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有肉吃,陆三钱的媳妇儿孙氏,也很开心。
在陆三钱的面前,她就是一个没脑子的。
陆三钱说啥就是啥!
即便每日干活干的再累,也从不抱怨。
因为她家男人是个知道疼人的啊,还是个会哄人的!
她家男人说他眼里心里可只装着她一个哩!
白天娘子、娟子、阿娟的一通喊。
夜晚上了床后还给她捶腿捶背又揉肩,揉着揉着就对她啃了起来……然后……搂在怀里一口一个“小宝贝”!
哎呦妈呀!
那滋味……简直让她幸福地飘在云端里!
每次乘坐牛车去赶集,村里的老娘们,哪个不都是满口的抱怨?
那嘴巴一张,说的她们家男人简直是一无是处!
唯有她从没有说过自家男人一个【不】字。
孙氏两眼放光,盯着自家男人看,那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陆三钱抬眼一看媳妇儿那眼神,就伸手拍打她一下,说:“媳妇儿,乖,咱现在不是想那事的时候,等为夫吃了肉有了力气,再好好伺候你……”
陆三钱对着孙氏耳语几句肉麻的话后,又对着孙氏那胖脸蛋亲了一口。
直逗的孙氏“哈哈哈”开心地大笑起来。
“嘘!小点声,小心被咱老娘听到又要骂人!”
听陆三钱这么一说,孙氏立马捂住了嘴巴。
陆三钱找来两个陶盆,一个装米,一个装面。
把买来的十斤米面各倒出一半。
虽然很十分肉疼,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
他这是狼口夺肉!
“娘子,咱今个就大大方方一回,咱是做叔婶的,不能占小辈的巧!
我看得出莲花那孩子是个不简单的,别看她瘦瘦弱弱,那力气大的惊人……”
陆三钱把村口下牛车之时的事情简单地叙述给孙氏听。
二人一个端米、一个端面把门锁好,转身就往陆二两家走去。
此时,天际还剩最后一丝微弱的亮光。
舒然有心想拿出空间里的探照灯,可是那东西不是这个时代的产品,舒然不想浪费口舌解释。
于是就到柴棚选几个可手的木柴,问陆老太要来破皮,缠,涂抹一些她刚刚炼出来的油脂。
在灶房门前的墙壁上,用匕首掏出一个向上倾斜的墙洞,把燃着的火把插在墙洞里。
扑啦啦燃烧的火把发出橙红色火焰,照亮了整个小院。
使得鸡圈里那只芦花公鸡连连扑棱几下子翅膀,一用力几声哄亮的鸣叫带动了一个村子里的鸡鸣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舒然同样在灶房和堂屋都插上火把。
让陆三钱回家端面后,舒然就把贺氏给拉出灶房,让她去歇着。
明确表示,今个晚食她来做。
灶房里被打扫的很干净,有两口锅灶,一口水缸,一个厨柜,一张做饭用的案板,还有洗菜用的大小木盆、竹编的篮子及筐子,都有条不紊地摆放在靠墙的一组木制的多层架子上。
置物架的腿与灶台一般高,下面摆放两个陶瓷腌菜坛子和两只挑水用的木桶,靠墙角处放着一支挑水用的扁担
两个双胞胎兄妹分坐在两口灶前,两双大眼睛一直盯着舒然看,在等待她的指令。
水缸里有大半缸水。
还好,用水不愁!
陆老太看二儿媳被莲花推了出来,就不放心,进入灶间,“莲花呀,你怎的把你娘亲给推出灶房啊?你、你会做饭吗?”
“奶,我会。您尽管放心地等着吧,孙女一准,会烧一桌好饭菜招待咱们一大家子人!”
舒然说话,手里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忙活着。
陆老太看着孙女那持刀的手,切肉就跟玩的似的。看那熟练程度,一看就是常做贯的。
也不知孙女是被拐卖到何样的人家?这十多年来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陆老太心中不禁酸涩起来,流着泪默默地走出灶房。正巧迎面碰到端着米面的陆三钱与孙氏。
陆三钱谄媚一笑:“娘啊,您看…这会子儿子不是来吃白食的,娟子今个儿去县城买的米面各倒了一半……”
陆老太看都没看三儿子一眼,向院外面走去。
陆三钱伸头往灶房里一看,只见舒然一个人灶前忙活,两个小崽子安生地坐在灶堂口等着烧火。
陆三钱抬脚走进灶间,把手中的米盆向舒然面前送了送:“莲花啊,你三婶买了十斤米面,我各倒一半来,你看这下总行了吧?”
舒然也不抬头看他,只是随口说道:“放在架子上吧,水缸里的水,刚才洗菜时用了将近一半,现在饭菜还没做,刚炼好了一罐子油。吃饭差不多还得半个时辰!”
陆三钱丝毫没有犹豫地说:“行,我这就去挑水去。”
陆三钱答应着,就去提桶拿扁担。
对一旁站着的孙氏说,“娟啊,问问咱侄女需要你做什么,你就勤快一点,咱不能像有些人自以为给人干了一点活,就大剌喇地搁那一坐等吃!”
坐在正房廊下的马氏,又怎么不知陆三钱是在说她。
坐着等吃,怎么啦?
她这是以工换来的!
在家她都不做饭,都是吃现成的!
以前大女儿荷花没出嫁,荷花做饭,收拾家务。
荷花出嫁后,大柱做,劈柴担水烧火做饭,儿子和闺女一样使唤。
如今二闺女桃花做。待桃花嫁人,还有梨花,还有二柱。
羡慕死你三拐子两口子,老娘就是享福的命!
马氏手托着下颌,坐在小板凳上动都没动。
陆三钱见马氏不出声,也就讨了个没趣。
挑着水桶“吭吭”两声往堂屋里瞅了一眼,看到大哥和二嫂搀扶着二哥往东屋走去。想来二哥应该是腿疼吧?
陆三钱便不再耽搁,赶紧走出小院,一出小院,借着院里散发出来的亮光,看到他老娘正坐在石凳子上抹眼泪。
老娘心情不好!
陆三钱也不敢多言,径直走了过去。
村子里有三姓,两口井。
江姓,是最早的住户。
所以村里的里正就是姓江,叫江顺。是赶车老头江文的族叔。
那个秀才书生就是江顺的大孙子江树青,是靠山村唯一一个读书人。
那口大井就在江顺家院门外不远处,井边栽了两棵榆树。
另一口井,是在涂姓一族的中心,离的比较远一点。
他们陆家来的晚,在村子里,仅此一户分三家。
大柱帮老文头把牛车上的麦秸个子都卸下来,堆放在院门口的场地上,就与老文各自回家。
家里老三桃花,老四梨花老五小柱都坐在灶间等着他和爹娘回来吃晚饭。
家里早已做好了晚饭,贴苞米面饼子,煮的苞米碴子粥,炒的豆角。
大柱说:“三妹四妹,奶让我来喊你们去二叔家吃饭哩,莲花回来了,你们去不去?”
桃花说:“大哥,咱们去二叔家吃,咱家饭怎么办?放到明日会不会坏掉?
再说了,二叔家能做出什么好饭来?”
“莲花买了肉、排骨…应该买了不少东西带回来。
不然奶也不会让我来喊你们。”
豆灯下,兄妹几人或坐或站。
“大哥,莲花姐长的好看吗?
我和二姐在家缝荷包,下午也没出去,小弟割了猪草回来,也没出去玩,所以还不知道呢。”
梨花好奇地问道
“好看!长的二婶一样好看!”
大柱笑着说。
桃花白了大柱一眼,说:“若当着娘的面说,娘一定会骂你!”
“娘就小心眼,不能听别人夸谁谁谁长的好看,不然就会生气骂人!”
老五小柱接腔道。
“大哥,我想去二叔家看看莲花姐,我都好几天没看到大志和梅花了!”
小柱拽着大柱的衣袖说道。
“我也去!”
梨花从饭桌边站起,“我都好久没吃过肉了,听大哥这么一说,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馋相!说出去,都丢死人了!”
桃花说道。