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初闻不对劲,细细一琢磨,沈天勋直接愣在原地。
时间一点点过去。
沈天勋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凝固了般,整个人没有半分反应。
“这已经很容易捋清楚了。”
男人看了一眼沈天勋,皱眉提醒一声。
“父亲。”
沈天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
“怎,怎么会.....会这样?”
自己的母亲是自己的姐姐,这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怎么自己的妻子,还是自己的妹妹?
而且,还有这个侄女的辈分.....
更重要的是。
这些事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不过是一些尝试罢了。”男人随意道:
“不必太在意这些世俗的叫法,自己怎么舒服怎么称呼便好,纠结这些,毫无意义。”
“可是......”
沈天勋还要说什么,就被男人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男人目光看向远方,缓缓道:
“当年,你爷爷验证了一个猜想,颇有成效,我在他的基础上,将这一猜想进一步实现,这才有了你,有了今日的沈族。”
说着,男人声音一顿,继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那老黄,却将此事称之为孽,呵呵,当真是可笑至极,以凡人之伦理,观之于修士,荒谬至极,若不是他真有几分本事,我绝不会理会于他。”
沈天勋听着男人说完,这才试探道:
“父亲,那这个猜想是?”
男人看了眼沈天勋,道:
“肥水不流外人田,血脉之事,亦是如此。”
“取女于三代之内,生而育之,凡所落之子,若非差人之物,则必有过人之处。”
闻言,沈天勋脸上闪过一抹惊诧之色:
“真有这种事?”
男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此当是我沈族血脉所过人之处,越是亲近,就越是明显。”
“那父亲刚才所说的差人之物是?”沈天勋问道。
言既如此,男人轻轻摇头:
“字面之意,这些东西,虽有人形,但在灵智上甚至都比不上凡人,甚至连那些兽族的畜生,都比其聪慧几分。”
沈天勋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不解道:
“可为何,这些年来,我从未见过?”
男人摆手:
“让他们活着,不仅会浪费资源,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痛苦,半岁之内便可分别,若是差人之物,掐死便是。”
沈天勋眸光一凝,试探道:
“可父亲,他们终究是自己的骨肉。”
男人闻言,有些意外的看着沈天勋,道:
“为父以为,你在这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问天之事也曾一手谋划,你已不会在意这些没意义的事情。”
听得这话,沈天勋当即出声,道:
“问天之事,我仅仅只是为了谋划家族的进一步发展。”
“那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男人忽然出声:
“是因为好玩吗?”
沈天勋忽然沉默了。
是啊,方法不在于是非好坏,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就是对的。
对了,结果。
沈天勋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忙道:
“可父亲,这些事又与天智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男人道:
“那老黄当年曾说过,你弟情况特殊,与我沈族息息相关,凡我沈族向好,便纵使再大的灾厄于你弟之身,也难亡其命。”
“那,”沈天勋出声:
“智弟如今突然陨落,可是说我沈族不向好了?”
“老黄当年的确说过类似的话。”男人忽然一笑,却是话锋一转:
“但这世上,还有一个道理需要你明白。”
“有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信之则言灵,不信则能奈我何,所以,”
男人拍了拍沈天勋肩膀:
“利好之言,信而守之,咒难之说,当耳旁风。”
听着这些,沈天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终是感慨一声:
“还是父亲活得通透。”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傲然,冲沈天勋摆了摆手,道:
“去吧,好好调查,看究竟是何人,胆敢杀你弟。”
沈天勋点点头。
此刻,在听完这些之后,他心态也平常许多。
是啊,自己总归也是一方强者,理应有着自己的判断。
老黄撒腿就跑,不代表就是对的。
更何况父亲眼下也说了,老黄之言,不过四成可信而已。
既是如此,那此事,不足挂齿。
“父亲,若无他事,我就先.......”
“等等。”男人突然开口。
沈天勋声音一停,看向父亲。
便见其手指微掐,似在盘算什么,片刻,才道:
“问兮那丫头,可有回来?”
沈天勋摇头:
“问兮生性倔强,只怕不会主动归来,如今只怕已不知藏到了何处。”
“不过,以她当年的状况,即便在外,应当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男人没有对此说什么,而是问道:
“算上一算,她如今应当已有十八了吧?”
沈天勋点头,正要说话,神情却是微微一震,试探道:
“父亲,您是打算?”
男人看了一眼沈天勋,提醒道:
“血脉被抽取,这几乎是必死之事,外力都难救之,但她却能活下来,其必有过人之处。”
“她与众不同之处,亦是为父进一步推验猜想之机,如今你既已知道为父这些年的努力,也应当明白你该做的。”
沈天勋喉咙滚了滚,刚从捋关系中停下的大脑当即就运转起来。
若再有一子,又要如何排辈?
自己的孙子或孙女,又是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
深吸一口气,将脑中的凌乱抛之脑外。
一切都是为了沈族。
问兮曾为沈族奉献过一次,如今再多奉献自也不算什么。
若能有较问天更优秀的后辈出现,显然会是皆大欢喜之事。
当下,沈天勋应下此事:
“父亲放心,只要一有问兮的消息,我必将其带至父亲面前。”
男人点点头,拍了拍沈天勋的肩膀,道:
“为父当年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也没有让我失望。”
“不过,也要注意,强扭的瓜水少,手段切莫太过强硬,此为家族大义,还是需要一些忠诚才行。”
闻言,沈天勋欲言又止。
当年问天之事后,问兮选择逃离,就已很能说明问题。
不强扭,又要忠诚。
说实话,难。
不过,终究沈天勋没有在这些事上纠结。
他总归是沈问兮的父亲。
只要能找到沈问兮,他总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