧。兴芳有点儿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才看到可爱的小侄女,还没和俩小侄女玩够呢,但不得不让她们走,家里这边太冷清了,小姑娘都没认识的同龄人,家里连个电视都没有,小孩子也太无聊了。
白建国一家人走到家属院外的时候,白建国笑着说,“我们今天逛逛再回吧!今天街上肯定有好多好玩的。”
两个小姑娘都欢呼一声,兴奋地蹦跳起来。
一家人在街上慢慢逛着,国营的供销社都有值班的,还开着门,但还是街上路边摆的小摊更热闹。
过年就几天假,除夕晚上一家人吃个年夜饭,初二初三开始就要走亲戚,初一算是最清闲的,也因此初一街上的人更是多了起来。
一家人开心地在街上逛了很久一直到肚子都叫了起来,何欣看着两个小闺女笑着说,“饿了哇,中午我们在外面吃,想吃什么?”
小敏和小鹭虽说不是第一次在外面吃饭了,但好像从来没有自己点过东西,毕竟还是吃的太少了,她们也太小了,不知道什么能点什么。
白建国笑着一挑眉,“想吃烤包子还是抓饭?”
小敏有些好奇,还在想什么是抓饭?小鹭已经跳起来说,“都吃,都吃,都想吃!可以吗?”
白建国和何欣对视一眼,然后看着两个小家伙,“好,那牵好手,走啦!”
一家人坐在了一个小摊上,这个小摊上左边一个大大的铁锅,铁锅里有着满满地油亮亮黄澄澄的大米饭,米饭的最上面还有着一堆羊排,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右边是一个大铁皮桶,里面传出阵阵焦香味。
白建国问摊主,“有碎肉抓饭没?”摊主正准备从铁桶里取包子,看到一家人坐下来,赶紧说,“有!有!要一盘?”
“来两盘碎肉抓饭,十个烤包子。多给我们两个小碗和勺子。”
“行,马上就来!包子刚出来,味道正好!”摊主说着,先端着一盘包子放在四人坐的小桌子上。“羊肉皮牙子,香得很!”
小鹭看着中间盘子上的烤‘包子’眼睛都瞪大了,“方的,方的包子啊!”小鹭鹭可是吃过好多包子的,糖包子,白菜粉条包子,可包子都是圆的,这是小鹭鹭第一次见到方的包子。
摊主已经笑呵呵地回去舀抓饭了,白建国笑着说,“包子可以是圆的,也可以是方的,包子是指包了馅。喏,你看,烤包子就是方的,是不是从四边折过来的?”
小鹭鹭仔细看着盘子里金黄油亮的包子,果然能看出有面皮折叠的痕迹,“嗯,”小鹭鹭用力点头。
白建国夹了一只包子,轻轻掰开,里面蒸腾起一阵热气,随之而来的是扑鼻的香味。
摊主这时候端了两盘抓饭上来,又给每人一只小碗里面各放着一只小勺,白建国赶紧将烫手的包子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碗里,将包子上面的部分递给两个小姑娘,自己留下了厚底的一边。
又招呼何欣赶紧动手,“天凉,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家四口一连消灭了八个烤包子,才放缓了速度,小敏和小鹭各吃了爸爸分给她们的一部分和完整的一个,发现盘子里只剩两只包子了。
小敏抬头看着白建国,刚才包子烫,她就偷偷观察了一下,爸爸可真厉害,连吃了三个完整的包子和与她和小鹭分的那个了,妈妈都只吃了两个。
白建国注意到两个女儿已经停了下来,也将又伸向盘子的手转了一个方向,将抓饭端了起来,给两个女儿各分了一小碗,“尝尝这个,就用勺子舀,很好吃的。”再将这盘剩下的递给何欣,“够不够?”
何欣连吃了两个烤包子,现在满嘴都是油香,看着油亮亮的抓饭有点儿发怵,“我怕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